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感恩录卷二读不懂父爱(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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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读不懂的父爱父

  亲也是一样。我们的父亲也曾是孩子,在经过那么多的考验后成为担当家庭和社会重任的男人,在他人放心对之依靠的时候,谁会想过这样大山般的男人其实也有无法逾越的生死考验呢?他们也会脆弱,也会变得不坚强。但正是这个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原本我们就已经向他们索取过太多,他们为我们承担了很多本该我们承受的苦痛。并且教会我们面对这个世间事物该有的理性和坚定的态度。

  我的父亲

  父亲过世已经二十多年了,但他从来没有在我心里离开过分秒。大概每个女儿对父亲都有一种复杂的情感吧。我觉得心理学家喜欢将父女之间的感情定义成情人和长幼的混合体是不无道理的。每每想起父亲对我的种种好,对他的思念就愈发惆怅。

  父亲过世的时候还不到四十岁,做了一辈子工程师的他在生活中总是规规矩矩的。但在我后来意识到父亲只是这个世界上无数平凡的男子之一这个事实之前,父亲对我来说则是世界上的大英雄。

  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父亲说小孩子要从小磨炼意志力。于是很早就把我叫起来沿着公路慢跑。我都还记得那些早晨的阳光特别清晰,空气特别清凉,朝霞特别美艳,高高的父亲面带微笑地跑在前面,不时回头看我一眼,说些加油鼓励的话,霞光还能从他的眼镜里反射出金色来。有时父亲跑远了便在前面等我,我就会看到父亲在霞光中的金色轮廓,那就是我最初对“高大威猛”这个词的理解。可后来当我长到充满了叛逆和逆反心理的年纪时,又发觉这个迂腐的老头子其实也只有男人的平均身高而已。青春期的时候,对父亲特别叛逆。他阻止我早恋,对我的小男朋友恶语相加,摆出一副家长威严的样子,我那时候真是恨死他了。

  让我恨他的还有一件小事。有一回,我的手心扎进了一根细竹签,扎得很深,我疼得不行。父亲组织家里人把我的手摊开,放在电灯下,想要用消过毒的针把竹签掏出来。父亲不让我看到自己的手,我就这么被一群人将我的手和眼睛隔开,被迫接受“手术”。竹签扎得太进去了,父亲弄了半天都弄不出来,我在那里疼得哇哇大叫,又挣脱不开被众人拉住的手。我恳求父亲不要再弄了,就让竹签留在手里好了。父亲说:“这竹签必须挑出来,不然会感染的。小莲不要动。”于是扶了扶眼镜,大汗淋淋的样子,继续专心致志地挑竹签。最后竹签总算是出来了,父亲若无其事地说了句“好了”,就忙他的去了。但我心里却埋怨起父亲来,因为他对我的痛苦如此漠然,“他残忍地让我经历到了最亲的人的伤害!”——这是我当年在日记里愤然写下的句子。

  后来,我有一次问父亲为什么当年他那么狠心在我痛得死去活来时还坚持要拔掉我手心的竹签。父亲严肃地说:“我知道你疼,可是生活中有些时候就是必须要忍着痛去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啊。”我记住了父亲的话,后来遇到很多棘手的事情,几乎都是必须自己忍痛“去拔掉扎在手心里的竹签”才可以不酿成后患。而每次在“拔竹签”的痛苦“手术”中,我都回想起,父亲拔除我当年手心里的竹签后,若无其事的神情。这其实是默示我,这点痛不算什么,事情总会轻松地过去的。当年父亲的“残忍”给了我一辈子轻松面对痛苦的自信。

  反对我早恋的事情,念大学后,我也跟父亲提起过。那时候我已经有了一个很成熟的男朋友,父亲不但没有反对我,而且常常跟他一起聊天打球。每次看到父亲语重心长地和我男朋友长谈的时候,我心里就觉得很幸福。我问父亲当年为什么那么反对我和别人恋爱呢?父亲斩钉截铁地说:“你还好意思提,你那是交男朋友吗?纯粹是浪费光阴。”然后又开始数落我当初晚归、逃课看电影的种种不是来。父亲对我的这个男朋友似乎有些太过亲切了,有时我觉得到底我是父亲的孩子,还是他是父亲的孩子呢?每次他们似乎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那个男人后来成了我的丈夫,父亲去世后不久,我们就结婚了。后来我才知道,父亲那时总是拉着我未来的丈夫促膝长谈,把我小时候的点点滴滴都讲给他听,生怕遗漏了一个重要的细节,而且还很没有道理地要求他老实交代从小到大的过往历史。父亲拿出他作为工程师特有的逻辑感和统筹帷幄的气势,把我们如果进入婚姻后会发生的一切利弊和诸多事宜,就连五十年之后如何管教儿孙、给多少零用钱的事情都预算到了。这个可怜的年轻男人就这么进入了我父亲的账簿。丈夫时常打趣我说:“你父亲当初替我算了一笔细账,我觉得还划算,所以才娶了你呢。”每到这时,我的眼圈立马就红了,外表看起来对生活琐事马马虎虎的父亲,竟然对儿女如此的用心竭力。

  临到我大学毕业前,父亲被查出患了血癌。父亲于是就一直住院、化疗,全家都笼罩在阴霾中。化疗是很辛苦的,必须忍受极大的痛楚,而且希望又十分渺茫。想到正值壮年的父亲要忍受这样的折磨,我就感到绝望的无奈。我总想陪在他身边,怕下一秒就见不到他。可他老是督促我赶紧把毕业的事情弄妥当,说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要有朝气,然后嘱咐我找工作可以请谁谁参考帮忙等诸多琐事。

  化疗的后期,父亲的意识已经很模糊,失去了思考的力气,说不出话来,而母亲总是成日以泪洗面。我记得父亲总是笑笑,面对人生中各种大事小事的折磨,并常常用过去自己的经历来激励我们。临到最后,父亲也开始害怕死亡。有一次,父亲用他所有的力气抓住我的手,费力地问:“小莲,你说真的有来世吗?”看着身心都异常脆弱的父亲,我难过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听说过佛教徒临死都会念“阿弥陀佛”等待佛来接引的事情,于是便劝他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做了一辈子无神论者的工程师父亲竟接受了,有时我们会看见他忍着痛嘴唇颤动着吃力地小声念佛。

  无论如何在一个人意识模糊陷入弥留之际的时候,有那么一种挂念让他专注在上面,以此转移对痛苦的注意力也是好的吧。毕竟那些痛苦是无人能代受的,这是人间最大的无奈,看到亲人的受苦自己却无力替受。我的学位证书给了父亲短暂的欣慰,他因此说出过感谢祖宗有灵的话。可是这次终于没有笑着说声“好了”。一天半夜里,在病房里的父亲平静地呼出了自己最后一口气,那个男人带着淡淡的恬静进入了永恒。

  我的父亲向我展现过自己太多的美德,因为太多太具体,我竟一时无法一一去列举。这份厚重的爱已经足够深沉,暖得我只想去接受就好,心里默默感念着他。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不要再受到如此的折磨了。

  我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前生今世。如果有,那我必定欠了父亲太多的恩情,来世也希望一一回还给他。

  我怀念我的父亲,也想感恩天下所有的父亲,是你们筑成了家庭的城堡,在孩子心中永远种下坚强忍耐的种子。

  愿“千刀万剐”的父亲

  也许我的父亲是天底下最普通的父亲,他身上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但做父亲的男人在孩子面前的坚韧能够胜过关云长,做父亲的也同时可以傻得没有任何常识。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洋洋,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在一次火灾中被大火严重烧伤。孩子被送到医院后,医生说需要立刻进行植皮手术才能挽救洋洋的生命。而伤口已经开始化脓,是不能用猪皮移植的。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到合适的人皮来做手术。洋洋的父亲立刻提出用自己的皮。医生摇摇头说,没有办法做到,因为洋洋的皮下组织已经受到严重破坏,植上的皮很不容易存活,所以如果要植也需要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割下来的人皮,而这是没有人可以做到。

  洋洋的父亲仍然坚持要用自己的皮来给儿子做植皮手术。医生严肃地跟他再次讲明植皮的情形——不用任何麻醉剂,手术非常精细,需要慢慢从大腿上割下五块巴掌大小的皮下来,在这个过程中,植皮的人要保持一动不动,手术要进行数个小时……洋洋的父亲打断了医生,让他不要多说,赶紧进行手术,以便增加儿子手术的成功几率。医生看着这位父亲坚定的表情,艰难地点了点头。

  手术开始了,洋洋的父亲躺在手术台上,全身被器械固定好以防止身体移动。这场面接近于古时候的凌迟酷刑。医生说:“如果你忍不住了就告诉我,我们就立刻停止好不好。”父亲摇摇头说,不用担心他,只管专心手术。医生敬重地点点头。医生的第一刀下去了,父亲微微颤动了一下,医生移动手术刀,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割着他的腿皮,每一次移动都带给他钻心的疼痛。父亲的牙齿开始咬紧,但他没有尝试挣扎,没有任何一点逃跑的企图。一刀,又一刀……半个多小时后一块巴掌大的皮被医生从父亲的腿上活生生地揭了下来。医生看了一眼这位父亲,只见他脸色已经发青,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掉。他仍然咬着牙没有任何退却的意念。

  医生继续埋头割下去,时间对于每一秒都在忍受钻心疼痛的人来说该是过得多么缓慢。到了割第四块皮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四个小时,医生已经疲惫不堪,可这位父亲除了轻微地呻吟居然喊都没有喊一声。医生的眼睛已经开始湿润,看到父亲大腿上被割去皮肤的地方,久经手术台鲜血淋淋场面的他也禁不住有些心颤。

  当割完最后一刀的时候,医生轻轻对年轻的父亲说:“好了,手术完成了。”父亲放开咬紧的牙关,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够了吗?要不要多割一点备用。”医生摇摇头,为这位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敷好药,转身离开了手术台。出了手术室他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究竟是什么支持着一个人自觉自愿忍受如此残酷的凌迟之刑,在肉体的极端受苦中仍然保持镇定和坚毅?是什么让一个平凡的人在遭受难以想象的痛苦后还只想着别人的需要?这就是父爱。

  我们都只是血肉之躯的普通人,在营营生计的操劳中,无非是希望自己生活得舒适一点,肉体保养得好一点。对比这位父亲的付出,我们不禁汗颜。洋洋的父亲向我们证明了人性可以伟大光辉到如此地步。这不禁让人发问——人世中被称作“父爱”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父亲总是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子女的幸福。他们隐忍并敢于担当,为子女愿意去承受最深的苦难,哪怕是凌迟之刑。父爱是一个男人为自己子女无怨无悔付出的执著,它帮助一个男人克服了人性中懦弱卑微的弱点,让他在背负受难的十字架的过程中拯救了他所爱的人。

  没“理智”的力学教授

  在爱的面前人类渺小的理智也往往会变得十分脆弱。在我念大学的时候,有一名力学专家担任我们的物理课老师。有一次我们正在他的实验室做试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外有人大声喊这位力学教授的名字。打开门,来的是教授的妻子。妻子惊恐地拉住教授并告诉他,他们先天有些痴呆的女儿,爬上了他家对面的四层小楼楼顶,正在楼顶边缘要练习飞翔。教授一下子蹦起来,推开椅子,连鞋都没穿就光脚向外跑。

  我们跟在他后面,一直跑到小楼的楼下。许多人已经围在那里了。抬头看去,教授的女儿穿着天蓝色的小裙子,正在高高的楼顶边上,两只胳膊一伸一缩,模仿着小鸟的动作。小女儿好像看到了楼下的爸爸妈妈,欢快地叫了一声就从楼顶上跳了下来。围观的人很多都连忙捂住了眼睛怕看到这惊险的场面。我们则紧紧拉住教授的胳膊,可平时手无缚鸡之力的教授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劲,挣脱了我们的手,一个箭步朝下落的女儿奔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小女儿重重地砸在他伸出的双臂中,他立刻就倒地晕了过去。我们听到了清脆的“咔嚓”声,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小女儿安然无恙,但教授被送到了医院。在他昏迷的过程中,我们的脑海中开始回想起这位力学专家给我们的告诫:

  “在力学里,物体的威力是没有大小和坚硬程度之分的。它的杀伤力要看它飞行的距离和速度。一个玻璃弹珠,如果从十万米的高空自由落体掉下来,也足以把一块一米厚的钢板砸穿。如果一只乌鸦和高速飞行的飞机相撞,那么肉体的乌鸦一定会把钢铁制造的飞机撞开一个洞来。所以大家不要尝试接住高空中掉落下来的东西,即使是微小的软沙包。”

  教授的手骨粉碎性骨折了,这次丧失理智的行为给他留下了一辈子的残疾,留给我们的则是一堂关于爱的教育。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谁都想在危险的时候逃离,痛苦的时候避开。可是我们的教授为了女儿却毫不犹豫选择了趋害避利。做父亲的教授傻得如此、痴得如此,令人扼腕长叹。世界上的父亲无一不把子女的幸福看得高过自己的生命,这大概从孩子诞生的时候就开始了。当看着孩子未经世事的脸庞,哪个父亲不产生怜爱之意。他们恨不得把心肝宝贝捧在手心,不让风雨吹打到他们分毫。那一点点关爱的注入,精力的投入,竟可以把人自私贪婪的顽固本性也破除掉,使人可以绽放出人性光辉伟大的一面来。

  这让人不得不惊叹父爱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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