1. 你的冬天让我带回去
有些人淡忘了昔日的欢声笑语。
有些人一直始终封闭独自享受。
有些人因生活的忙碌而停止灌入活力的色彩。
有些人褪去了昨日的悲伤情怀，换上满意的笑容整装出发。
有些人再也找不出年轻时的懵懂青涩，而是长大后妩媚时那一抹忧虑的神态。
有些人继续不减当年，宝刀未老，看尽世间繁华的沧桑，唯独还是没看透生活。
正如季节的更迭一样，空间和文字，随着季节的转变越来越冰冷，也越来越像一年四季的气候。
在文字里，我感觉到了温暖正逐渐向寒冷过渡的那份心意。
我的冬天比别人来的早，是心底真正发起的一场季节叛变，一场南下的狠毒寒流，一场西伯利亚冷高压吹向沿海的反气旋，终日困扰我心，袭击我身，吞噬我魂。
这样的冬天并不可怕，因为我能承受的住。
所以我说。你的冬天让我带回去。
但是，现在。我想和冬天一并把自己归还与你。
你的季节我走过很灿烂，春暖花开的日子，已不再来临。
K，他其实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难兄难弟。我们在外租了间房子，K现在成了我的舍友，他每天在厂里上班下班，性格比过去的开朗许多，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我觉得和以前的他比起来的话，还是不够坚强，至少比我还不够坚强，还不够顽固。
所以。
我还是必须要陪在他身边，这是我们的约定。尽管我的工作都不去找，尽管我从早到晚关在一间不开灯的房间，整日在电脑面前打着不知何时才有人看的见的文字。
这是一件孤独且享受的事，也是一件令人担心的事。
这四个月，K白天上班，晚上回来陪我聊天。
有时要加班到很晚，我会一直等到第二天凌晨四五点。
有时他厂里的朋友叫K出去喝酒，我会坐在电脑前，时不时关注手机有没有K的消息，随时恭候着他喝醉叫我去背他回来。偶尔，K也会带麻辣烫当宵夜给我。然后酒气熏天地躺在床上睡着。我吃完宵夜去厕所帮他把衣服换下来，连同自己的衣服顺带洗好晾干。
有时，我们一起打扫卫生和吃饭，宿舍的卫生平均每天打扫一遍，先用扫帚扫，因为毛发会比较多点，其余的没什么灰尘，然后用拖把来回拖地，放着电磁炉上的高压锅煮好的饭‘吱吱吱吱’的乱叫不管。我们互相喊着：要爆炸了，要爆炸了。。。。。
日子过得简单平静，我们没有要求过什么奢侈的生活，只是偶尔的一次K跟我提起。
他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子，被伤过。然后变得突然很害怕爱情，不相信爱情。一直躲在过去那些自以为是自作多情带来伤痛的影子里，所以，K对每个人都以旁观者冷漠的心态去对待。造成他一直在家堕落了两年，也就是说关了自己内心世界两年。一直背负着这个年轻而美好的不堪重负的初恋阴影，直到我不经意的点破它，让他原形毕露。
我是个一眼看穿别人的人，却是别人不容易猜透的人。
我对自己如是说，反复的说。然后也对别人如是说，反复的说。
直到说太多了。
直到你们厌烦我，然后为了驱赶我，才开始假装信任我。
这时，我才可以坚强的带上面具，躲在生冷的面具背后，对你们说，“我才不管你们的日子幸福不幸福，快乐不快乐，你们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K的文字带着以前我的风格，绝对。
“虽然有时候我也会笑笑，但我自己知道，我笑的很勉强，笑、其实也是扯出来的。可又有谁知道我大笑过后留下来的是什么？也许是物极必反吧！疯狂过后总是会突然的平静下来.”
“4年的流浪让我明白，爱情和友情都比不上亲情，都没有比亲情更容易让我感动！跟你们在一起是我笑得最多，最开心的。记得我说的那句话吗？我们以后还可能跟现在一样吗？或许到时候会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认识谁了。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那时候的回答很坚定。你说：肯定会！彼此不离开！”
“还记得你不久前说过：就算是家人怎么样背叛我、讽刺我、鄙视我、我也会默默承受.其实这句话也是我想说的。”
的确，不可否认的是，冬天是恋爱的季节。而不是分离的季节。
K在冬天即将来临之际，终于谈了一场恋爱，像南方这种温暖的湿润气候，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雪一样。
你对我说过，其实要谈恋爱也行，欠缺的是一个契机而已。不然的话，你在十一国庆那天是不会带女朋友回家。你所说的契机是在于我，我知道，这点我知道。
所以我一直在暗地里作俑着，这种契机是可以创造的，可是到现在你还不知道真相。
那时，我的确回答K，肯定会。以后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都不会忘记对方的。
可是。在国庆回宿舍后，你居然对我说，得到一些东西，必然会失去一些东西。
我当时心有余悸，想说，你是得到了爱情，失去了亲情么？
不管你们说过什么话，我都记得。而你们说过的话，你们记得么？
我希望上面你说过的话，在身体纵欲控制以后还是要记得。
正如你在你的文字里说。
“我可能是一个很怀旧的人吧！总喜欢走在一些曾经走过的街道，回想曾经的事，然后看着一群群陌生的人。”
我不知道你怀旧好不好，但是我知道，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走陌生的街道，看陌生的人群，是会很容易一个人孤独，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的。
所以，K虽然口头上说和我的想法很像，了解我，但是我一直不承认。
因为总是在K身上看到我以前的背影，他现在做着就是我以前做的傻事，而我现在都没做了，怎么会很像呢？也就是说，我们的思想不同步，所以我们尽管很像，我也不会承认。我所摒弃的想法，我所经历过的，你们若出现，我则会消失躲起来。
正因如此，我极容易看穿人，也不容易让人看透。
K的性格绝对会让人很坚定，但也会很受伤。
一切都变得不是那么绝对的时候，也就是矛盾来临，我们伤感的时候。
K的快乐我想我也可以暂时放下，毕竟有人会自动比我带给他来的多得多。
十一回去的时候，我有跟家里的权威商量过，他们说，毕竟写作是一条漫长艰辛的道路，你现在必须先养活自己，以后再抽出时间进行你的爱好。
我说，那好，这是我一个月来躲在宿舍写给你们的文字，算是回忆吧，回忆了我一年里干了些什么事，以及你们从小到大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也没什么好报答你们的，这本不值钱的纸，你们就留着有空无聊的时候看看。
对许多人说你们找不到我了，思考长久决定在中秋节的晚上给笨女人打电话，本来想说脏话，可是想想自己又算什么东西，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她呢？所以干脆说着漫无边际的话，于是打停机了。
我把去年整个冬天的温暖还给笨女人。
今天默默地看着上了高中以后的诗，生活依旧光彩夺人，绚烂多姿。还是那么倔强的美好，我决定还是不打扰干涉为好。
什么心疼一个人则要默默守护，明知道不能喜欢她，也要祝福他们。我想我做不到，我尽管很虚伪，但我真诚守护的是可以陪我走下去的人。我喜欢的是我自己，因为我要更好的爱你。我要祝福的也是死去的人们而不是现在活着却不懂得珍惜的你们。
我打算静静的过我一个人的生活，打算计划怎么快乐地挨过这个漫长的冬天，打算花多长时间写完一部小说，这些我没有预知能力，我不知道，正如冬日的寒冷要持续多久，而我要与之抗衡多久，这些我都无从知晓。
我知道的是，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在明年春天来临时，瞥一眼那一缕缕透过绿色树叶射下来的酷酷暖和的太阳微笑。
然而，你们是否以为我这样子就没有了思念这种东西存在的？
不是的，毕竟我没事的时候，会躺在地板上想各种各样的奇怪句子。
比如，由终日望着天花板得到的启示：思念犹如壁虎的尾巴一样，故意断掉隐藏起来还是会疼痛般的生长，如此反复不厌其烦地规律着。
2.仍然是
K和他女人带了鸡翅，过来看我。
K的女人说，哥，我们来看你了，我想你了。
K说，一个人睡觉会不会冷？然后抱着他的女人笑笑。
我一贯冷静却又对K掏心窝拉直肠。
其实，你走后，除了夜里睡觉时清楚的记得自己说过梦话外，一点都不会觉得冷。反而觉得自己很恐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喊着自己也听不清的声音。
你是以为我还睡床上，你睡地板，然后我们常常这样深夜聊天对不对？
K的这句话刺穿我的内心，此时十分害怕他说出我和他以前一样的性格。
我笑笑。你是知道的，我喜欢睡在地板上，风从门缝一直挤进来。
天初亮，五六点钟，我是冷醒的。
随后，吃了鸡米花，鸡翅，热狗。在随后，K送他女人回宿舍，顺便一起过夜，不回来。
我跪在地板上用手擦干净他们吃了一地的碎骨头，抹布再清洗一遍桌面。
我是个喜欢干净，安静，不冷静的人。
我不喜欢脏的房间，但我喜欢讲脏话。
我不想打扰你们，正如你们不要来打扰我一样。
我会因为没有吸烟而保持冷静的头脑疯狂的打字。
仍然是，凭着一时兴起。
可以在寒冷的冬天连陪伴我多年的烟都埋葬了。
现在唯有文字相依为命。在这个冬天里，要撑下去。
头脑此时浮现的是昨晚我迷迷糊糊对着冰冷黑暗的房间的话语。
房间一片死寂，我突然觉得毛骨悚然和好笑。
我听不清K的回答，努力地喊了两声。
在睡觉之余听见自己的回音。
3.工作与文字。
理想与现实在生活面前逼迫我做出选择，无论是那种选择都没有退路，不可能两全其美，只能任选其一。
我的理想是为了文字而活着，真性情和发自内心的按照心灵的喜怒哀乐来表达文字。让文字为我骄傲，而我也深深喜欢文字。不可置否的是在冷静之余，为了狂欢后的午夜孤寂看起来自己不那么孤单，可以回味一下自己写过的文字。此时陪伴我的文字是了解安慰我，最懂我需要什么。因此，我迷恋着我的理想，不离不弃。
我的现实是为了生活而必须找份工作，养活自己。不管朋友抑或家人反复的劝说我别为了你那艰难的理想而苦苦挣扎与现实作斗争。因为，那是不明智的选择。除了。K。一直支持我的理想，你要为了文字而活着，不要放弃。所以我找了许多份工作，终究是放弃，为了赚钱然后生活养活自己，这就是最大的现实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有解也可能无解。大部分人都说有解，因为他们就是这样活着，为了养活自己，放弃自己的理想暗无天日的做着他们不喜欢的工作。每天下班回来后，嘴里抱怨唠叨，工作真累，工资又不高，却没有时间享受一下清净的世界。尽管他们嘴上如是说，心里却甘于这样活着，因为他们或许认为明智的做法与其无所事事的过活，倒不如出卖自己宝贵的时间赚取那份少的可怜只能养活自己的工资，而仰望着不知道过多少年能买车买房的高尚奢侈的愿望。反正只要勤奋工作着毕竟自己不会饿死。迷茫的过着一天又一天，激情消退，年轻时的理想消磨殆尽，终老一生。或许他们活的很简单，满足。但是，没有去争取，没有去亲身体验过追求自己理想的人生难免不会留下点遗憾么？这是我时常思考的结果。
所以，在理想和现实的痛苦又快乐的徘徊中，我试想。为了现实放弃理想，为了理想放弃现实，亦或者在现实中坚持着理想。但是有多少人能实现第三条路，能成功的抵抗现实巨大的抚平冲淡能力，把我们自以为是认为极其美好的理想消磨的一去不复返。直到最后叹气的说着：“哎，算了算了，那些都是年轻时的想法，现在已经老了，不提过去那些冲动的想法。”想到这里我就辛酸。现实真的无比强大和让人望尘莫及，有时感觉到本身的渺小和不自量力让我们望而却步，“还是随遇而安，知足常乐”较好。
我不甘心，极不情愿这样放弃自己的理想，明知道这世上有千千万万比自己文字运作能力强的人存在，可我仍旧要与他们切磋，不怕死的跟他们较劲。我甘愿做文字的奴隶，忠实于自己想要表达的文字，也不会为了金钱而出卖文字。这就是我能胜人一筹的砝码。这就是为什么我敢于能和其他带着各种各样加过“社会”因素的文字叫板的原因。我喜欢真情，讨厌娇柔做作。我喜欢有真实感，自己内心的文字。所以，岌岌可危的过着我的生活，看着口袋里日益减少的银子，而文字却始终一动不动的躺着我的电脑里，在网站上被少数浏览，点击。我却觉得开心。
这条文字的路途很漫长且艰辛，我能知道。要挨到那时我真的有可能会饿死－－－－倘若我没有向家人伸手拿钱。难道要我像其他所有人一样，边工作边进行我的理想，边工作边记录下我的文字？在种种情绪和生活吃饭问题面前，我还是逃脱不了这种规律，为了使自己的理想能保持而且能实现，最重要的是我能活着笑到最后看着我的理想实现。我还是选择了一份工作，但是我没有放弃理想，为了使理想不毁灭，我又为自己找了个借口，人总是为自己的行为动机找各样的理由。
“工作，无非是为了给笨女人买个她喜欢已久的小包包。工作，无非是能和K在一起上班下班，度过有说有笑的日子。我不想我的文字写出来的都是世态炎凉寂寞伤感。”
我有在为自己的理想而活，同时为了别人的理想而活，家人希望我好好的，吃饱就行，那就是他们最大的理想。
所以，我在K他们厂里上班了。
4.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工作单调而简单，我还是表现的和其他人不一样，乐此不疲。只是时间有点仓促和不够用，以至于每到晚上入睡前写点东西。
中午填个人档案和资料的时候，我如实填写，因为我觉得忠诚于自己，在这个社会会多少吃点亏，但是却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这样的感觉是问心无愧。但唯一欺骗的是舅舅，我瞒着他到这家厂打工，不知道身为副总的舅舅看到我当普工是怎么样的一副怪异表情。在人事办公室填写的时候，好几次听到舅舅在经理办公室联系客户讲电话派遣秘书安排行程，担心着被发现后，我的脸上表情必定很好笑和精彩。
尔后，人事部的老何问我许多问题，惋惜我喜欢文字和以前那些打工经验，完全不必要来这里做普工，做这种单调枯燥的工作。我诚恳的打消他的顾虑后，老何紧接着要我努力在这里做好每一天的工作，如果要离开辞职的话，最好提前说。原来是这样，担心我做不长久。
我没有向他保证我能做多久，正如承诺在时间面前都是脆弱的，所以我很少向别人保证我能怎么样的怎么样的实现对你承诺过的诺言。
工厂里的人每个都很好，完全没有像K的女人所说的那样。不知道是我为人过于不斤斤计较还是被社会磨练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反正我觉得她们对我都挺照顾的，我只是做好我本分的事罢了，其他的偶尔附和她们的自认为很好笑的笑话，其余的，都忘我的工作。以至于，工作的时候，总是想着怎么加快效率而忽略我小说的线索。所以，会担心和不安，我会被这种工作代替我的思路，变得和机器人一样。正如以前有一个看重我的老板对我说，“我们不要你，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你需要多补充些知识，当然，你也不能自暴自弃，进那种工厂成为机器人只会做一件事，那么你的前途也就完了。”对于他所说的话，我多少能明白点，其实是这样的么，真的会玩完么，你要赶走我却说的这么好听。但是，现在深陷其中，有点难以自拔，想着小说的思路，马上会被赶工的进度取缔。而我这时脑袋一片空白，真的像机器人一样，纯粹手动而已。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如是对自己欺骗安慰说。
正如我安慰厂里的K的女人一样。“别哭了。在家人眼中把我们当做赚钱的工具，说了再难听的话，我们不必难过，影响明天的工作，我们快乐的心情，我们照顾好自己就够了，现在唯有珍惜你身边的人，不是还来的及么，为什么要为那么远的家人且从来都不对我们嘘寒问暖的家人伤心呢。所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因为有K你的男人在，我们都不会离开你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知道K的女人明白了没有，不明白也好，反正她要经历的事情还很多，像我们这种穷苦做普工的人，说话没分量，在现实眼前犹如尘埃一样。必须让她哭过和经历过，才明白什么叫亲情，什么叫赶我们出家门却一直要我们寄钱回家的父母。“为什么别的孩子都可以得到父母的疼爱，而我都没有呢？”这是K的女人边哭边说的话语，我开始有点同情她了。不是因为她可怜，而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爸妈没有要求我们什么，只是要我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为了自己艰难的理想而让自己饿的瘦骨伶仃。
有种想打电话给家人的冲动，但我还是忍了下来，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大学读了两年半，领了毕业证书后，做那种初中都没毕业都会做的工作，我一直在偏执和坚持着。顾及到我的理想且要让自己的生活温饱问题能解决，到时自然会给父母电话，而那时，我定会变得坚强且受伤，最终会和小罗走截然相反的道路，不是父母抛弃我们，而是我一次次的把父母对我的关心拒绝门外。
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固执要强和可笑的独立，为了不让别人看穿，我说着脸都不红的话，“别哭啦，你看我都没和家人联系，我不是比你更惨，他们连向我要钱和关心都没有。他们真的放弃我了。我从很久前就没有亲情了，你要多像你哥我学习学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伪装的很好，没有看她的眼睛。不是父母不联系我，而是我把手机停了，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我去交费了没有。
我很想告诉他们我可以养活自己，甚至我还没有放弃我的文字理想。但是我没有，我怕再一次让他们失望，所以我忍着到发工资那天才告诉他们，希望一切都还未晚，而这过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是如此的坚信。
5.关于小罗
K的女人叫小罗，她的名字里有个‘珠’。第一次见她自我介绍的时候是在一家我们居住的宿舍附近一条弄堂里的四川湘菜馆见面的。我当时第一反应是，小猪。
而她也讨厌别人叫她猪，不是因为体型的关系，而是她自己本身觉得这样被人叫是在讽刺她。当时我叫她小猪的时候，她很不高兴。虽然心里不情愿我这样叫，但是还是很有礼貌的说，“你怎么叫是你们的事，反正你们怎么想就怎么想，头脑是你们的，而我不这样认为就行。”因为当时我看过一本书，里面讲的是，重要的是我们的思想，取决于自己高兴与否，是我们自己的思想，而不是别人的看法。所以第一印象觉得这个女子很懂事。可是后来，完全不是那么的一回事，她并不是那么的懂事，而是非常的懂事，非常地懂得如何在社交这方面伪装第一印象这种事。
虽然她的虚岁是19岁。十七岁就已经出社会打工。
国庆回家的时候，她跟我说，“哥，回K家，该怎么做自我介绍。”我玩笑的说，“你不是叫小猪么？”“不要，人家不要叫小猪啦。”小罗很会撒娇。“那你自己决定，喜欢怎么介绍就怎么介绍。”“叫小小吧，这个名字好。很秀气。”小罗望着K征求意见。
“随便你怎么都行，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你猪。”K没有顺从她的意思。两人差点闹起来。后来，我有时叫小罗，有时叫妹。有时想逗她的话则叫小猪。她就会假装生气不理你的说，“嗯哟，我不要这个名字，难听死了，不理你了，以后别和我玩，以后别来我家玩。”
我在想，她对于名字的叫法有时过于耿耿于怀，有时却任我和K这样叫唤。她说过，“和熟悉的人可以聊很多，但是和陌生人的话，可以一句话都不说。”
小罗也是个活泼之中带点害羞的人。并不是像我眼中认为的做到很开放，这是作为人认识人之间渐渐熟悉的基本规律么？一开始都很陌生，到后来熟悉，什么话都可以聊，以前自己比较畏忌的个人观点也会随着交往的加深而放松警惕。她对别人如何称呼她的名字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其实，她的开放开朗是对熟悉的人，害羞是对不熟悉的人，而这害羞也有一点是做作的成分，据我认识了解，她是想让别人对她有好感，容易亲近，达到以后对别人开放开朗毫无顾忌的甘愿和她聊天交往认识异性。这也是害羞的一种好处，我想。
一个小女孩，原本以为很懂事，却由于昨天父母的事件，让她如此放不开，想太多，以致眼泪白白的流掉。如果昨天的事情能像她第一次见到我时，做自我介绍时那般坦然和无所谓，那么就没什么好伤心。自己也会快乐点，也不会自寻烦恼。所以我想她还是不成熟和明白一些道理，只是一个生她的父母，和一个别人的差别而已。她还是想不明白，真正的快乐与否，真正的坚强和无所谓，真正的独立和具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是在于自己，而不是别人。这个别人当然也包括如此心狠的父母。为什么要一个女孩子承受这般年纪不公平的命运。按照厂里秋美的话讲，“我活到四十多岁，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父母。不要让我遇到这种人，否则••••••”她讲这句话的时候，非常气愤，看了伤心的小罗，才没有继续往下讲。
每个人的命运和生活不同，而我始终相信着我有天会遇到比我背负还更多叫做命运东西的人。包括悲惨命运的人。而恰巧此刻活生生的遇到了如此命运不公的女孩子，但是上帝是公平的，却给了她一个好男人，K。她要学会的是如何去珍惜。而不是为了家人烦恼。
这时，突然想起我去笨女人学校的那晚，小罗当时还没有和K确定情侣关系，给我电话说，“哥，你为什么不在身边，今晚家里人又对我说难听的话了，我刚好发工资，他们就来催讨了。我心情糟透了，想喝酒。”当时的我，以为她开玩笑叫我回去，我说。“不是还有K么，我明天回去陪你喝。别难过，就这样挂了哈。”
后来，想想，她心情真的很不好，非常的不好，正如昨晚哭的泪流满面一样，内心一直有家里对她不关心不在乎的阴影存在。她老说。“我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哪怕家人对我关心一点点，我连命都会给他们，可是，为什么他们会那么狠。他们眼里除了钱，就没有我这个女儿了么？”
我能想象她的内心有多么寒冷，在这个冬天来的比较早的季节。如果身边有人在对她抛弃的话，难以想象她能熬得过去，幸好，一切有K在。K紧紧的抱住小罗，一直安慰说没事，不是还有我么，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了，还有我陪你，我不会离开你的，猪。
孩子毕竟是孩子，尽管出了社会已经有两年的时间，心里承受力还是如此的脆弱。这两年来，她的自尊心一直保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可是，当她遇到强过于自尊心的人或者事情的时候，她便会更加痛苦，因为平时的自尊心只能保护她一时，而不是一世，唯有保护的是自己的坚强，不是要强，也不是逞强。
我在怀疑，这种年纪的孩子的自尊心是否都是如此的要强和在现实的面前都那么的不堪一击，被自己最亲和最信任的人轻轻一触碰，便会遍体鳞伤体无完肤的伤到彻底。
所以，小罗在我面前说自己很懂事和坚强的时候，我总是一笑了之，她无论怎么无理取闹和任性我都会原谅她。包括K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而后来，我不这么想了，觉得她真的懂事和坚强，她总是懂得利用她的家人对她的无情催债，来换取我们忍受她的无理取闹和任性。在我眼里看来，她不是不坚强，她是在博取K的同情。碍于K的面子和感情，我没有阻止他们继续一起在冬天走下去。那时，我就算说了，K恐怕也听不进去，他说，现在我的智商是三岁小孩。说完，嘿嘿的笑。我内心惊讶，这就是我所认识的K在经历爱情所呈现的模样？于是，我没有告诉K，心里却一直担心着，不是小罗带给K快乐，而是更多的伤痛。
早上上班的时候，阳光依旧灿烂，小罗和K来宿舍叫我起床。为了不让我看穿，调皮的说，“哥，我的眼睛是不是看起来很小很迷人？”傻瓜。哭了还怕被人知道。我没有搭理她，顾我自己刷牙洗脸。
我们买了一块五毛的早餐各三份。然后匆匆赶到厂里。
路上行人有刚下班的，也有和我们一起去上班的。
路上的表情有的愁眉苦脸，也有笑容满面。
路上的阳光一路洒在我们三个的身上，觉得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因为今天温度有点回升。不知道天气可以晴朗温暖几天，正如看着阳光里三个人的背影，不知道还能在一起继续多久。
路过天桥的时候，我俯视脚下的来往车辆。希望时间快点像飞车一样飞逝。
不希望我的生活是每天早上醒来就去上班。而我希望它能快点过去。
厂里有一位16岁的女孩子，叫小燕。干事勤快却沉默寡言。
两位比我妈还年轻的女人，一个叫秋美，一个叫杨姐，而我们私底下称呼杨姐为“小女人”，她是管理我们这条生产线的组长。
还有便是我和K，以及小罗。
明天，我们准备带饭去厂里吃，因为厂里有微波炉。而这个时候，我们所剩余的钱也不多了。我把足够交得起这个月的房租留下，其余的拿给K，让他也帮我带饭，我和他们搭伙。
6.坚持很多，偏执更多。
早八点半到晚九点半，期间中午12点到一点半为休息时间，其余的都是不停的动手检测和包装产品。这时的手指头开始出现小伤口，隐隐约约的疼痛，这点的疼痛不算什么，肩膀的麻木不算什么，因为和现实生活带给我痛苦的隐忍选择后，比起来算是九牛一毛。我不想就这样因为这点小痛而放弃，我要坚持的还很多。当然我的偏执更多。
三个人的背影在刚升起的太阳下的泥土砾沙小石子路上一后两前的跳跃，变换着温柔的光影，但却让我朦胧的睡眼睁不开，手里提着午餐和晚餐的饭盒塑料袋。我们三人像个一家人似的，也像做坏事的同在一条船上共进退。而我则在他们中间扮演着不重不轻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无的角色。
两个人谈恋爱，以我的观点，是不容许插进第三者，毕竟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而不是三个人一起谈恋爱，三个人的话，这像什么样子呢？生活本来就乱七八糟了，我不想干涉其他人的感情生活，更不想当小三，甚至，让我当电灯泡我也不乐意干。
但是，K不一样，我和K之间的亲情超过一切，我们可以沉默的在一起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因为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这种默契得需要多久的时间磨合啊，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很珍惜这份亲情。
我在K和小罗之间，只是他们关系出现紧张的时刻偶尔当做哥的角色过一下，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人都要听哥的一些话，而这些话，我注重分寸不喜欢讲太多，爱听你就听，不爱听你给我滚。这是我对感情的最后维持下去的最低底线，不想为已经失去没有爱在里面的感情里纠结太久和做过多的解释浪费彼此的时间。
这样想的话，我常常思考，我是否是一个爱的快，消失的也快的一个人呢？而且这跟无情和逞强是否有关？表面说不爱你，其实心里还是会想念你，任凭你转身离开也不会挽留。尔后自己默默地找其他女人聊天不在发生感情。试图忘记深爱过的你。
既然我是调和他们关系的作用，我就安慰自己说不是灯泡。所以我整天跟在他们屁股后，看着他们幸福甜蜜的背影，满心感动。抑或一个人走在前面，回头看看他们跟丢了没有。甩下一个微笑知道他们很乖的在后面而我就放心的继续往前走。
在上班的地方，没有小罗叽叽喳喳的话语，我们的热情都会处于十分低调的气氛。继而，每个人都沉默，做着手上的活儿，如果这时候，有人头脑清醒的话，必定会知道，有的人在打瞌睡。所以，不打瞌睡的办法，就是小罗调戏讽刺小女人来的较好。虽然两个女人互相调侃并不能带给我们多大的快感，但这是唯一在产线上我们自娱自乐的办法。
秋美告诉我们，“没有被打，就不能体会挨打的滋味。”我觉得和‘有些事必须亲身经历才知道’大同小异。这和我看待K和小罗的感情同一个道理。
在上班的时候，大家认真的做着手上的事情，分工明确，互相配合，嘴上也是嬉笑谩骂不停，而我在此刻停止了自言自语废话颇多的才能，只是静静的听着，呵呵的笑着，偶尔虚伪的恭维小女人几句，赞扬加讽刺她为人做事的公正性。还有就是，小燕做事认真的话几乎都不说，埋头苦干，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冒出几句脏话，让在场的人大叹不止。我瞥见小燕手上的伤，一道道伤疤，有的还是刚造成的，她做的比较快的时候，会帮助小女人负责的这道程序，她的速度和效率可以说是最快的，但是他们认为不配合团队，死脑筋。后来，我觉得小燕不是死脑筋不配合团队，而是小燕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而已，在这种工作环境和普工的身份下，你整个团队配合的多好有什么用呢？又不会发奖金，组长也轮不到你做，因为我们这个部门的只有六个人而已。
不好也不坏，相处的第一天就其乐融融的。
不知道是因为K和小罗存在的关系，还是因为其他人也比较好相处。我认为这两者都是。
没有K的带领，我觉得也没那么快适应和被其他人认同。
所以，这份工作我很感谢K。因为他冒着被舅舅发现后责问他为什么没有及时上报给他而顶着被骂的快感。K和我一样，常常被舅舅说教以后，总是一笑而过，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都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没有谁骂谁，没有对错，在这个社会，只有谁的工资比较高就可以说大声话的区别。
7.简单的生活，简单的微笑
生活貌似这样稳定安静下来，没有什么波澜不惊，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没有什么好担心焦虑的事情。一切担心和害怕不过是我们自作多情的自我遐想。
生活简单，肆意，轻松，规律的进行着，这就是我要的生活么？我问自己。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对着发光的屏幕。
今天由于不用上班，我有点偷懒和庆幸着美美的睡了一觉到午后，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深深和我内心一样凄凉。手机信号非常不好，我们猜测这间宿舍以前住过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是因此房租才较楼上向阳的房间便宜的原因么，还是因为建筑的地理位置关系？这些只不过是多余的猜测。房租廉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管它有什么东西因素存在导致的。
可是房间诡异的信号不好和阴冷的气息，正如我昨晚被自己的右手缠绕还误以为‘鬼压身’不能喘气还心有余悸。其实这不过是自己的所作所为罢了。我很会安慰自己的说。
适应了几天和K在一起上班下班的生活，我渐渐觉得生活满足了，当星期六我们加完班准备打卡回家的时候，秋美说，“又过一个月了。”K对我说，“你这几天上班也赚了差不多两百。”我嘴角上扬的笑笑，这是我努力应得的。
要是这几天我没有和K在一起，而是在宿舍欣赏许多种风格的文章，我会有那些物质奖励么？要是我在宿舍写自己的东西，而没有和K在一起，我会多结交几个自己的文字共同爱好者么？一个是物质方面的满足，一个是精神方面的慰藉。鉴于两种立场，我十分小心的处理着，我不喜欢‘工资’这个词，仿佛被一个枷锁套牢为它背负似的。更喜欢‘物质奖励’这个词。我喜欢‘志同道合’和我一样有共同文字爱好且生活差不多相近的人，因为这样来的比较真实和看得见，毕竟网络嘛，精神生活是给与很大的帮助，文字欲望也给与很厚重的报答。所以，我喜欢真实来的多一点，虚幻的话，可有可无，没有想象力的生活也是空白无味的。无论什么样的精神生活我都愿意去接受，只是着重于哪方面多一点而已。我不想结交的都是猪朋狗友，更不想你们到后来对我说，“你是一个不会深交的人。真让人失望！”呵呵，抱歉，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让我认为好的人，我会用一辈子去厮守，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对方的幸福。如果这个人只是表面的因为寂寞空虚来找我聊天或者玩闹，我也会奉陪，不过，到时我付出的没有你在我身上付出的多的话，不能说我薄情寡义，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也没办法，正如你说的‘我是一个不会深交的人。’不过，这除了，让我明白你是要我值得去珍惜的人后，我会在所不惜，奋不顾身，死不要脸的缠着你到底。
手机终于交了话费，最主要的是不想让家人担心，报告一切安好的人有，奶奶，妈妈，其他的人我没有做过多的语言描述。因为告诉她们两个人等同于告诉整个家庭。听她们在电话那头高兴的样子，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悲哀，人对生活的高端期望会因为实现不了，而越来越降低预先满足要求的质量。从而苟同我现在的普工生活。这并不是我贬低现在的普工。
而是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值得悲哀的事情。
其实家里放心不下的是，80岁刚动完手术不久的爷爷。十一带回我写的一本关于家里每个人故事的书。当爷爷颤抖的手交过时，我知道他很想努力认真的看下去，鼓励我好好的为自己的理想而活，可是，当他日渐消瘦的身体坐在家里的靠椅上时，总会不禁睡着，他很需要休息。每天仍旧要捧在手心坚持看一两张，然后做笔记，再拿给我过目。看他虚弱的样子，我无能为力的怀疑自己的文字能在我离开后给他陪伴么？
放心不下的还有一个人，比我还会逞强的爸爸。他身体每到冬季寒冷吹西北风，总会关节疼痛，腰酸抽筋。而这时他只身一人在舅舅的朋友的学院里当传达员。每天送送报纸，烧烧开水，负责开关教室的门。
最近一次听到关于爸的消息是妈亲口告诉我，“你爸说要多打几份零工，好让以后你们的生活无计可施时备用。”
我敢肯定的是，我真的是一个比我爸还会逞强的人，我们关心着对方却不想让对方知道。等我这个月的物质奖励到了，我会去看他一次。
因为，我们是如此的近，他的学院就在离我不到半小时的车程里。
就在前不久的12点之前，K对我说，“要早睡，明天还要上班，不要搞得太晚。”
在12点之前的8点，我坐在电脑面前浏览电子杂志。K和小罗在楼上煮好吃的东西吃。他们叫我赶紧上去，我疲惫的看了一下午的文字，现在又能吃上如此丰盛和美味的晚饭，我觉得生活一步一步归于简单和平静，不要太多的烦扰，哪怕是一个不好的情绪发生也会打破这和谐的气氛，我知道生活不可能是一帆风顺，总会有波澜起伏，我似乎应该准备着一点积极的心态来应付它，正如明天要上班，而我要赶紧去睡觉。
8.再一次看到了大海
昨日中午，天气突然降温，北风凛冽的吹着吸附在地表的一切皮毛，虽然能带走我的温度，却带走不了执意要穿一件单薄T恤的内心固执。今日早上，天气又马上升温，枉费了昨日厂长对我们在生活上的悉心关照，“你们明天上班，务必每人带一件衣服，以防感冒。”
K和小罗早就做好了对抗寒冬的准备，有事没事的总随手带一件外套，以备用时之需。如果忘记带了，两个人还可以互相依偎的取暖走回宿舍。这是一个谈恋爱的好处。
而我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赚点余温慰藉自己。
组长杨姐每天陪我们走一段路，因为昨日风很大，她怕冷，不敢骑单车回家，所以陪我们走的路比较长。她和我并排走着，每次杨姐叫我名字的时候，总会加个‘表哥’你干嘛干嘛的。尽管杨姐大我9岁，还是坚持叫着。我没有反对也没有改正她错误的叫法。不知道她这样称呼是有何用意，或许是为了亲近同事之间的关系，或许看见小罗和K那样叫，她也习惯性的称呼，久而久之就适应了。
她看上去不像个刚结过婚的女人，每天下班总是独自一个人和我们分道扬镳，总是充满对爱恋的美好憧憬，总是当着其他人的面和我逗逗笑笑，而我也随之附和，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喜欢这样开玩笑，我们就这样。
为了上班不无聊，气氛不死气沉沉，我总是对小女人说着被小罗认为的虚伪，肉麻，恶心的话，“其实，杨姐你还年轻，你有资本，所以晚上回家的时候，一个人要注意安全，晚上早点睡，明天见！”我回过头微笑的对小罗说，“小女人喜欢听我‘肺腑之言’嘛。呵呵……”小罗说，“你这是和她套近乎，我最讨厌虚伪的男人了。以前K刚来的时候，我就讨厌他假惺惺想和小女人搞好关系的伪君子模样。现在，K比你好多了。对吧？K……”然后，一脸温柔的看着K。
我没有和她反驳，因为我的行为做法让人看起来的确是有种势力的嫌疑，我低头走我的路，反省我自己。平时开开玩笑，只有少得可怜的暧昧关心问候，却也成了套近乎拉关系的说法。说真心的话，按照自己的原则来处世，大家相敬如宾，没有抵抗忤逆上级的指示和安排的工作，这也成为拍马屁了？虽然平时小女人在厂里利用自己职位的关系，偷偷的休息打私人电话，却不允许我们打电话。发呆的坐着手拿一支笔，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度过加班时间，她要求别人不能做这做那，自己却做不到。办事效率因为发呆，头脑思维缓慢，往往每天加班的晚上，都是我们在赶着工作进度。
但，小女人，她毕竟是组长，可以安排我们做很多事，对我们更严格要求，她有权利这样做。所以，没人敢说她，即使敢说她，她也有理由让你哑口无言。导致她心情不好，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将会很不顺利。为了让她的权利得以发挥，为了顺从她的心意，即使她在这件事情做的十分令人火大，我也会小心的拐弯抹角的话中带话的提醒她一下。这真是一件麻烦和累人的事情，所以，我选择了让小罗听不懂的话，而让杨姐听了心花怒放的话。
因此，小罗才会如是说。“哥，你好虚伪。”
究竟什么是虚伪。我也不明白。你们明白么？在这个社会中，你没有带面具么？小罗，你没有么？
可以高兴的事是：小燕转正了，她的默默工作沉默寡言得到了肯定，不过听说是秋美的亲戚朋友关系进来的。否则会考核的久一点。小燕也开始纯真的笑，不说话，一说话就一语惊人。她会眯起眼睛笑笑地说“操。”让我们在场顿时目瞪口呆，果然短小精悍，经典之至。一个闷不吭声的人没来由地冒出过时的词语，还面带微笑，这年头，什么东西都有假，而假的东西是最可怕和可恶的。
我下午想了一下，为什么这也能成为经典，原因有。平时都不说话的人，突然在人们谈论某个话题高兴的时候，你加进来插了一句话，让人鸦雀无声头脑当机盯着你看，尔后，不禁会有人说。“经典，不说话就沉默，一说话就可以把人吓死。”所以，我觉得之所以经典是因为我们平时说话说的太少，等他们说完的时候，我们在总结性发表一句简短的话，令他们瞠目结舌，那么经典的效果也就出来了。
说到脏话，我觉得，如果是开玩笑说出来，会觉得这个人很率真，随性而为。如果不是开玩笑，而是很生气说出来，我便会觉得你就是在骂人。因此，我明知讲脏话不好，会显现出自身素质的低下，我还是决定了。一如既往开玩笑式地讲脏话。
小罗和K一天之中会闹几次，往往都是小罗在意别人的想法，容易为一句话胡思乱想横生出许多莫名其妙的坏情绪，然后发小脾气，如果接受的了的话，一般不会有事，如果小罗骂人而且很大声，K就会不理他，说她“你便秘！”
有些事情K在场我不好明讲，看K被小罗那样的刺激着，有时会假装说，“真是令人伤心，我好可怜你哦，K。”
然后安慰K，她还小不懂事。我们原谅她。
K说，跟她说了很多次，明知道骂人是不好的行为，老是动不动就骂人，耍小孩子脾气。跟她讲下次别犯，说好了会改，可是还是继续出现，而她总表现的一脸无辜的说自己知道错，但是就是改不过来。
我觉得很正常，人总是在说自己做错，虽然意识到了，却不改，一直在等待最惨痛的教训出现，然后一次性的决定改掉，或许说，改不掉的像根刺扎着身体，难受地陪伴一生。
看着他们小骂小闹的小日子，我总是觉得，恋爱可以使人变得只有三岁的智商，恋爱可以使一个从沉默不善于说话变得狡辩。K就是如此被改变着。
我觉得三岁的孩子挺好的，挺快乐的，狡辩也不错，锻炼口才。这也是我留在K身边的一个原因，我可不想二十多岁的人像个白痴一样，对于做错的事，不承认错误，还像个小孩为自己找借口，各种理由层出不穷。
幸好，K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毕竟旁观者清，我是这样当他们一千瓦的灯泡，可以让他们更清醒的看见自己的缺点，照亮他们。当然，K做的很好，还不够完美，否则我可以全身而退，早早回来休息。
倘若我们的库存不够，小罗会问。“杨姐，我们的库存还够不够，不要加班行不行？”当杨姐说不行哟，小罗便接着说。“那么，把我当库存发出去吧。”
要是我们哼着歌曲的时候，小罗会有意无意的笑。“哎，又让我再一次看到了大海。”
我问，“那是什么？”
她说。“想吐。”
9.反复无常
往往节日祝福的话语，我会习惯性的选择在凌晨零点零分发简讯，而无法做到零秒。
翻开手机查阅那么多年来的联系人，却没有一个可以托付思念。觉得这一切都是虚妄，连手机的存在，联系人的设置也可以说是浪费－－－－－这一项功能只限于我。
喧嚣了一天的城市，终于在黑幕的降临随着积淀而开始显露出他真实的面目，有狰狞，有猥亵，更有恶心的。谎言经不住千年的风霜掩藏而泄露，不攻自破。
此时的灵气，于己于人均可净化一切不安。
而后，我仍然要继续，安心地继续这一场华丽的自编自导的冒险。
不管你怎么隐藏自己内心的感受，文字的凌乱表达仿佛被箭刺穿一样，被世人看透，赤裸裸。
而我不喜欢现实的赤裸裸，却喜欢文字带给我的赤裸裸，认识更深层次的赤裸裸，了解每一个热爱文字沉溺文字的人。
小罗有胃疼的症状，和我以前胃粘膜破损，有个肉眼看不见的小孔的症状一样，在我的治疗报告单上写明：慢性胃炎，前期肠胃糜烂轻度。这种病症足可以使人恶心反胃，胃酸像月球引发大海的潮汐一样被拉扯到心房，然后，烧心般的难受。
我和K在早上，分别吃了稀饭，小罗偏不吃。在外面站着嘟着嘴等我们吃完。K过去哄她，问她吃什么。小罗回答。“不吃，不吃，就是不喜欢吃稀饭。别管我。”
快到厂大门面前时，小罗径直走向小摊位，点了份辣粉条。我头也不回快步走向厂里，甩下他们。丢下一句。“我先去帮你们打卡。”
中午，小罗肚子开始疼痛，连连上厕所。频频发飙大骂：“妈的，怎么回事，我没吃什么啊，怎么又开始胃疼了？”
K没好气的说。“前两天和我们一起吃稀饭，就不会胃疼，现在可好，谁叫你一清早要吃辣椒？”
“不吃辣椒的东西，我吃饭没胃口！疼死我算了，你别管我！”
“是你说的哦？”K小声的回应着她。
“不理就不理，你们都别理我！”小罗开始急躁起来。手中的电烙铁焊锡在电子元件焊接部位失误好几次。
之后大家一直沉默到去食堂吃饭回来。在路上，我和K在前面走着，小罗在后面玩着K的手机走的很慢，K突然停下来，生气的走过去快速抢过手机，一语不发。在食堂，小罗只吃了一碗饭和一个青菜。
午休的时候，K让我先进去睡觉，单独和小罗谈些话。等到中午上班才看见他们手牵手进来。
“你相信不相信我减肥以后，会被人拐走？”小罗发起话题。
“好，很好。”K轻描淡写而过。
“那是被人抢走，不是拐走，你的智商难道像三岁孩子一样，乖乖的站在那里等着别人哄骗给你糖吃，然后拐走么？”我纠正她口中的‘拐’，很不屑一顾她的自恋。
“那我们来打赌，我一个月可以瘦十斤，你们要怎么样？”小罗不服输。
“不是不敢和你赌，而是你一定会输。”我十分自信。
“如果可以，我给你两百。”K刺激她。
“好，你们等着瞧。如果我可以，哥你要答应我十个条件。”
过了十分钟，小罗发话。“K，你回家的话，把你们家的鸡鸭鱼肉都带过来给我吃，我要好好补一补身体。”
我怀疑的看了她一眼，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马上有点反感。刚才不是在减肥么？
“我一般出门旅行坐车都不带东西的。”K无视小罗的请求。
“你太小气了。这点都不肯。难道要饿死我么？我以后宵夜都吃水果，不吃炒饭和炒泡面了。”然后不理K。
我的怀疑是对的，她如果能减肥我马上变成一头母猪，然后爬树。所以，跟小罗的打赌是正确的。刚才小罗还说，如果你输了，我每天很晚很晚吃宵夜，就叫你去买，然后，你买回来我不吃放在那里看你们的凄惨表情。
我笑笑，买夜宵的人会是你吧？意志不坚定的孩子。
晚餐，小罗说肚子不饱，又去倍顺超市买了个汉堡，一根冰棒。这难道会减肥成功？
他们俩终于停止了一下下战争，K安静的看着他手机上的小说。
突然，小罗情绪万变，伤感万分“我姐都存了4000多了，寄回家。而我什么都没有。”
“我怎么这么笨，要是一个月能有2500.我就会存下来寄回家。”我马上提醒。“你工资涨了，你的消费也就越高。”“为什么？”我没回答她，毕竟虚荣心还是有的，不想刺穿她柔弱的内心。
“我堂姐也真是的，要我照顾她，工资都两个月没发了。”这个烦恼已经拖了好久，她不当面跟她堂姐沟通，貌似从上次星期一就开始讲了，这次对象是讲给秋美听。我随意地说，“我是无法和你沟通了。”小罗听到后，单刀直入“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讲”那气势就欠加三个字。“有什么话就直说，别‘他妈的’拐弯抹角的讲。”
“K，周末我们准备干什么？”
“睡觉。”
“你以为你睡得着么？”
“还好，只要没人打扰。”K无所谓。
“要是有钱多好，我可以去逛街买衣服。要是没钱，我当然在家打扰你啊。”
说到钱，我内心忽然一震，想到他们没认识以前，我曾经问小罗喜欢K么？我记得她是这样跟我说的“K有着迷人的黑色眼睛，我第一次见到长得如此漂亮眼睛的男孩，而且是喜欢，不过，可惜了，我要找的男朋友是有钱人。”
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样下去，K会不会受伤害？我没有实话告诉K，那晚小罗对我说过的话。短短的隔了一夜，我从岛外回来岛内的第二天，他们俩已经形影不离，如胶似漆。我没反对他们在一起，心里一直对自己说，让他们试试吧，或许可以走在一起的。不想看到K在一次受到爱情的伤害。我自以为是的认为K一定可以挺过这个难关，让K明白爱情究竟是什么。
小罗如果不反复无常，如果能理性点，如果不无理取闹，如果能。。。。。。太多的如果了。
又忽然想到小罗的那句情绪原则。我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我有点后怕了。我的隐瞒和自以为什么都不说，会让K变得更坚强么？
或许，我有在提醒K了。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
但是，堕入爱情河的K，虽然会游泳，但能及时反应过来且自救么？
我想。有点难吧。
正如K对小罗说的。“今晚，我想去我表哥那里睡。”
我以为他会过来对我说些什么的。
可是，现在的他，还是抱着美人，迟迟不归。我只好锁门睡觉。
10.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杨姐﹕这个月订单较多，等到下个月你们就有双休日了。
秋美﹕我会饿死的下个月。
杨姐﹕不是还有你老公么？
秋美﹕。。。。。。
在洗手间见到杨姐匆匆忙忙的赶来，说，“辣死了，辣死了，今天的菜辣死了。”我洗完手，抬头对着干净透明的镜子里的杨姐说，“你脸红的像个孩子，没想到你怕辣还放那么多辣椒。呵呵。。。”
从洗手间出来，抽了一根烟，返回准备工作，看见杨姐站在阳台上吹风，我悄悄走到她身边，“你想不开？”
“你上来么？我没有借助任何东西跳上来的哦。要的话，我拉你一把。”我不甘示弱的一跃而上，与她并肩站着吹风。
这是一个没有围栏，没有安全感的阳台，下面是铁皮的屋顶，屋外是婆娑作响的竹子，天空微蓝却灰色，路上行人已经模糊看不清，不远处正有一辆火车经过。
“你这是干嘛？”
“看帅哥啊！”
我本想告诉她，这里就有，不必费心和如此冒险。
“挺好的，很有雅兴。呵呵。”
“被辣椒辣的半死爬上来吹风。如果还是这么辣的话，我就跳了，你不要拦着我。”
“不会的，我会陪你一起的。”
“你这是上来救人还是怂恿呀。”
“都有，呵呵。”
“你知道么？上次我就爬到阳台那边为了找根牙签.”
“牙签？”
“对呀，你看右手边不是有竹子吗，我伸手去抓，当时一阵大风吹起，我差点掉下去。”
“真的，假的？”
“骗你是这个。”杨姐把小拇指拿给我看。
我相信的点了点头。
“我小时候很调皮，为了吃板栗，爬上很高很高的树，拿着竹竿捅板栗。吓得树下面的老人们直喊‘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这么危险，摔下来怎么办’”
我吃惊的看着杨姐，和平时的她判若两人，为了不让她看出我惊讶于她的年轻趣事，镇定道：“杨姐年轻时果然和现在不同凡响。”
“下去吧，快上班了。”杨姐不好意思的笑。
“呵呵，那我算不算成功解救了一个吃了辣椒被辣的想不开的人？”
“这是小罗和K约会的地方，我经常无意间听他们讲悄悄话，我们快下去，噢，不对。。。。。。”杨姐好像说错了什么，突然停止。
我若有所思，究竟是说我们两个人不该来这里一起站着看风景，还是说漏了嘴，经常性的偷听他们讲情话。
杨姐回味童年美好时光时，侧脸看上去仿佛是未染世俗的孩子，一脸无邪。与平时她上班严格要求我们却没能以身作则判若两人。
小罗盯着手里的活儿越做越郁闷，越来越无法自拔。不停用手敲打自己的后脑勺，嘴里念念有词，“为什么？为什么？我有这样一个堂姐，性格内向，介绍她来这里工作，居然不要，还要我养着她。这算什么！我的累赘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和她说话老是骗人，我快疯掉了！我要死了！今晚我不敢回家了！我怕！我怕她这样一个沉默的人！对！人常说，沉默的人是最恐怖的！因为我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有可能在想半夜杀掉我，怎么办？！怎么办？！K，我该怎么办？！”
K看着她的模样，“要不，我们干脆请假回家吧？”
“不要，我快死了，让我死！让我死！我一想到我堂姐我就浑身发抖和难受，为什么？为什么••••••”然后，不停止地打着自己的头，抓着自己的头发。
K冷笑，“你真便秘，说话真矛盾，一会说怕你堂姐杀了你，一会说你现在想死。”
“人家就是想到这些会害怕的发疯掉，我乱说不行么。你神经病！”
在痛苦无法自拔的半小时里，小罗一直被自己消极的情绪影响着，无法控制。
我很想对她说。“一般痛苦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折磨人，而是我们把痛苦夸大了。自身才会觉得顾影自怜，悲伤无比。为什么不想别的呢？想快乐的事情。让自己忘记满腹的牢骚和无限的烦恼。”但后来记得，小罗说过。“我去年就是这德行，想改，今年还是这德行。想改，都改不了。我是会往坏处想的人，明知道这样不好，仍然改不了。”便放弃劝说安慰。
今天你犯错，知道错，嘴上说改，但是明天你继续犯错，还振振有词，强词夺理，小罗说，“就是你错了。我错了都还不是因为你啊！”
嘴上的语言和实际行动有距离，且遥不可及。
后来，一接到以前她的死党来找她玩的电话，小罗马上高兴地变了个人，整个工作场所马上充斥着她的声音，气氛渐渐活跃。
我很冷静的看着一切，过去的总会过去的，虽然有很多话要讲，但是还是闭上嘴，因为我讲话，她听不懂，说我深奥，说我拐弯抹角的骂人。
我无奈的摇摇头，争辩的唯一一句就是。
“我就是骂你了。”
骂你老是要折磨K，想那些没用的后果，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变脸，反复无常比天气还快。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和一个人接触久了以后，什么毛病都出来了。不是我讨厌抱怨和唠叨的人，而是，我觉得抱怨和唠叨没用。你若反复的说，我会觉得你像个大妈一样。
可是，“人无完人。”小罗总是这样安慰自己不懂事。
我发现，小罗会带给K快乐是没错的。但是她同样会带来伤痛，比快乐多！
突然想。
K会因为小罗，而破坏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么？
11.苦笑还是感动
杨姐每天下班前都会例行公事地打电话，轻声细语地告诉厂长，我们要下班了哦。这本来就是例行公事，可却让人觉得其中有种暧昧不清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语气。
下午的天气闷热，没有像他们一样在地板铺好封装的纸箱然后疲惫的躺在地板上午休，而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相对于室内比较清爽通风的台阶处，双膝弯曲，望着天上灰色的云朵，细数睡意。总觉得在这种午后该想点什么，写点什么在便条上，带回宿舍以便晚上回忆起今天一整天究竟干了些什么。却不由自主的埋头昏睡在两臂之间。这种天气让人无可奈何得想睡觉。
醒来后除了脖子酸疼，其余没有什么不正常发生。踏着台阶，走回上班，每个人都醒了过来。看她们一脸叹气，“昨天晚上十一点多睡了，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的想睡觉，哎，要是不加班该好多。”一直以来‘要加班多赚钱’为宗旨的秋美，也会祈求宁愿不要加班了，也要早点回去睡觉。人真的很善变。
午餐饭后如果在宿舍休息的话，一开始醒过来后的那段时间总会头晕，里面空气问题，而且他们没有我的习惯，午休如果睡太久，头脑细胞分裂太快，头昏脑胀没有精力好心情上班。
他们似乎在比谁因为晚上没有早睡而第二天上班没精神。互相诉苦，互相安慰着彼此。比谁比较惨。
其实睡觉的时间多了不好，像那句话说的。
我们醒着何需多睡，因为死后自会长眠。
每个人醒来后，总说自己睡不饱，貌似他们在工作着，却说自己工资怎么不涨，工资涨了又可以买漂亮的衣服，吃好吃的东西。
小罗和K的关系不用揣摩，我始终没有把那天想告诉他的那句话告诉他，看他们嘻嘻哈哈打闹的样子，不忍心打破事实。
终于可以告一段落，因为我当灯泡已经适应了。
还记得那天，舅舅过来检查工作进度，他看到我了。问K关于我的事。然后，不反对不批评的走掉。昨晚，妹告诉我，舅舅请她们去吃饭，提到关于我的事，说，只要你哥肯低头，我可以帮他找到工作，是更好的工作。仍旧是在那家厂里工作，而且工资会更高。
我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苦笑还是感动。
12.忠于自己
清早，下了微微小雨，整个世界混合着新鲜的泥土气息。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脚步轻松的在阳光中大步而行，天气微凉，阳光柔美。
吃完自带的午饭，大家各自做着喜欢的事情。
面对K和小罗搂抱的亲密，我懂其中的含义，欣然的闪过。他们肯定要去我昨日睡过的楼梯口谈情说爱。
有些时候，我在的话，他们的亲密程度没有自然流露。尽管他们不会考虑我是否一个人也想念其中的甜蜜，我还是会选择一个人躲在午后的阳光树下休憩一会儿。
睡过了头，K来到我的面前，轻声呼唤我上班了。我迅速爬起，拍拍泥土，假装镇定的说，其实，我都一直醒着的。走吧。
后来，我对小罗说，你知道K为什么下午会马上找到我么？
“不知道。”
“那是因为我们心灵相通。”K得意的说。
“那我呢？我躲起来，你会马上找到我么？”小罗撒娇迫切想知道答案。
“不会的。你不会躲起来让我找得那么辛苦的。”K若有似无带着浅浅的笑望着我。
小女人，杨姐，盯着我的耳朵很久了。于是。
“表哥，把耳机摘下来吧，现在是上班时间。下班时间在戴吧。”
“不”
“为什么”
“耍酷”
“没和你开玩笑，上班听歌就不对。”
“我没听歌，你在怀疑我么？”
“也不是怀疑啦，只是上班不能听歌。”
我没有理她。而后第二次提醒。
“表哥，真的摘下来吧，”
“这里太喧哗吵闹了，我带着耳机想清净一下。”
“一开始，表哥给我的感觉还是满好的，可是这次让我很伤心。”
“呵呵，承蒙你的厚爱。”
最后，我的耳机一直陪我到晚上下班。
我不想欺骗，小女人之所以给我这样的评价真的是茫然失望。调整好心态面对时，发现自己一直尊重自己内心来生活，恶心肉麻的话，很是不安分、难于出口。因此，我没有给小女人台阶下，她心情很不好。
我不想为了迎合上司，溜须拍马，说着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语。这个世界本来没有多少真心话可以讲，但是偶尔释放一下见见世面也是允许的。
我只想做个忠于自己的人，更想做个忠于自己文字的人。
13.光棍的一天
杨姐以后这个名字在这里则通通称呼为小女人。没有什么原因，也没有闹情绪的说。其他的人物名字貌似没多大变动了。
我发现我到现在一直在像写小说似的写文字，故事情节虚构，生活原貌重现，反反复复，不断缠绕，真真假假，蜿蜒而下，盘旋而上。忘记自己，忘记生活在最底层的困苦，享受至高的自我构建的精神帝国。因而完成一个个自我安慰的文字。的确有矫情做作之嫌。所以，我既想真诚地诉说，又脱离世界，很是矛盾。
生活亦如此，真诚的欺骗着我们内心，却心甘情愿地付出。
下班回来，忍不住重头看在这里的回忆，时间仿佛迈出了一大半的日子。其实是想说，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日子。恍恍惚惚，明明灭灭，不垢不净地活着。离我的梦想不知道能否用数学公式算出。最终得到答案，然而，得到答案呢？心里还是当初的迷惘抑或喜悦，这个还没到时候，所以，我也说不准。
今天提前下班，是K有点感冒，还是今天是4个1的节日，还是库存太多，抑或小女人自己本身不想加班放过我们？这些原因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着。
幸好，我们只带了一顿饭。
小燕带了两顿，晚餐那一顿饭貌似有点发叟的味道。从微波炉里缓缓飘逸，充满整个厂里，挑战我们饥饿的胃口。
她们带的饭简单，可以在厂里的微波炉加热。各种各样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塑料饭盒，让人食欲大增。
我们会在下班提前的半小时轮流热饭，然后大家边干活边闻着香气边猜想大家今天带了什么饭菜。
小燕每次都带土豆，而它烧出来的味道让人流口水和不忍心，每次小燕的妈妈总让她带两顿饭，同一样的菜。不知道为什么她吃不腻，仅仅是因为好吃么？比如今天的饭的酸味，我真怀疑她妈妈是否为了省钱，每次烧土豆，然后不管隔夜不隔夜的通通让小燕带来厂里吃。
小燕，小女人，秋美。她们三人都是江西人。因此，她们有共同的话题－－－－－江西话。
小女人的饭，意义可深大了。
如果小女人只带一顿饭，证明今天晚上我们可以不用加班，因为只要她不想加班，一个电话，“喂，厂长么，今天我们不想加班啦。”声音温柔的让小罗每次在背后模仿，还是领悟不到小女人柔情似水的妩媚声音。
秋美的饭是家常便饭，买点鱼干，炒几样小青菜，便凑合着吃了。
秋美说。“哎呀，再过几天发工资了。”
小燕说。“呵呵，真好。”
秋美。“那是当然，在这里，你加班最多，这个月工资你最高。”
小罗不同意更正说。“你们错了，在这里，是杨姐工资最高。”
然后，死一般的沉默。仿佛有人放屁一样，小女人嘴角不禁奸笑。究竟是哪种笑容，我说不清，反正是有点寒冷。
沉默一会以后，秋美感慨万分：“每天上班赚钱，虽然不多，但是连吃个水果都没有，钱不知道都花在哪里，每个月末都是贫穷，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时在封装箱底的我，听到秋美这一句生活感慨，发现，原来人的自知之明也是来的比较迟，可谓后知后觉，但是因为没人正确的指引，自己只好慢慢领悟，迷惘颓废的过活着，苦苦得不到答案而眉头紧锁。时间一天天过去，从而老去，光滑紧凑的皮肤也随着眉头紧锁变成老人皱纹松弛，如此悲哀的活着，到死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活着。
小女人今早把我们聚集站一排－－－－开晨会的仪式。
很早前听K说过，然而现在身临其境果然感触颇大。
“你们上班不要接手机，发短信。”
“你们上班不要带耳机听歌。”
“你们上班不要大声说话。”
“你们上班早点到！”
“这些都是我怕老总们下来突击检查，怕你们平日里美好形象毁于一时。如果，你们不喜欢听，可以不听，我不介意，也不会大声跟你们吵架，只是担心你们。”
其实，这些话，表面意味着在开早会当众讲，公开讲，其实话里有话，利用那点小权利，凭着自己和厂长到现在我还摸不透的关系，玩弄权术，在生活中斗嘴斗不过秋美和小罗，在工作中公私分明，用组长的身份来教导我们。
其实，有点智商的人都可以看出。
第一句，对K讲的。
第二句，对昨天我的表现所讲的。
第三句，我不明白了。是在对小女人自己本身做自我检讨讲的，还是对小罗讲的。
第四句，则是对集体员工所讲的。
第五句，不知道是对谁讲的。是否小女人讲这句话的时候意味着，在老总没来之前我们可以胡作非为，任意妄为，但是不能惹小女人不悦？是否只要在厂长之外，在老总之外，我们都得听她的，不能欺负她弱不禁风的外表，要哄得她开开心心的？
这些我不能证明，但是我能说明的一点就是她说的这五句话里，我能看到她闪烁不定的眼神，似乎在掩藏着什么。不安？害怕？没底气？确实，我看到了没底气。她的眼神一直不敢看着我，而我也微笑默认的点着头，当她说道，第二句的时候。等到第三句的时候，我倒是觉得她在打她自己的嘴巴，因为有时候，她会在上班期间用她们的共同语言－－－－江西话，心情愉快得不亦乐乎地高谈论阔。甚至不用避讳的拿起电话，声音尖锐理直气壮地聊天，美其名曰“我在谈公事。”
我一直是不讨厌任何人的，在我人生的人际关系认知当中，只要我对每个人好，他们可以不用对我好；只要他们对我好，我不接受，冷漠无视他们也可以。
有些时候，不理他们的过度热情变成虚情假意的关怀是有必要的，那样子，才会得来一片刻的安宁休息。
小女人对于‘上班不许讲大声话’忘记的非常快。我足足观察了她一天，她除了坐在远离我们工作的地方发呆以外，其他的和我们一起干活的时候，嘴巴一直讲不停，累了也不见停歇。口渴了，乘机喝点水，算是偷懒吧，因为我也会因为听她们讲话讲的头脑爆炸特别想喝水冲淡一下大脑，让耳膜清静清静。
小燕，秋美，小罗，为了应付小女人无聊的问题，陪着她们东拉西扯。女人们我搞不懂了，前一秒还是敌友，后一秒竟然变成谈私房悄悄话的密友。后来，我才明白，她们其实是彼此不记仇的人。这点令我欣慰且放心。
他们经常讨论有趣且沸腾的话题是：“打赌要不要加班”往往是小女人胜券在握，因为只要她的一句话，马上可以决定要不要加班，然后靠着稳赢的心理找小罗打赌，一个石榴，一个苹果，或者什么水果都行。她是这样给厂长电话请示的。
“厂长，今天我们不加班了。刚才查了下库存，还有70W的电器箱4000多，加上我们生产线上的1000多，总共5000多了。所以今晚就不加班了。”果然厉害的一套手法。一开始叫‘厂长’这两字，可把我们的心软的升华到天堂去了。然后，数量显示的是组长带领有方，没有组长的管理，正确的安排。我们是不可能在一定的时间内，生产出超额的目标计划的数量。这一切都是组长的功劳啊！接着，小女人闭上眼睛等待厂长的夸奖，听到‘嘟嘟嘟嘟......’的电话声传来。
要不要加班，最后都是按照个人的心情来说的，而不是按照库存的多少来决定的。比如。小女人会说。“天气冷，我们晚上不用加班，不过，双休日还是要来的。晚上大家早早休息，利用早上不冷的时间多干活。担心大家加班晚归的疲惫身体，所以不加班了。”换句话讲。“其实，我是怕晚上回家一个人会很冷，所以我不想加班，至于周末加班，是要牺牲大家的宝贵时间，完全是出于我要完成我的指标来得到厂长赞许的目光，这个冬天其实是寒冷的，你知道一个人的目光可以温暖一整个冬天的。”这句话，是我和K两个人分析得出来的结果。
虽然，我和K说的有点过于不可能，但是小女人这种年龄的女人特别是会红杏出墙的女人，给老公戴绿帽子的几率很大，毕竟她老公是一个老老实实的秃头男人。长得没有厂长帅，没有厂长有钱。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他头发没有厂长多。
小女人不可恨，但可怜。我没有打算继续带耳机。
小燕做事情一心一意为了赶速度，为的是在小女人面前表现好一点，所以地板上满是螺丝。有一次小罗扫地，惊奇的对小燕喊道：“小燕，你播种啊你！”
说到扫地，从来没见过小女人扫过一次。
职位越高的人是否都忘记劳动是中国的传统美德。从而变得对下属指手画脚，养成自己高高在上的自以为了不起的惰性。
K，感冒了，一直坚持和我们一同下班。
我笑笑对他说。“不看病是不是想死，死了倒好，也比较不会痛苦。”
“也对，死了最好，不过，现在我有女人了，不想那么早死。嘿嘿。咳咳。。。。。。”勉强的干咳了几句。
今天是光棍节，本想出去买酒庆祝，但是庆祝什么，我们理由很牵强，K说，庆祝脱离光棍节，我没有理由。
但后来K感冒了，小罗不让他喝。我开了灯，满房通亮，独自坐在宿舍大声的唱歌，喝茶，抽烟，然后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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