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国和平统一主题《赤嵌楼》寻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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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的政治背影:四十年前,国民党军官孟承孺随军退到台湾,留下前妻和未曾谋面的儿子孟统。十三年后,前妻在悲伤相思中逝世,而孟统则带着母亲的遗愿偷渡到台湾,却在海峡中迷路,后被住在澎湖群岛的姓张的渔民所救。后随他之姓改为张客璁,长大后遂到台湾开始了艰辛而漫长的寻父之路。而孟承孺因政治原因而改为孟孝基,并在台湾另娶妻室,有一子孟绩。故事以1987年的那个春天开始。台湾当局在反攻无望时,宣布放开到大陆探亲等解禁措施。从此台海两岸进入了接触与对话的时代。作为第二代,第三代的台湾人在此书中演绎了他们的爱恨情愁,台湾的社会命运,祖国的统一问题。1987年的三月,将近大学毕业的孟绩在关渡宫的妈祖庙会中偶然间遇到了以往的大学校友碧慧馨。其后,为了逃避兵役,也为了追求碧慧馨,他被迫继续在政治大学读研。在第二年的端午时节,为了逃离令他失望的学校,家庭,而坐上从台北开往宜兰的火车,在火车上认识了一位让他改变一切的有着雄心壮志的男人--张客璁。在车上他们互谈理想,相言对社会的见解,而最让他为之崇敬的则是:张客璁有着一颗愿为祖国统一而鞠躬尽瘁者,这让一直认为自己活在平庸和无聊之中的孟绩对他羡慕不己,并希望能成为有作为之人。随后两人成为莫逆之交。在火车到达头城站后,下了车的孟绩长久的为这个相见恨晚的朋友伫立送别。出了站正好遇见在此等候的碧慧馨。到了礁溪的碧慧馨家里,受到家人的热情款待,让他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馨和体贴。当听说貌美的花莲表姐会在端午时分过来,这让孟绩大为的兴奋。终于等到了端午时节那天,在淇武兰溪的两畔聚集了无数为之观看具有几百年历史的二龙村扒龙舟比赛。然而在河畔,孟绩却一心的扑在观看美人上,这让碧慧馨顿为的闷闷不乐。当人们都在庆祝上庄赢得头筹时,皎人珠以跳阿美族的舞蹈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她的美貌惊愕了所有人,更惊了孟绩的心。那天夜晚,在碧慧馨的家里,失眠的孟绩发觉自己找到了真爱。在其后的几天中,他的心被她所牵念。然而在第三天的早晨,皎人珠就起程回花莲了,望却令自己倾慕没女人在背影渐行渐远时,这让他犹如是生死之别。当碧慧馨告诉他,表姐已经邀请他们到花莲游玩时,他的心又复活开来。在漫长的几个月的等待中,终于到了那年阿美族的丰年祭时节。孟绩和碧慧馨来到花莲皎人珠的家里作客,已是有夫之妇的皎人珠在孟绩的爱情攻势中,被唤醒了十多年的情爱,并且顶住了亲情婚姻,伦理道德的矛盾情绪,成为他的情人。然而此事却被拥有政治欲望的丈夫钟汜膂的发现,然而城府甚深的他却不想因此丑事而影响到他的仕途,况且现在正是高雄市议员候选者更不能有所差池。他思忖再三的,把此事秘密间接的告诉了一直蒙在鼓里的碧慧馨,那天漆黑的夜晚,碧慧馨在琼楼一角看到他们的亲密关系后,气败之极的立刻的离开了花莲。在回到学校后,孟绩一边苦劝他定会与皎人珠划清界线,并请求碧慧馨的原谅,一边又私下与皎人珠书信传情,纯情的和深爱他的碧慧馨原谅了他的情感背叛。1989年初,应张客璁之邀,孟绩来到了高雄县,一来是为了看望好友,二来是与已迁徙到高雄市的皎人珠相约。在高雄市,孟绩和皎人珠度过了他们爱情中最美丽的时光,随后孟绩在虚荣的欲望和征服感中征服了皎人珠那颗傲骨和高洁的身心。在1988年10月10日的台湾光复节,以一群激情和热血的青年在台南市举行争取言论自己和民主政治的示威游行,而张客璁和文北流为领导者,孟绩也参与其中,然而在游行中,人员与警察发生冲突,随后事态失去控制,最后冲突中造成两个青年人身亡,十几人受伤。而文北流等人却被抓入监牢,孟绩随张客璁逃到一处小庙中避难。在暗无天日的逃亡生涯中,思想幼稚和意志脆弱的孟绩对现在的生活痛恨不己,并且怀念以往自由的生活,而且为自己的选择深深的后悔。他想到了皎人珠,在孟绩教他如何避开警察的视线后,只身逃到高雄市的皎人珠的家里。在皎人珠的二楼闺房中,孟绩和她有着言之不尽的缠绵和相思。然而在第二天的时候,家人仅剩下他们,皎人珠为了能和他天长地久,愿意舍弃一切的和他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过一种没有纷乱和忧愁的两人生活,这顿时让孟绩不知所措,随后她情绪激动的逼问是否愿意带她远离尘世,两人在爱与不爱中发生分歧,皎人珠伤心愤怒的下了楼。当她在晚饭后再上了楼,孟绩已不知去向。孟绩的行踪暴露了张客璁等人的躲避之居,随后全部被抓。正在次段时候,台湾的泛蓝和泛绿两派在嘉义市的市长选举中针锋相对,民进党候选人是钟汜膂,而国民党则是庞贝肯,并请他的老师孟孝基助选!为了争取胜利,钟汜膂调查了孟孝基的以往不为人知的东西,并且在犯了法律的孟绩身上打起主意。在与孟绩的攀谈中,却惊奇的发现张客璁即是孟孝基遗留在大陆的儿子,钟汜膂以此为要挟面见孟孝基,已是白发苍苍的孟孝基听之自己的大儿子还活着,并在台湾,让他掩埋四十年国愁家恨浮现开来。钟汜膂以可保张客璁安全出狱并掩盖他所犯的抛弃前妻之罪为饵,让他退出选举。孟孝基无奈的答应了。在狱中,孟孝基看见了从未谋面的儿子时老泪横流,而此时的张客璁也兴奋的不知所措。当他知道自己苦苦等待和追寻的亲生父亲已经有了妻室和孩子时,愤怒的失去控制,并为日日夜夜等待父亲回家,一家人团聚的,直至相思而死的可怜的母亲而唾骂,藐视这个父亲!在精神信仰和梦想追寻一瞬间崩溃时,他发现所有的努力和希望都是无望和徒劳。在肮脏的人性,堕落的社会,而他一生所努力的事业:希望在祖国统一有所作为的梦想也变的遥遥无期了。在警车将他押到台北受审,经过浊水溪时,我的英雄,一个爱国者张客璁在绝望中自杀了!钟汜膂在选举中轻易赢得胜利,并扬言在十年后定会跨过浊水溪,问鼎台北,执政台湾。孟绩仍是不可逃避命运的在一个小岛上服了兵役,继续的像现在的台湾一样,迷惘和彷徨。在统一和独立间徘徊的不知所措。孟孝基在悔恨的凄凉中死去!而碧慧馨则带着死去的张客璁的心脏,到了大陆,将他那颗一生孤独和漂泊的心埋在他可怜母亲的墓旁。也许她才是我小说中唯一闪亮的希望。最后台湾就剩下孤独的皎人珠,以前孤独,以后更加的孤独,在1990年9月7日带着台湾的第四代人,才几岁的晴儿在赤嵌楼静静的望着这一湾浅浅的台湾海峡…………

   小说不再以时间为主线,而是以地点的转移贯穿全文,可谓是一大创新。小说以凄美的爱情故事为主,却用不乏描写台湾的旅游名胜,乡土人情,民俗文化,还有在祖国统一的看法。一部伟大的小说要反映一个时代的最强音,而这部小说正是如此。

   小说的正文

   第一章 四郎探母

   那年的三月,整个台北,乃至整个台湾都热泪盈眶地尽情欢呼,用灵魂的最强音向苍天,海水诉之解禁的的降临。封存多年的恋乡思绪,念亲情愫一下子被一股震颤精神之柱的暖流所融冻!山川海浪,溪寮屿社到处散发着冰融雪化的暖春之色。从新店溪中的潺潺流水,至竹子湖的那一朵朵星星闪烁的海芋花茂,还是光复大街两边的商铺门坊,哪怕是阳明山游息地的蝴蝶都洋溢着一派改天换日的景象。特别是外显于颜表的亢奋之情,更是无法庆悦。堪之甚之,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情而老泪横流,成为一个任何时刻都无法比拟的喜悦之刻。正如他们肺腑所言:煎熬了快一生了,终于在有生之年幸待到此时!然正是这短促的一句话浓缩了其几十年的艰辛和苦难,深藏于斯也无非等待有亲人相见之刻罢了!等待成了他们的精神信仰,几十年一时一刻的度过了,方在今日如扁舟似的孤屿上空出现!这怎么能不让他们压抑甚久的思绪,让舒爽的气息溢于全身!这是一个伟大的时刻,也是他们苦盼的胜利。对他们这些历尽沧桑,饱含风雨之人,站在此刻的欢悦之日,心满意足地回眸所踏过的泥泞之路,深陷的脚印是一种压抑,一种辛酸,更是一种无奈,然正是这个充满曲折与艰辛之路,让他们从内心深处倍加的领略骨肉分离,政治纠结,国,家,人的真正意义和概念!更是一番别有滋味的言辞难以言表!然而一切在今日看来,都过去了,是与非,苦和痛都成昨天的历史尘埃!现在最能代表他们之心境的要数欣慰,开怀的一阵大笑了。发自灵魂深处的笑容一下子把那个历史横截成两半,过去的历史泯灭于小南门的残垣废墟之中!成为了一种历史的记忆,人类的烙印。而从中走过者则得以人性的磨砺,灵魂的深化,更知生命的价值,国家的重要!

   二千年前的凯达格兰人的古老之城,为这个来之不易的胜利而欢歌尽舞,禁锢的铁枷终于被狂涌的进步潮汐所摧枯拉朽,仅留下政治性的中正建筑诉说着昨日的日落月出。炙热,真挚,狂热的怀乡思故之泉便肆无忌惮的外泄开来。尽是双鬓白丝,深皱老泪的俱欢颜之景!

   这个时刻足以和“不可能”一起彪炳千古,载诸史册了!

   前两日的滂沱大雨,把街道之尘寰皆冲刷入阴沟。雨之干脆,清新,仿若集几日之雨量,专为此刻之庆!洁净的道径再加上雨后格外清新鲜绿的槭叶,樱枝,构成了一派春意盎然之人间仙境。鲜嫩的青翠圆柏分外的惬意。如茵绿草,和风拂袖,哪怕是侵漫在水池中飘来的朦朦水汽,也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七彩斑斓的美丽雾气!在天蒙蒙亮时,雨方停住,洋溢着暖熙明辉的太阳正竭尽全力地往上升,片片轻柔的白云飘逸于碧蓝的空中,显现的极为的清幽和雅静!低洼的路上还有水渍的痕迹,但并不能影响到人的出行!

   对于划着兰舟漂泊于此的台北,的确集结了天地灵气。古老的平浦人的足迹已不可辨认,只有那些流淌于血液的凯达格兰人的传说,方知处涉时的荒芜和宁静。寻找到乐园时胜利的歌声已不在耳畔响起。但是这个城市的艰辛和梦想的筑城之路,让今日的人们不禁对往昔的开拓者敬以慕意。原住于此的人们依靠天生的渔猎之能,自由快乐的改造着这个处女之地。他们静谧幸福的生活在几百年间不曾被打扰,哪怕是从仅为一湾海水相隔的潮漳之人来此,也没惊醒这里的烦忧和喧哗,更别言人的肮脏和贪婪了!当冒着黑烟,沿着淡水河上溯的别类轮船,在人们刚刚从梦里醒来时,闯入了这个自古就安宁的乐园。这里的泥土的氛香从此就变质走味。那肮脏的脚踏上净土时是放纵着贪婪的欲望飞驰,善良和好客人们拿着清凉的茶水相迎时,却得到了锋利的刺刀和贪的无厌的目光!在其后的十年中,这个沼泽野原,猛兽出没的地方,让他们失落不己。那颗贪婪金银的心并未对这个蛮夷之地心存留恋,更无渴望之情。就连荷兰人盘踞的二十年间,也没料知这个不毛之地会成为日后誉满世界的大都市!直到1661年国姓爷的军队驱逐了侵略者后,才使这里唤发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朝气!那时的台北并无太多的汉族垦民,而后将近百年的派兵垦荒,让这个拥有了十足的进步。初时的冒险性的开垦行为从此变为政策性的开疆拓土,稳民定边。郑公的高瞻远瞩,派兵垦荒拓地。如若得知这一举措成了台北成为一座城市的端倪,绝非是意料之外。当大加纳堡成为这个年轻之城的标志性建筑之后,台北才有了资质呼之为城市。否则永远成为福建人建立村庄时的模样!

   那时独木舟云集,淡水河未能容纳来此的艋甲的停伫和栖憩。到处的独不舟把淡水河铺满,湮没了波澜之光!河居然成了可以奔跑和嘻戏的地方。有人曾言,台北是用独木舟划来的!此言绝非虚假!与郑县用火车拉过来的城市相比,却显得饱含艰涩和辛酸了!此地渐而愈之成为了万华区。一个伟大的城市的皱型方显现于草山之脚,基隆河畔!现在,已经没有了前朝的痕迹,而现在现存的番薯市街却在向后人倾诉着当年繁华之状!龙山寺及其龙山公园所聚集的艋甲之环,更能证实当初的风采!也许许多城市的成长过程都蕴藏着宗教情结,台北也不例外!龙山寺这座几百年的沧桑古迹,在今日依旧衍生着生机勃发的魅力!作为台北首批建筑更是烙上了一座城市的成长年轮!现在在怀旧的气息中依然可以闻到干海货,干果菜和佛香三种别样弥合的气味!在龙山寺,你无须踮足远眺于他方,只需在某一角落,某一颗树前,都会出乎意料的发现历史的痕迹。

   大同区也许一个误会,一个人性的阴暗的本能,残酷的生存而筑就的城区。当时儒家的仁慈和和谐在此地荡然无存,而那些天生俱有的生存和竞争意识,使的他们的人生的一页上落下不光彩的字词。于是一部分人移向大稻埕,也许是他们迫不得已的迁徙,使得他们造就了一个如马孔多的神话,也在无意间成为开天辟地的开拓者。从此,大同区更是一度成为台北神话的代言辞。往日的荒滩一跃成为台北最繁华之地。这不能为世人所称赞。是的,历史的奇迹总是在看似偶然间,却在一个必然性的条件下成就了伟大进程。而追根究底,也是一种对家的渴望和憧憬吧。安静和稳步的生活使得前人倍加的爱着这片土地,爱着这么让心灵以寄托,以慰藉的乐园。家的回归是每个漂泊者最终的奋进目标,而家的开垦更让他们注以全部心血。作为1851年建的迪化街,今日依旧保留着以往窄街小巷,低楼矮屋之原貌。而现在保存完整的大稻埕豪宅,更是依稀得透露出福建民宅之息象!

   而今的台北,早无往日的破旧不堪,低楼短巷之态。自从日本人中光复后的四十年间,台北经历了几千年不曾发生的新城外扩,旧城改造的大变革中。

   在淡水河的河口,在沼泽水草之处座落着一座千年的关渡宫!作为由两尊妈祖金像而成的庙宇,却成为台湾北部善男信女们的朝拜之地。古色古香的福建建筑的代表作,让那些漳泉之后嗣倍有归乡之感。站在宫门外观望,一种庄严静穆,壮观华丽的感觉由内心深处怦发,并迅速溢于言表。巍峨中不凡精致别雅之神,朴素大度中又不失富丽堂皇之色。仅在门外就叹为观之,进去了,更是无法用言语和文字表现它的美了!有谁会知道,正是龙溪和南安两地的迁徙者的怀乡虔诚之心让一个茅屋小祠衍变今日的三杰之一!往日气度非凡的“关渡宫”代替了“关渡祖宫”,也不知是何意图减去一字!然正是这三个字成为了一部历史的封页,一个给人心灵上膜拜敬慕之地,一个给人信仰上依偎解脱之所。也许1922年的先兆让它倍受神化的淋浴。三颗老槐树夜间皆枯,人民得之灵光,早作准备,避开了一场灭顶之灾。也正是从此之后,关渡妈祖之神验,声名远播,望神明之佑,保一方平安的拜慕者接踵而至!

   此时信徒们早已来此,人头攒动,鼓瑟喧哗,好不热闹。在关渡宫,最引人入胜的则是宫外搭建了一个偌大的戏台!在戏台外围堆满了赏客,人与人之间相挤的密不透风。极为四十年难听一曲的剧目,让他们从千里迢迢之外奔波于此,就是愿能听之一曲!此刻的景况,是以往任何时候绝非能比之也!戏台装裱,道具幕景并无别样,然而与他处不同之处则是:此曲却是“四郎探母”!正在这个具有明显的政治背景在今朝解禁时被赋以了思乡念故,骨肉分离的血肉情结!他们大多数人正是为了一听这黯然神伤,摧心裂肺的母子相见的亲情弦音了!有从永和市,七分寮近郊之人,则有新竹,桃园之远客,更有甚之,从东南亚,北美归来的华裔,所有人的心一下子被一个充满不可言说的魅力之曲所结集于这座关渡宫内!作为首次公演,更是让久未外溢的思家怀国之情,在此刻成了一个绝唱!对于这些旅羁异地,有家难回的人儿更是悲喜交加!家就在那边,踮足遥望,家就在是水天交汇之处,仅仅是一湾浅水之遥,却是千里之隔的天涯海角!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让这些满食风雨之苦和思亲之痛的前朝遗老们更加的急迫和痴迷!而今虽不能如心所愿,然能在寰尘之间响起这痛心悲恸的缠绵之音,也是对心灵的一种慰藉了!许多的老者,白鬓苍苍,满面神皱却在触景生情中老泪横流。再强大的毅志也不能,也不会掩盖那期待一生的渴望之泪呀!有几个观赏人,他们天未亮就来此等候,也正是怕错失良位了!虽然天气还略显寒冷之意,但却相挡不住那颗火热之心!

   此时正是十点时分,人员摩肩,人声更是喧嚣。但终不能湮没那醇厚,悲哀的嗓音腔调!在台上的演者更是戏剧界的名流,让此地,此戏蓬壁生辉!老成和炉火纯青的唱功,再加上听者久无闻之的思绪,酿造了一杯浓香的老酒!越品越发的深呼: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抬头近观,却惊骇地发现,那控制不住的滚烫之泪簌簌的掠过满脸风霜的脸颊,滑下下额,垂直地滴在满是尘埃的石板上,成为一个人永恒不灭的记忆,一个历史转折点的胜景!戏台并无奢侈华贵之布置,但也十分的精巧。更重要的是在传统性,临时性的基础上突出布景与剧情的相辅相承之妙!小小的戏台,承载了无数人的梦想!戏台的周身被围的水泄不通!只能站在圈外的一个高地上,方可翘首瞟见戏台的大致情景!唯见人头相加,更是难辨男女老少,一双双渴望甚久的目光死死的盯视偌小的戏台!戏仅仅是几个人的唱念做打,却传神于形,行简意深的再现当时宋辽之关系!虽然早作安排,拆出一些摊位最大可能的容纳光临之客,然而仍旧不能满足需求!趁早来此者街近于戏台前,然而并非人人如愿,在那些激动之情里,有限的空间而无限制的往内靠拢。而那些让人抛以藐视的目光之人,硬生生地挤入圈内,以近戏台于咫尺。然此捷径殊非易事,如在隙痕中过车马一般不可实现。甚至低一下头望一下脚下之地,绝非轻易之为。若有东西突然滑落脚下欲弯腰拾遗,非要等到戏罢人散了!戏台若如汪洋中的一个孤岛,一个高于水面的彭佳屿,四周的汹涌之波向岛屿拍岸,溅起千层雪!再加上海风的辅佐,越发的澎湃,一点一点的将全部的力量集聚于岛滩,以达到最密集的极致!

   戏渐入高潮,对于漫长的十五年的骨肉分离,短暂的一夜母亲悲切怜人。从刚才《坐宫》的哀婉的慢板之后,唱腔随之变快。当激昂有力的原板迷漫整个空气时,人们的心扉也随之热血沸腾。掌声不断,也许只有那用肉体拍击声能够代表此刻之情意外,再无更好的表现方式了。当那雄浑和急促的催促鼓声在每个人的耳根响彻时,当要与佘太君决别,与亲人一一惜离时,那快节奏的快板把整个人的内心思绪显现的淋漓尽致。戏的高潮让台下的人触摸到亲情的最耀眼之面,情绪高涨,并且一下子被加据的无法言喻的地步。哭泣声,板乐声,清唱声,呐喊声,鼓掌声,声声相叠,声声震撼,把一部永垂不朽的京剧永驻于心,恒响宇内!

   假如时光回溯到四五十年前,那时这些老者正是一群天真可爱的少年,那时看戏的意图也仅仅是一种好奇和贪玩热闹而已。看着长辈们拍手叫绝,自己也是兴高采烈的呐喊助威,不懂非懂,不知好在何处,又不知何处为妙,只知一切都是如此的快乐和兴奋。欢呼成了一种发自童稚天性的使者,用一种不带忧郁烦躁的心去接受这种幸福!不用关注那咿呀,咿呀是何寄意,也不用询问那仅一根鞭子就能策马千里的含义。一副别样的服装,一个不变的舞台,还有那不知前因后果的故事,都构成了铭记在心于心的儿时记忆!今日却回眸儿时的幼稚和可爱的行止,不免一笑。然而拭去泪珠,去重拾往日的看戏心情,却不禁的暗自落泪,伤感,悔恨,无奈,愤懑,都夹杂在这颗力不从心的灵魂上。“戏是用心听的”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之感言道出戏的精髓所在!也让自己成为了一个小戏迷!思乡恋故之情,人皆有之,然而望着那片近在咫尺的热土不能归去,是何等的悲愤!更有甚之,就连在乡愁之极时不能抒发内心的思想之绪,就更加的是在压制人性,剥夺灵魂了!此刻,那些储藏几十年的老泪在这里尽情的流涕,处处压抑的思乡怀远之情也全部的释怀于斯了!

   不觉间已是日过于响,熙光斜照之时。孟绩不觉因迷于戏,望却了进入关渡宫里欣赏了。不禁暗笑不己,本是慕名于关渡妈祖而来,却在门外耽搁了半程时光。如果不是与身边的浙遗之老者相问相谈,哪知这博大精湛的京剧的魅力之处,自己也不会成为一个小小的程派戏痴。虽不能全知,却能略晓之十之六七的含义和韵意了,让这些已让我忘却了其它了。

   踏之殿内,却是另一派景象,卷棚式的屋架,配上重檐歇山的屋顶,曲线昂扬,气势宏大,其构思,其筑就,都令当今建筑师们无法超逾。殿顶的藻井,斗拱都含带着雕工细巧,精致妙琢之美。而具有传奇式的妈祖神像更是一脸安祥和蔼。安祥于立,眉含庄重,目态尊严,慈视前方,心怀普渡。再一目观之两侧的千里眼,顺风耳,着实地让心惊恐惧怕一下。两个桃花山的妖怪,却是身担要责。眼观四海,耳听重洋,为圣母发现海上急情海难是功不可没。两个凶神恶煞的模样让观赏者不敢长伫于此。然对我而言,正是此番之凶相丑态从另一个角度衬托出妈祖之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之美誉。女人的阴柔之美,跃跃于眼中,并迅速渗入心胸!难怪乎,千佛洞也敬供了一位美丽的女人!

   越过神庙的后门,则是一个出口,一目望去,却是一派田园风光。此时正是日落泰山之地,月隐九天之处。夕光灿烂鲜红,绚丽多姿,映出观音山之绿,倒出红毛城之霞,犹若把一张蔚蓝的纸不经意间涂抹成一幅张大千的山水绝色图。而夕阳之下的淡水溪大桥则在晚霞的衬托下显现的更加的雄伟壮观!郁郁葱葱的树木,潺潺的流水,再加上飞鸟的振翅,虫儿的鸣叫。让孟绩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一句“:好一个关渡夕照图呀!”不知是时间赐予了相识的机遇,还是本具有心照不宣的同感,随后则是一句清脆甜美的一句诗吟:“江山纵有无边色,悠然流观入袖中!”此言一出,顿时让陶然于夕阳无限好的孟绩回眸一视。不观不要紧,观之却发现回头是如此的为时甚晚。

   一个夭桃侬李,仙姿云怡的女孩亭亭玉立的站在自己的旁边,目色出神望着远处的绝美之景。穿着一个简洁的半截牛仔裤,灰色的时尚上衣,肩挎一个牛皮手提包,散落的秀发在清扬晚风的吹拂下,更显的高雅不俗,美而清秀!望着如此美貌之女,让孟绩那颗傻笑和死盯的心不知所措。然而在此时的脑海中却闪现出一个意识:面前的佳人似乎何处相识,却不记得何时相逢,何地相识了。只是有种似曾相识燕归来之感。不可能在梦中!他不禁对自己差强人意的猜测痴笑一下!他的脑海中不断的盘璇着,寻觅着,和这个女孩的相识相知之故往了!

   而孟绩的一声傻笑让她回神转意,望着眼前的人不禁心惊肉跳起来。一个陌生者竟然不知羞愧的一直盯住自己,是何意图?而且那双不是善恶的目光始终在自己的周身打量,扫视。更加让子然一人的她略微的担惊起来。她略略的往后退了半步,欲与这个陌生之颜保持一种安全的距离!

   “你是不是政治大学的学生?”孟绩突然有了眉目。他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然能够与这等佳人搭讪几句,也不枉自己的厚颜了。

   她不知所措,因为她的疑问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然而在陌生人面前却不能如实相告。然而女性敏锐的感觉又让她面带疑惑:一个与自己仅是一面之缘的人,又怎知自己的身份。

   “我如若没有记错,你应该叫碧慧馨吧?”

   她顿觉惊讶不己。她再次用不含偏见和戒备的目光打量面前这个充满着阳光和帅真的男孩。她深感在她的印象中,隐隐约约的似乎认识。他究竟是我人际中的故友还是过客?决非是相交甚久的故友,否则不会见之这等陌生,也绝非是一面之缘的过客,否则不会这么的知晓根底。随后渐而渐而的坚信:他是自己旧时相识者,只是多长未见,再者面孔改观不少,多少难以有所印象,甚不记之名姓了!

   “不好意思,我这人一向大大咧咧,很容易忘事!”碧慧馨的表情由刚才的不屑一顾的冷漠一瞬间变成了灿烂甜美的笑靥。声音柔美且清脆,面容清洁又雅礼,让孟绩都不觉间醉如情人谷的云雾中。

   随后她继续解释道:“我总觉得如是旧有相逢,却煞费苦心的想来思去未能想出你的名姓。可能我这人脑里尽装负着乱七杂八之事,而这些重要之为却忘却的一干二净。碧慧馨的脸含不好意思的可爱之态,目带抱歉不己的羞赧之色。她不想在故友面前闹出笑话,否则让自己背负忘友之嫌则是不悦之事!她的内心深处已经确定他是自己的往昔之旧友,否则也不会主动的解释问询,并以朋友相称!

   孟绩早已转过身,与这位美女面对面的相谈。此刻他浅意识的向前追了两步,以达到能听闻到她的呼吸声!但是脸一直没改笑意斐然,灵光十足的眼睛让她不敢正视以对,碧慧馨略略的低着头,以回避那刺入心怀的打量和欣羡。而女人固有的羞答答的朦胧之心也在此时浮现开来。

   “贵人多忘事,这可原谅!无法,本人长相平淡抽象,名姓也是庸碌无奇。”

   孟绩轻咳一下,随后又是满腔激昂之气道“鄙人姓孟名绩!此与儒家的二当家孟轲是同一祖姓。而绩嘛!非姬妾之姬也,更非嫉妒之嫉也,而且丰功伟绩之绩者!”

   碧慧馨听后哈哈大笑,笑不支身的开心早已让她的开朗于活泼的性情再现出来!“想起来了,你就是政治大学《爱晴》文学社的那个自称天才的诗人呀,而且我还记得别人给你起的尊号为调皮将才!碧慧馨笑容可掬的说!

   “都是你们瞎封的!”

   孟绩随后恭奉的说“当我一回眸,立刻就意乱开来,一直细思这道比关渡夕照还美的风景是何许人也。今日看来,却是我的学妹呀,真是天赐巧遇!”

   碧慧馨听后满脸红晕,推辞地说:“我哪有台湾八景之一的关渡夕照相比美艳,真是折杀于我!真是两三年未见,你的嘴巴是越来越甜了,肯定偷吃不少胭脂水粉了吧?”

   刚才,我觉得关渡宫也不过如此,而今却因为你的存在让它倍加的美丽多姿了。”孟绩继续的对她的美貌加以称赞。对他而言,用一种最高的形容词和名词来夸赞某一女子之美,那是他的强中之项。然而这颗不带邪恶和肮脏的行为,却落个油嘴滑舌,花中浪子之冠名。其实在他的语言世界中,却喜欢用机智诙谐的贫嘴来润滑这个冷漠和死板的世界。特别在女人方面,甚为突出。他见碧慧馨羞涩的只能微笑以对。于是立刻改变话题。对于这种调节氛围的夸大其词只能言之一二了,否则多者即会适得其反了。再者,与这位政治大学的才美之女相言,更不能把那种吊儿郎当,颓废垮掉的脾性显现!

   “你怎么今日光临关渡宫了?”

   “闲来无事,出来散心,况且今日是妈祖之生日,我这个信徒当然要来此膜拜了,在说也可一睹节日盛状了!”

   “我亦同此。整日闲于书籍中,都快被诗书子集给淹没了。”

   孟绩接着说“有三年未见了吧?”

   碧慧馨思忖了一会,笑道“还真快三年了!那是我初进政治大学,你就在二年级。从此我们就在《爱晴》中相识了。好像你在下学期就退出文学社,为什么呢?”

   “不好玩呀。”孟绩淡淡的说。“整天出版那些无病呻吟,半死不活的文章,而且尽是风花雪月的堕落欲望,尽是勾心斗角的权力角逐。”孟绩望着目下的淡水河略有往事不堪回首之色。

   “的确如此,我也在大二时候辞退社员一职,不过从那以后就不曾见面了!”碧慧馨甜蜜之音确有消愁解忧之妙。

   “整日无事,憋在舍内,当然不能与你这个美女相见了。”

   碧慧馨听后笑了一阵。随后好奇的问道:“你比我高出一届,即将毕业,打算毕业在何处发财呀?”

   孟绩苦笑了一下,一副现状愁虑,前途迷惘的神色令碧慧馨为它皱眉蹙心起来!“在台湾,想发财?没想过!因为不可能!所以不去做!”孟绩感慨不己。对他而言,钱乃身外之物,从不争取,也不喜欢,更不会用钱去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于才华!甚至有时,痛恨这个金钱当道的肮脏世界,物欲横流的拜金者让他痛恨不己。

   “打算在本校部的文学院读研究生!”

   这一句话让碧慧馨诧异非常。在她残留不多的记忆中,孟绩虽然文才出众,才华横溢,却是一个不酷爱学习的人。读书也并非他之爱好,特别是学校那种满带政治色彩,尽显封闭文字的书籍,早就撕毁折成小舟,放在新店溪中,顺水而出,漂洋过海了!他的骨子里始终透露出厌学之情。而且在以往的接触中,也没听及有继续深造之远望!

   “怎么想到要读研究生了!”

   孟绩俏皮的说“是想在身上渡层金呀!”随后脸色渐变忧郁,低下头,沉重地说:“只是不想当兵而已!”他是左顾右望一圈之后,把头贴在她的耳畔轻言到。对于他而言,这话并非是恐惧之辞,而是无奈之举。

   “恩!原来如此!”碧慧馨恍然大悟,一边点头肯定,一边思忖着背后深意!她此刻渐而明了他的无奈和伤感。

   也难怪乎他的脸庞一直笼罩着忧郁的情绪。纵使他的外表阳光清秀,开朗善辩,也难逃心灵忧心忡忡的侵蚀。也许他的心早就被一些无可奈何的尘埃所沾染。阳光灿烂的灵魂被囚禁起来。那渴望自由的眼神与伤悲的脸孔构成鲜明的对比。这一发现让碧慧馨的心不禁微微颤抖。是一种怜悯,是一种关心,还是一种同情,还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感!女人固有的多愁善感之情一瞬间笼罩着那颗本是开朗的心。孟绩没有刚才有说有笑的情绪,让她不禁纠心起来,也许是自己的询问过于唐突,尽提及这等伤心之事,然而却是出乎所料!也许是自己的那颗女人之心过于敏感和善爱猜度。让她在不知真像前思前猜后,而且还带有自我悔过之情。然而事情并非她猜忖那么的糟糕。对于容易触景生情的孟绩而言,心情的确略有回落,却无她想象的深含痛楚了。在一个喜欢关心自己故人,过问他人心事的碧慧馨而言,她的所有问言探句都是出于善意的本性关怀。也许是她那个善于抓住别人一瞬间的变化,随后紧紧的据此追根究底。猜想,琢磨,打听,问询,直至有个所以然来!也许这是一个细腻,关怀女人的脾性了!

   “哎呀!太阳怎么掉到兴化湾了!”碧慧馨扬起细长白皙的手臂指向那暗淡的火烧云,惊呼起来。她只是不想让愁绪滋生漫延。欢手舞足的惊喜不己。

   “是呀,给你这个美女闲谈,却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碧慧馨莞尔一笑:“今晚真是一个特别的一天!”

   “怎么这么说呀?”

   “因为遇到你这个上知三千风和雨,下知二百春与秋的学长呀!”

   孟绩听之,大笑不止。

   “你可真是太有才了。何时重游故地,叫上我这个大闲人,我当你的护花使者。”碧慧馨笑的更是欢悦。

   “天已降幕,我们回去吧!”孟绩见之已是天色朦胧的黄昏晓雾,提意趁早归途。

   碧慧馨小家碧玉的微笑点头。原路返之,关渡宫中早无络绎不绝之盛况,然还是有一些旅人在烧香磕拜。他们聊之甚欢,早无重观之意。

   几步来到殿外,孟绩伫立了一下。此刻殿外突然冒出许多的夜摊小吃。把本是不大的地方挤占的狭隘窄小。一个连一个的摊位散落在路边,而路上的人悠闲的看视。各种各样的小吃在饥饿的眼中显现的更加诱人的!不争气的鼻子早已忘记了呼吸,只会闻之哪家最香了。而且把食欲也勾引到夜摊上。

   “要不我请你吃当地特产了!”孟绩走到一摊前停下,巡视一圈后,对碧慧馨说。

   “什么特产呀,我可是首次到此!”碧慧馨翘着鲜红的厚嘴唇,娇缜的说!

   孟绩并无言明,一把拉着她的手腕,满怀笑意的拉到一个小摊面前。这一个突然的动作,的确让她惊讶,然而并无拒绝之意,反而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好感,对于初次见面就有牵手之触,的确一下子拉近了距离!

   “看见没有,咸鸦蛋!”孟绩的双手放在她柔嫩的左右肩上,头贴在她的秀发边,对着一盘咸鸦蛋调皮的说。

   “不好吃!”碧慧馨顿时红晕漫于双颊,羞怯溢于眼眉,抿着嘴巴,噘着鼻尖,娇柔的摇摇头。

   “那只有皮蛋了!”孟绩想了一会说。

   “呵呵,皮蛋?在金瓯商职的门口,在杭州路的角落,哪怕是武陵四秀的峰顶,还是未被开垦的白沙屿都卖的有之!”碧慧馨一副可爱活泼的说道。

   “说的也是,全国皆有,也就不能称之为特产了!”孟绩顺着她的开心应和道。

   “这咸鸭蛋可是我们关渡宫的头等招牌!虽然全岛都有卖的,然那都非正宗,而是仿制冒牌的。我们这些可是依据古法秘制而成,绝家之配方,包你吃到一个想吃两个,吃了两个就不想吃其他地方的咸鸦蛋了,而且连呼其它地方的都不能称为咸鸦蛋了!帅哥,来几个吧!”摊主是一个中年妇女,满脸笑容,身体站立,早已目光闪亮的望着他们。

   他们笑容以对,不知如何选择,而目光都是在看碧慧馨的反应了。

   这个体态臃胖,舌如巧簧的妇人,又抓住时间的甜言蜜语开来,当乱点鸳鸯谱的说:“帅哥,即使来了,就给你漂亮的女朋友买几个尝尝吧!

   两人顿时不约而同的对视一下,竟然皆脸含着羞涩的不敢望着彼此,而碧慧馨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低头抿唇,心慌意乱,不再言辞。而孟绩却只会傻笑了一下,以附和她的美丽的错误!然而在他的心里早就忘却了去解释误会和言明关系,而是心花怒放的去打量碧慧馨那娇媚和可爱的模样!

   “多少钱一个?”孟绩乐滋滋的问道。

   “不贵,才五元!如果你要十一个,我算你五十元。其实来到关渡不吃咸鸦蛋真是枉此一游。”老板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这关渡宫的妈祖可灵气了。前几天我头脑发热,四肢无力,第二天到宫里烧了束檀香,磕了头,谁知到下午时分就活蹦乱跳,精神抖擞!她在未征他们说要多少就开始拣拾起来。

   “够了,十个就可以了!”孟绩见她快速熟练的往袋中塞去,而且不由分说的有十几个之多,急忙的说。

   “十个怎么能够你们吃的,在说多买些带回去,孝敬你岳父母,他们见之肯定笑言你的孝顺!”她心记数目,一边弯腰拣拾,一边语出美意。

   “那就来三十个吧!”孟绩乐来花的爽快的说。

   “买那么多,你吃的了吗?”碧慧馨娇嗔的说。

   “没事,大不了我每天把它当正餐了”!

   碧慧馨温柔美丽的瞟了他一眼,随后望着他笑了。掏过钱,接过钱,看过钱,找过钱,付过钱。

   “如若你们能作百年之好,肯定深觉此日之行绝非虚行。”老板摸着钱甜蜜的说。

   她的随口一句让两颗炙热的心再次激荡不己,如从鹅銮鼻登陆的台风,把一个平静的孤屿顿克翻覆开来。不知所措的惊喜的大眼瞪小眼,狂乱,惊讶,还是憧憬,都在此刻揉杂成一体,在通红的脸颊上已分不清他们内心的真实模样了。也许这是一个预言,一个随口而出却倍有渴望的祝贺。对于现在,他们的确因为这个庙宇而相遇,认识,也同时在误会中被假戏真唱。并成为他们交往中一个难以逾越的情感心结。对于都梦想的结果,是在西子湖边甜言蜜语,还是在东江之畔牵手漫步,哪怕穿着洁白的婚纱,幸福的面对庄严神圣的十字架时,都是如此的惬意。孟绩一泄千里的思绪把他带到婚姻的世界中,对于这等意念让他感动可笑。一个仅有一面之触,就把她当作非她不娶的对象。然而这种隐私的缕缕思绪,却有点真实之感。在某一个时刻蓦然回首此刻之意识,不管两人是否能够牵手,都含带着一种失败和遗憾!

   “想什么呀,傻瓜,走了!”碧慧馨甜美的说道。温情的手轻柔的主动的去碰了他的手臂一下。顿刻惊了他的痴心妄想!两个人不宣而喻的笑了笑,转过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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