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好的玄幻小说:一把菜刀砍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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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零零散散在这个版面上发过几章,整理后重发,听说这里有砖头,期望砖头--不过看不懂的别装懂--我为认为你比我还愣。

  一把菜刀砍神仙

  作者:声名水上书

  序

  此小说灵感来自于西游记,但年系与地理位置均不以西游记中的为标准。比如说此小说中的东胜神洲实际上是西游记中的南赡部洲,比如说西游记中的故事发生在唐朝,而此小说把大闹天宫的故事提前了几万年。总之这个小说只是借用西游记中的故事作为背景,但不借西游记中时空的格局,因为我要创造一个格局。

  第一卷 莲花

  第一章 流浪

  东胜神洲的疆土上烽烟四起满目苍痍民不聊生尸横遍野,战争是一头被欲望驱使的畜生,它把人间变成炼狱。

  流浪站在传说是由孙悟空的金箍棒风化而成的斗天峰上看着脚下残破的江山二流子相十足的咬着一根草根,咬着草根他正如咬着自己,江山微凉中生命也微凉。

  被咬破皮的草根传出一股苦涩的味道,他很不喜欢,他喜欢烧鸡,可是他的口袋里已经没有钱,他懒懒的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瞥了一眼插在腰间的菜刀做了一个决定,再去做一回雇佣兵。

  他只做过一回雇佣兵,那一回他做得很出色,出色到让他误以为他生来就是为了当雇佣兵的。

  那一回他是保护一个以奸诈吝啬出名的富商穿越一个正在鏖战的战场。其它雇佣兵都要一百金币,他却只要十金币。然后流浪显露了两个本事:一是挨打的本事,三个雇佣兵棍棒齐出,他不档不躲也不还手的竟然没一点事;二是跑的本事,他背着富商竟然徒步追上了一匹屁股上插了一刀的骏马。最后他拍着胸脯保证保证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他马上脱颖而出。富商想这哪里是一个雇佣兵?这简直是一辆防弹的法拉利啊!这样的雇佣兵去哪里找?白痴才不答应!

  于是他们上路了。

  真不凑巧,眼看就要穿越火线的时候流浪一不小心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一队士兵发现了他们把他们当成了奸细,朝他们追了过来。

  你说我们要是被他们抓到他们会不会砍下我们的头?士兵越追越近的时候流浪问道。

  当然。富商不在意的答道。

  你说要是你的头被砍下你会不会死?流浪继续问道。

  废话!这简直是个超级愚蠢的问题,富商没好气的答道。

  那好,那十金币我保证你的头不掉,我记得我保证过你的生命安全,我是一个非常有职业道德的雇佣兵,我想只要头不掉的话,其它部位少一点的话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什么意思?富商有点不解的看着流浪道。

  意思就是我不能保证你的手还会在你身上。

  那要保证我的手还在身上呢?富商脸色铁青地道。

  很简单,一百金币。流浪拍了拍富商的肩膀道,我是设身处地的为你作想,一百金币买只手实在是桩物美价廉的买卖,我要是你,这笔生意我一定会做的,那么你呢?

  我也会做的。富商咬牙切齿地道。

  果然聪明!两只手两百金币,然后,脚呢,脚你要不要?

  要!富商的肺快气炸了。

  嗯,知道了,那一共是四百一十个金币了,我没算错吧?

  你算得很对,一点都没错。富商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但依然咬牙切齿地道。

  不过我还得问清楚一点,除了手足头之外你还有没有其它要的东西?

  要!都要!我全都要!富商终于抓狂了,口中吐出了白沫。

  一上一,二上二,三下五去二,四去六进一,五去五进一,六上一去五进一……嗯,我算出来了,一共是二千五百二十五个金币,你要不要再算一遍?

  不算了!富商如丧考妣哭丧着脸道。

  跟你做生意真是太愉快了,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的痛快,看在你这么痛快然后我们又这么熟了的份上尾数我就不要了,就两千金币吧,整数吉利,谢谢的话你也不用讲了,我们就这样成交好了。

  噗的一声浑身颤颤巍巍的富商吐出口鲜血后用颤抖着的手指指着流浪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奸诈的商人!

  这就是流浪第一回当雇佣兵的经历。

  懒懒的走下斗天峰,正当流浪准备第二次去当雇佣兵的时候,一个绝色女子突然撞入他的怀中。

  他看了看四周,四周是荒山野岭。

  他看了看怀中的绝色女子,他差点窒息!

  神仙?妖怪?

  怀中的绝色女子太让他震惊了!

  他走南闯北已经有几年来,见过的美女可谓无数,其中不少还曾拨动过他的心弦,但直到见到怀中的绝色女子,他才知道以前见的顶多不过是凡尘中的奇葩而已。

  虽然怀中的女子披着头散着发,虽然怀中的女子嘴角流着血丝,虽然怀中的女子浑身脏兮兮的,但她看上去没有一点狼狈不堪的味道,她依然是那么超尘脱俗。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怀中的女子依然有着秋水为神玉为骨的风姿,依然有着经霜更艳遇雪尤清的神韵,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然而在她那张美得如同梦幻一般的脸上却又有一丝丝比青莲更清淡的媚意在流动,或在眉梢,或在唇角,那是一种勾人魂魄的风情。

  她是一个矛盾体,圣洁得让人顶礼膜拜,妖媚得让人不由自主的疯狂,这是个绝代的佳人,不世的尤物!

  这个绝色女子颠覆了他心中一切关于美的定义,这样的一个绝色女子却是突然撞入了他的怀中。

  他连忙抬头看了看天空,天上却并没有烙饼落下来,他有点淡淡的遗憾,这时耳边响起了绝色女子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

  救救我,有几个强盗在追我。

  刹那间,他血脉喷张,一种他非常熟悉的却又是那么陌生的似乎在他体内埋藏了数千年沉寂了数千年的英雄主义情节突然的抬头,他原本以为古井不波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悸动。

  刹那间,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的最强者,身披黄金战甲脚踩七彩祥云,为了她别说面对的是几个强盗,即使是几个拥有着上古的神力的恶魔,即使这几个恶魔只要一个手指就可以把他点倒在地,即使他伟岸的身躯流干最后一滴血,即使他被风干成一粒干瘪的尘埃然后被风吹落在摈葬夜色的河里没能惊起一丝涟漪但只要他在落入河中的那一刻有落日的余辉给他加冕他也要保护她!

  但他却听到了他自己是这样对那绝色女子说的。

  给我十金币,我帮你对付强盗,少一个子都不行。

  绝色女子明显的呆了呆,然后脸上闪过一丝震惊的神色,无疑,流浪打击到她了。

  她非常的清楚自己有着颠倒众生的魅力,可以说一顾能倾人城再顾能倾人国,她见过的男子无数,不管怎么样的都无不为她疯狂,只要她一个淡淡的眼神他们就甘愿为她舍弃一切,她毫不怀疑她是所有男人内心深处埋藏的最深的最温柔的最美丽的一个梦,她从来没想过她会碰上流浪这么一个人,在她需要保护的时候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她有点恼怒的对流浪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能不能稍微解一点点风情,有一点点英雄救美的情怀?在一个柔弱的女子需要你保护的时候你竟然跟她提钱,我对你太失望了!我,我,我鄙视你!

  流浪温柔的依依不舍的轻轻的推开怀中的绝色女子叹了口气道,我很想做你的生意,但我最讨厌讨价还价的了,看来我们这生意做不成了。说着要走。

  绝色女子被气得脸色铁青。

  九金币行不行?

  不行!

  绝色女子气得一蹬脚,看着绝色女子生气的模样流浪差点色与魂授,内心一种动摇,差点就跟自己妥协了,但在这个紧要关口肚子却咕噜一叫。

  这时绝色女子听到了远处隐隐传来的呼喝声,虽然并不清晰,但却依稀可辨,那是追她的人正朝这个方向赶来,她的神色一变,如果落到他们的手上,后果她早已知道。

  虽然内心深处她并不相信这个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本事的青年能够救她,但她已经精疲力竭了,靠自己肯定是不能逃脱生天了,现在哪怕是一根稻草她也会紧紧抓住,何况流浪还是一个人,她咬了咬牙道,十金币就十金币,但你保证能救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自己内心深处都有一种无力的感觉,但她不能放弃任何希望。

  流浪拍了拍胸脯道,我是个雇用兵,我们雇佣兵的职责就是保护别人生命的安全,你应该相信我们雇佣兵。

  雇佣兵?绝色女子幽幽的叹了口气,神情哀婉欲绝,但她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

  好吧,我答应你。绝色女子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可怜兮兮的紧张的看着流浪道,可是,可是我现在没钱,能不能先欠着?

  没钱?大姐,你在开玩笑吧!怎么不早说?岂有此理!流浪拉下了脸,说完尤自气愤的哼了一声,然后神色稍整,转而有点柔和,有点不舍得看了面前的绝色女子一眼,转过了头。

  绝色女子内心有一种直欲抓狂的感觉!恨恨地道,你别走!我用东西抵押行不行?

  流浪一听神色终于完全缓和下来,道,哦,这个还有得商量,不过那得看是什么东西。说着朝绝色女子上下一阵打量,眼睛贼兮兮的,他在打量她身上哪里有值钱的饰物。

  绝色女子差点就气得吐血了,犹豫了一阵,终于是一咬牙把手探向雪白的颈际取出了一块玉佩,玉佩状如弦月,绿莹莹的,看上去十分的温润,上面似乎还有仙气缭绕,一看就是块绝世好配,别说十金币,只怕是块无价之宝,流浪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心头一阵欣喜。

  绝色女子深情的凝视着玉佩,神情间有说不出的不舍与依恋,默默的看了一阵之后她终于是决绝的一闭眼把玉佩递到了流浪的面前,愤愤的说了声,给。

  流浪也看出了玉佩定时绝色女子十分心爱之物,但他接过玉佩的时候没有一点歉疚的意思,仔细一阵端详,玉佩中竟然有一个拈花的女子,神情之间跟眼前的绝色女子竟是有着几分相似,这时呼喝声已经清晰可辨,强盗离他们越来越近了,流浪来不及多想赶紧把玉佩纳入怀中,像安慰似的对神情慌乱的绝色女子道,放心,我不是趁火打劫的强盗,不就一块破玉佩么,算是暂时抵押在我这里了,以后你有金币的时候尽管来换,不过价钱嘛,到时候再商量。说着嘿嘿一笑,奸猾得不加一点掩饰。

  我恨死你了!你这个小人!绝色女子终于抓狂地道,眼睛中的眼泪泫然欲滴。

  流浪倒也有点自知之明,没再撩拔绝色女子,四下张望了一阵,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绝色女子有点担心的问道。

  头脑在飞速运转的流浪再次拍了拍胸脯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在,你放心,不就几个强盗嘛,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对了,到底是几个强盗?

  六七个吧。

  流浪神色一变,不由分说一把背住绝色女子如兔子般向一个山中跑去。

  你干什么?

  逃!流浪很干净利落的回答道。

  绝色女子彻底的无语,但也只能由着他了。

  一路跑流浪一边埋怨道,你这个骗子!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有六七个强盗?我竟然只收了你十个金币!亏了亏了亏到姥姥家去了!再加十个金币!不然这边生意没法做了,我不做了,你自己快考虑考虑。

  绝色女子有一种前门据虎后门进狼的感觉,但狼总是比虎要好一点,心里却有万分的不甘,忍不住辩驳道,开始你又没问我有几个强盗,价是你开的,事情临头的时候却如此的卑鄙趁机加价,你这是赤裸裸的敲诈!亏你还有脸说什么职业道德,想起来恶心!

  臭丫头,话可不能这样说,是你自己误导了我,你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想想,对付你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用得着六七个强盗么?当然用不着!但你故意不把情况说清楚,说明你是有意欺骗我,你居心不良,你没有诚信!做生意什么最重要?当然是诚信!你却如此肆意的漠视诚信问题,能怪我加价?我没提出把你送到强盗手中已经算很不错了,已经非常能够说明我不但遵守职业道德并且还是一个好人,我要把你送入强盗手中说不定得到的远远不止二十金币,你说是不是?

  绝色女子被流浪一顿歪理抢白得目瞪口呆,并且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还叫她臭丫头,她生平第一次被人叫做臭丫头,真有点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味道,她恨不得想咬流浪一口,但想想还是放弃了,眼看着追兵越来越近她已经不想跟流浪废话什么了,只能无力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流浪的要求。

  多了十个金币之后流浪果然跑得快了很多,简直有点脚下生风的味道。

  绝色女子在心里暗暗的骂了句可恶,心却安了不少。

  但后面的追兵依然越来越近。

  绝色女子忍不住问道,你还能不能再跑快一点?

  能,十个金币。

  三十个金币的作用果然不可小觑,流浪如长了翅膀一般在山间飞奔起来,他又有了那种虽然自己并不清楚原因但却已经相当熟悉了的异常感觉,他的丹田渐渐的热起来。

  流浪渐渐的疑惑起来,不管他跑多么快,后面的强盗似乎总能跟在他后面,他忍不住问道,追你的强盗到底是什么人?

  强盗还能是什么人,强盗当然就是强盗。绝色女子没好气地道。

  不对,小娘皮,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在骗我!要是普通的强盗早被我甩掉了,要知道我最擅长的本事就是跑!说,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小娘皮!绝色女子终于忍不住踢了流浪一脚,只可惜踢得软弱无力,却也幸亏如此,要是被流浪发现了她是在踢他,估计十个金币绝对少不了。

  他们似乎是能够飞的强盗。

  什么?流浪一声怪叫。

  我再给你加十个金币。不等流浪提出要求,绝色女子已经善解人意的先一步提出来。

  不行,二十个!

  无赖,可耻,你这是在抢劫!

  我没力气了。

  五十个金币办五十个金币的事情,流浪简直在御空飞行了。

  流浪的丹田越来越热,一股涌动的暖暖的气流已经破体而出让他总个人都热起来,他背上的绝色女子终于感觉到了流浪的异常,她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十个金币。流浪斩钉截铁地道。

  见绝色女子没支声,他补充道,我的规矩是一个问题十个金币。

  好吧。绝色女子快晕了。

  流浪暗暗的一笑,有那个玉佩垫底他不怕绝色女子赖帐。

  流浪。

  什么?这算什么破名字!这个不算!我看你还不如叫无赖呢,总之这十金币不能给你!

  你打击到我的热情了,我跑不动了,肚子好饿啊,好累啊。

  绝色女子终于在流浪的背上锤了一拳,但她的拳头刚落到流浪的身上就被弹了起来,生疼!怎么会这样?

  流浪转过头来狐疑的看了一眼绝色女子道,你在干什么,意图非礼我?绝色女子用更狐疑的目光看着流浪。

  流浪虽然跑得很快,但后面的追兵也不慢,不但一直锲而不舍的跟着他们,并且有越来越近的趋势,在空旷的地方飞奔的时候已经隐约能看到他们的人影了。

  这几个强盗太疯狂了!流浪发自肺腑的感叹道,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追你?

  十个金币。绝色女子脆生生的回答道。

  我,我,我……今天天气真好啊,非常适合跑步!流浪无语对苍天。

  绝色女子格格一笑,看到流浪这么会跑,她一直悬挂着的心终于慢慢的落到了心腔中。

  傻妞,你能不能有创意一点,现学现卖的不嫌丢人么?再说了,现在我是在救你,拜托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

  傻妞!

  不准你乱叫!绝色女子终于气恼地道。

  那我该叫你什么?

  我叫……绝色女子正准备说,突然狡黠的一笑道,十个金币。

  小娘皮,看不出你挺狡猾的嘛,不说拉倒,反正可叫的那么多,你说是吧,妇女?

  绝色女子恨恨的哼了一声道,我叫姐姐。

  滚!小丫头。流浪不假辞色地道。

  绝色女子简直连杀了流浪的心都有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怕流浪叫出更难听的称呼终于忍不住道,我叫月明。

  第二章 红颜

  惨了惨了。飞奔着的流浪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月明不解的问道。

  前面是邪恶森林。浑身是胆的流浪惊惧地道。

  月明也是满脸惨白。

  东胜神洲的人都听说过邪恶森林的邪恶,里面不但有凶猛的洪荒时期的野兽里面还有凶残的恶魔,听说即使是神仙也不敢轻易踏足邪恶森林,一旦踏入基本上有去无回,更别说凡人了。

  邪恶森林是个要命的地方。

  追兵已经越来越近,呈扇形朝他们包围过来,连面貌都已经依稀可辨了,是七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人,四个穿着青衫的道士,三个穿着月白袈裟的和尚,是修真者!

  流浪看着这七修真者然后有点抓狂的对月明道,月明臭丫头,你千万别告诉我这几个修真的道士和尚是为了劫色而来,那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我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月明鄙夷的看了越追越近的七个修真者一眼道,谁说他们不是?

  流浪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我不要那六十个金币了,行不行,刚才就当我锻炼身体了。

  不行!月明噘着娇艳欲滴的红唇道。

  你不讲道理!

  你不守信用!

  我哭!

  我想哭都哭不出来!

  月明姐姐,你就答应我吧!流浪一张脸如同苦瓜。

  叫月明阿姨都没用!

  我,我,我……不守信用就不守信用,这活我不干了!

  月明脸色一变,流浪是她最后的希望,虽然渺茫,但再渺茫的希望也是希望,有希望才有勇气,活下去的勇气。

  流浪内心挣扎着,转身想走,月明紧张的看着他,良久,流浪终于叹了一口气道,再加四十个金币。

  月明嫣然一笑,连忙点头答应了。

  那一笑值千斤,但流浪却是为了多加的四十金币准备绝地反击拼上一拼。

  流浪喃喃地道,要是我有命赚到这一百金币,我要去一个宁静的地方修一个茅庐,置几亩田,养一头牛,两只鸡,一只公的一只母的,安安静静的生活。

  月明……

  这时七个修真者已经追了过来,在离他们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把他们包围在邪恶森林的边缘。

  阿弥陀佛。一个和尚唱了声佛号之后对流浪道,小僧珈蓝,不知施主怎么称呼?

  珈蓝!修真界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东胜神洲七个最具实力的正道修真门派之一少阳寺第三代弟子中的翘楚者!在东胜神洲这一亩三分地上的修真界中珈蓝凭借着自己不世的才华早已占据着一席之地,只要提起弥勒僧珈蓝修真界中修真者无不会给他几分薄面。

  但很可惜的是,流浪不是修真界的人。面对珈蓝的问题他简单明了地道,十个金币。

  七个修真者齐齐的一愣,月明颠倒众生的噗哧一笑,七个愣愣的修真者神情之间更是迷离,着了相。

  流浪鄙夷的一撇嘴道,果然是劫色来的。七个道佛两门的修真者面色绯红。

  其中一个道士有点恼怒的对流浪道,小道青玄门中问松,施主到底何人门下,为何对我等如此无礼?

  问松!修真界中又一个响当当的名字!青玄门中问字辈中的高手!流浪虽然知道青玄门,但可惜他依然不知道问松是谁。

  道长别恼,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两个问题二十金币,不讨价还价,不给钱不回答问题,你们到底给呢还是不给?流浪和和气气地道。

  佛道两门七个修真者终于是搞清楚了十个金币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竟呆住了。

  不给钱那我走了啊。说着作势拉着月明要走。

  慢!一个事后知道叫珈玄的和尚一声断喝道,小施主可以走,但这位妖女必须留下!

  流浪一摇头依然和和气气地道,生意可不是这样谈的,她必须留下的话,那我便也走不了。说着流浪眼睛一转像是做了某个重大的决定一样的一咬牙道,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我给你们五十金币,你们让我带她走。说着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七位修真者。

  一个叫珈暝的和尚宣了声佛号之后道,施主切记不可再妄语了,不然最后难免要下拔舌地狱,事情干系重大,这位妖女今天是万万不可以走的,小僧奉劝施主还是别趟浑水的好。珈暝话中的威胁意味已经相当的严重了。

  六十金币怎么样?流浪再次一咬牙道。

  小子休得再胡言乱语个没完,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叫问道的道士道。

  搞不清了,你们为何要留下这位她,难不成真是世风日下了,连道士和尚都不甘寂寞了,想开开荤?流浪知道今天的事情看来不能善了,再和气也生不了财,干脆冷嘲热讽起来。

  七个修真者被流浪一语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磐,月明也忍不住给了流浪一粉拳。

  流浪瞪了月明一眼道,一拳十金币,我记在帐上了,你要乐意的话继续打,我无所谓。

  在场的集体失声。

  这时一个叫问性的道士似乎看出了点猫腻,对流浪道,施主可知这位妖女是何人?

  不知,不过得说清楚的是你爱说不说。

  月明冷冷的看着问性,问性竟然有点不自然起来。

  一直没说话的问行道,施主可知道修真门派中有一个门派叫作忘情门?

  只要在江湖上混过的几乎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一点关于忘情门的传说。

  忘情门虽然名为忘情但修的却是情欲道,在江湖中忘情门几乎是淫贼荡妇的代名词,忘情门以色媚众,以情乱人,门下弟子个个姿容卓绝道法高深,但人人声名狼藉。并且他们对修真门派的门下弟子情有独钟,专门对其他修真派修为高深的门下弟子下手,一旦坠入他们地道中便如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中,予取予夺,连苦苦修得的一身真元都被他们利用采阴补阳的法门采得一干二净,然后被弃之如鄙履。

  忘情门可谓其它门派的公敌,其它门派曾数次纠集起来攻打过忘情门,但数千年来来忘情门依然屹立不倒,可见忘情门实力之雄厚,但终于是在二十多年前忘情门被众门派打得烟消云散销声匿迹了,连门主都被枭首。

  流浪严肃的看着月明,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月明当然明白江湖中人是怎么看待忘情门的,在流浪看她的时候她也紧张的看着流浪,生怕这根最后的稻草反悔,如果这样她连逃入邪恶森林的机会都失去了――与其落入这些人手上,她宁愿逃入邪恶森林。

  流浪点了点头。

  而此妖正是忘情门的余孽,前忘情门门主的掌珠,你还要助她么?

  对着月明看了一阵之后流浪点着头道,嗯,我看像。难怪你们口口声声说你是妖女,果然有妖女的风范!

  月明脸色微微一变,七位修真者听得心头一喜,通过刚才的一顿追逐他们对流浪还是颇为忌惮的,因为凭他们七个的修位竟然追不上他,并且他还背着一个人!

  月明妖女你太让我失望了,不是我说你,你的诚信度实在是太差了,你说这生意叫我如何做?你必须得再加一百金币,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七位修真者脸色一变,月明心头虽然一喜但依然恼怒地道,你太会做生意了!跟你合作真是太愉快了!

  流浪作威猛状拉开了一个架势,二郎开山,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是个江湖中最烂的庄稼把式,月明差点晕倒,七个修真者看得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七个人看了半天实在是没有看出这一招在流浪使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问松道,既然施主执迷不悟不听劝告,想必施主必有过人之处,那么我来会会施主吧。说着问松也摆开了一个架势,手作抱月状,这个姿势刚摆出来立即一阵风起云涌,空气中响起丝丝爆炸声,如同神仙放了一个屁,不同凡响。

  流浪脸色一变再变,他知道对手很强,但他没料到竟然会强到如此地步,但事情到这一份上,他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他唯一的底气是他不但跑得比别人快他似乎还比别人难死一点,然而,说出来谁都不会信的是,连他不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两个特殊的本事!

  问松见他半天不动,终于试探性的轻轻的拍出了一掌,飓风突起朝流浪转去,流浪啪的一下就摔了一个跟头,丹田又是一热,他没有受伤,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后有点尴尬地道,刚才没准备好,不算,再来。

  七个修真者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月明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谁都看出来了,他竟然不会武功!

  问松哈哈一笑,再不多言,轻轻一跃跃到半空中然后对着流浪双手全力推出一掌,刹那间天地间风云变色风雷阵阵掌力覆盖范围内的合抱大树如风中的柔柳地上硕大的砂石如浪潮中的水滴,他显然对不懂武功的流浪动了杀心,想一掌把流浪毙如掌下!

  似乎谁都料到了结果会怎样,除了流浪在场的都知道问松虽然是道门修真者,但向来嫉恶如仇有着除恶务尽的作风。

  珈蓝宣了一声佛号闭上了眼睛,就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果然听到了一声惨叫。

  善哉善哉,他似乎有点于心不忍,然后睁开了眼睛,令他惊讶的一幕发生了!惨叫的不是流浪是问松!

  流浪不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问心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拍着屁股上的灰尘一边对正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的月明道,月明妖女,你说这个牛鼻子的这一掌值不值十金币,你要是觉得不值那么你挨一掌试试,差点把我屁股摔烂了!

  另一方的问松却不只是屁股摔烂了那么简单,他接连喷出三口鲜血后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双手无力的下垂着,竟然是齐腕处生生的折断了!

  我的神!没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事情!

  在场的人中月明最先回过神来,喜形于色忘乎所以的一把抓住流浪的手臂兴奋地道,九个金币不行吗?

  不行!

  好吧!月明收拾好兴奋之情有点郁闷地道。

  跟你合作真是太愉快了。流浪开心的拍了拍月明的脑袋道。

  月明娇憨的一笑,说到底这十个金币她出得心甘情愿。

  另外一边除了正给问松渡气疗伤的问行外,其余五个人都用凝重的眼神瞧着流浪,他们心中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这个神经看上去不太正常的青年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阿弥陀佛。珈蓝走下了场,我来请教施主的绝学。

  珈蓝慎重的摆了一个姿势后绕场走了半圈,迟迟不肯出手。

  场中的流浪有了刚才的惊喜干脆连姿势都懒的摆了,看着珈蓝他疑惑的问月明道,月明妖女,你知道他在干什么不?

  白痴!月明没好气地道。

  蠢丫头!流浪马上还之以嘴。

  看在别人的眼中他们无疑是在打情骂俏,这叫珈蓝的面子往哪里搁?珈蓝终于出手了。跟问松不同,珈蓝推出的一掌平平淡淡的无声无息没有一丝劲力,搞不清状况的还以为珈蓝在画符。

  无赖小心,这是佛门绝学彼岸渡劫掌,伤人于无形当中!月明瞧得脸色一变异常担心地道。

  吓唬我的吧?流浪就是搞不清状况者之一但他话音刚落他就被一股强劲的暗暗涌动的气流轰得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撞到一颗须两人才可合抱的树上,喀嚓一声树断了,流浪像皮球一样被弹了回来,再噗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次他不再安然无恙,他体内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口中一甜,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珈蓝则蹬蹬蹬的向后倒退而去,他的双手连忙向下一压,这才止住了身形,身形刚停却也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珈蓝一阵调息后对流浪道,施主好深厚的内力,借接力打力的功夫好厉害,小僧自愧不如。说完这句之后珈蓝原地坐下开始调息起来。

  珈蓝话一出口,他背后的几个人脸色齐齐一变,他们知道珈蓝的实力,少阳寺第三代弟子中除了他那几个已经晋级为声闻的几个师兄弟外首推他第一,同时他也是这一行七者中的第一高手,既然他都承认打不过流浪,那么看来单打独斗是不能解决问题了。

  青玄门问字辈的几个道士相互看了一眼之后齐齐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长剑,他们想群殴。

  这时流浪站了起来,珈蓝刚才一掌已经让他受了内伤,比内伤更严重的是珈蓝一掌打掉了他的侥幸心里,他难死,但他也会死,因为他只能挨打他不能打。

  他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转过头苦笑着看了月明一眼,月明担心的看着他,他对月明道,月明小娘皮,看来我这笔生意做赔了。这次他没有再加价,月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心情有点沉重,但她对着流浪灿烂一笑道,你是个奸商,我相信你不会赔本,同时,虽然在我眼中你是个混蛋,但不得不说你是我见到过的最出色的雇佣兵,我相信你。

  流浪继续苦笑,他已经被推到了河中央,他只有硬着头皮游下去。

  问道问行问性拿着剑珈玄拿着月牙铲珈暝拿着一根齐眉棍朝他逼了过来。

  流浪抽出插在腰间的菜刀作势勇猛的往前一冲,作出似乎要放手一搏的样子,包围着他的三僧两道连忙摆开了一个防守的架势,流浪却又突然退了回来抱起月明迅速朝来的方向飞奔逃去,三道两僧一怔,流浪已经远远的把他们抛到了身后。

  你好奸诈!月明由衷的赞美道。

  是否考虑加点价?

  不!月明断然拒绝,听到财迷要加价她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不来多少。

  你不讨厌我是忘情门中的弟子么?月明突然幽幽的问道。

  已经二百一十个金币了,你那破玉也顶多只值这个价了。

  讨厌!说着月明轻轻的搂住了流浪的脖子,流浪如被电击。

  你讨厌对不对?月明依然坚持的问道。

  佛说,莲花生前是莲花。流浪说出了一句连他自己都忘记了是从哪里听来的话。

  月明怔住,把头歪在了他的肩上,有点温馨。

  就在这时飞奔着的流浪再次突然停了下来。

  完了完了,这次彻底的完了。

  怎么了?月明抬头一看,脸色苍白。

  山下朝他们冲过来数十人。

  月明姐姐,你别告诉我他们都是冲你来的!

  你说对了。月明叹了口气道。

  我,我,我……月明臭丫头……我们投降好吗?

  你把我放下来自己逃吧,他们不会为难你的。月明幽幽地道。

  流浪转过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月明看了一阵之后道,你差点把我感动了。

  去死!月明脸淡淡的一红锤了流浪一拳道,没看见过你这么不解风情的呆头鹅!

  我只会解衣裳你信不信?流浪突然邪恶的笑起来。

  流浪,你这个臭流氓!

  嘎嘎,这次算是被你说对了,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吧,听不听?

  虽然前门有虎后门有狼她自己也正背在一个搞不清到底虎还是狼的流浪背上但月明依然说了声好道,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有一年冬天很冷风很大天很冷雪却来得很迟,迟迟未下,后来终于是来了,篱笆外的一只刺猬突然变成了一头狼。

  月明听得打了个冷战,但她对这个故事显然很不满意,锤了他一拳道,破故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不知道,我忘记从哪里听来的了。流浪这样说的时候神情有点迷惘。

  两头的追兵已经成了合围之势,山下的已经看到了他们,叫了起来,全速往上冲,其中有几个更是快如流星。

  月明瞧得脸色一变道,最前面那几个是各门派的精英长者。

  看来这次我真的要血本无归了。流浪懒懒的叹了口气道。

  话中有说不出的慵懒于是也带着一股奇异的味道,自从月明碰上他之后的无赖形象一扫而空,月明再次怔住,愣愣的瞧着他。

  你到底是谁?

  我也想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谁。流浪苦笑着很真诚地道。

  怎么会这样?

  偏偏是这样。

  除了因为你是忘情门的他们追你还有什么其它原因么?

  为了收回我们得自他们各大门派的秘典。

  两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终于被包围。

  第三章 我是谁(1)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被包围的时候流浪的心彻底的安定下来。

  各位好啊,我已经把妖女擒下来了,正准备下山去寻各位呢,不料在这撞上了各位,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流浪热情的跟正自山下冲上来的人打着招呼,似乎他们很熟一样,月明心里彻底的一凉,凉透了骨。

  别听这小子胡扯,他跟妖女是一路的!追了过来的青玄门中的问道听得真切害怕不知情的上了流浪的当忙出言道。

  问道道兄,你怎么能颠倒黑白睁眼说瞎话呢,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本来不想说的,虽然树大有枯枝,但说出来只怕或多或少会影响青玄门与少阳寺的声誉吧,而我辈向来是敬重青玄门与少阳寺的,你非要逼迫我说吗?

  山下刚上来的一群人中正好有几位青玄门与少阳寺的长者,听得流浪话里有话,均面面相觑,而其它门派的开始交头接耳的猜测开来了。

  背上的月明这时突然咬了流浪的耳朵一口,流浪恼怒的打了她一巴掌只打得她眼冒金星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这个奸诈卑鄙恶毒的小人,我恨死你了!

  妖女,你给我老实点,你信不信我一刀剁了你?今天你落到我手上那只能怨你运气不好!流浪举着菜刀恶狠狠地道。

  恶贼,放我下来!面对威胁月明依然拳打脚踢地道。

  想逃?门都没有!流浪依然紧紧的把她背在背上。

  这么一闹之后连问道问行问性珈玄珈暝都被闹糊涂了,别说山下刚上来的一干人等。

  但问道依然道,各位不要相信这位小子的话,他是在妖言惑众,问松师兄与珈蓝道兄均伤在了他的手上。

  众人齐齐细细的朝流浪打量起来,能伤问松的特别是能伤珈蓝的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我说什么了吗,问道道兄你是不是心虚了?问松与珈蓝道兄为何伤在我手上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对不对,问道道兄?

  众人又齐齐看向问道。

  你,你,你……哼!问道满脸怒色。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休要在此信口雌黄!珈玄宣了声佛号道。

  请问珈玄道兄我信口雌黄什么了吗?

  珈玄怔住。

  众人又把目光齐齐看向珈玄。

  问行这时候插话道,各位千万不要被这位施主蒙骗了,我们几个正要擒住妖女的时候,妖女就是被这位施主救走的。

  问行道兄这话说得有点偏差吧,好像是我擒住了这位妖女吧?然后流浪偏过头来对月明道,妖女你说是不是?

  恶贼,我要杀了你!月明咬牙切齿地道,显然她恨极了流浪,虽然她正处于极度愤怒中,但依然风华绝代,随着刚才舌战的展开虽然在场各位的目光游离不定,但她依然吸引着绝大部分的余光,于是她的憎恶是最有力的心灵导向,她越恨流浪,流浪则越显得理直气壮。

  蛇鼠一窝,我们且擒下这个满口妄语的小子再与他理论!珈暝这位佛门弟子已经出离愤怒了,有了想动手的意思。只是事情尚未明朗,除了青玄门与少阳寺的有心之外,珈暝的提议并没有取得集体的响应。

  是,确实有蛇鼠一窝的,毕竟忘情门中不只有青玄门与少阳寺的秘典!流浪把准风向趁机扔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场面一阵骚动,流浪的话已经不言自明!

  这时以为长者越众而出道,贫道青玄门中持怀,请问施主是何门何派,有些话可不能乱讲!

  流浪虽然并不识得持怀但看得出来他必定是青玄门中长辈他道,在下是何门何派不要紧,我相信在场的并非都出自青玄门与少阳寺门下,不过在下倒是想问前辈话中的意思是在偏袒门下弟子呢,还是在威胁在下?

  持怀如何听不出流浪话中的离间之意,他一摔衣袖重重的哼了一声。

  为何你连是谁都不敢说出来,莫非也是忘情门余孽?一直默然不语的问性突然质问道。

  流浪仰天哈哈一笑之后对问性讥讽地道,我是谁不重要,一无名小卒而已,不过问性道兄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忘情门的余孽,在下倒要请教请教!

  在场的各位再次打量起流浪来,这一看不打紧,直看得在场的各位一怔,这个穿着褴褛的衣裳有着俊朗长相的青年看上去竟是如同水中的一个倒影,如同一缕清风,越看越迷离!他们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可以肯定的是凭直觉便知道这个青年不会出自忘情门下,因为他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几乎与所有的人都不同!

  他是谁?

  各位看在下可像出自忘情门下?流浪微笑着问道。

  在场的皆默默不语。

  在下名流浪,绝非出自忘情门下,也不隶属于任何门派,即使有微末技艺在身也不过得自家传,家严从来未在江湖中抛头露面不说也罢。在下乃闲云野鹤之身,偶然露过此地,看到此女非是善类,于是擒了下来,一番逼问之下才知此女乃忘情门的妖孽以及事情的原委,这时正好碰上青云少阳两派的七位道兄欲从在下手中劫得此女,听说是为了忘情门中的藏书,在下想此事干系重大,涉及众多门派的隐私,当由这些门派合力处理该事,但青玄少阳两派地道兄似乎并不同意在下的意见,却是不知为何?

  流浪这番话说出来场面更加骚动,青玄少阳两派的脸色齐变,他们原本就树大招风,如今更是成了众矢之的,事情到此越来越扑朔迷离,正主月明倒是渐渐的淡出了视野,只剩下了色。

  事情不是这样子的!问行急了,忙道。

  但他说完之后发现已经没谁理会他了。

  为了捉拿月明修真界七个最有实力的门派今天除了印心斋之外各门各派都有代表在场,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六个原本立场相同的门派现在有了分化之势,昆仑派峨嵋派蓬莱岛南海普陀山中的四位长者已经撇开青玄门中的持怀少阳门中的一位禅师在商议着什么。

  各位,请听我一言,我认为当务之急是把忘情门的这个妖女收押起来会同审理,那么我应该把这位妖女交给谁呢?

  因为各门派之间已经产生了猜疑,青玄门与少阳寺的自然不会率先表态,而其它门派的也不好出头,有的有私心,有的怕别人误以为有私心,月明到底交给谁的问题突然成了一个难题。

  一旁站着的问道问行问性珈暝珈玄虽然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的,但他们硬是被流浪说得有口莫辩,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一池水搞浑了。

  问道恨得牙痒痒的。

  珈暝满面怒色,如一尊恶金刚。

  问行珈玄干着急。

  问性在青玄少算是个相对平庸的弟子,他置身事外的看着这一切,能说上话的时候就说上一句话,不能说上话的时候就看着。

  青玄少阳两门的七个修真者被流浪以不同的方式击败,但流浪刚与修真界的一接触就惹了个这么大的麻烦,看来以后的日子舒服不到哪里去,一念到此流浪觉得这笔生意不论怎样算都只怕是亏了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刚还在他的背上批命折腾这才稍稍安静了一点的月明一眼,月明立马还以颜色,虽然怒目圆睁的,看起来却像是个鬼脸。

  经过冷静的观察流浪发现蓬莱岛的跟其余五个门派交往似乎并不甚密其它门派的有点拿他们当外人的味道,于是他指这蓬莱岛的那位长者道,我看这位仙长仙姿卓越,不若我把妖女交到他的手上各位的意下如何?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蓬莱岛的那位长者抚须颔首对着流浪一笑。

  其它门派的长者则心下寻思,蓬莱岛孤悬海外与我等向来泾渭分明,并且论实力蓬莱岛在当今最七个最具实力的正道修真门派中添为末座,这来历不明的小子如此推崇蓬莱岛,莫非这是出自蓬莱岛门下有所图谋欲通过忘情门得我派之密典以提升自己的实力?他们因为心里存下了这个想法,于是并没有谁出来附和。

  蓬莱岛的那位长者被扫了面子,心下有点恼怒,不过他到底是道法高深的修真者,喜怒并不行诸于色。

  那交给这位师太如何?流浪手指着普陀山的一位尼姑道。

  这时在外人看来他似乎把他背上的月明当成了烫手的山芋,急欲抛之而后快。

  连问道问行问性珈暝珈玄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被他搞糊涂了。

  流浪的再次提议再次换来一阵尴尬的沉默。

  原本要论众望所归的门派本来是青玄门与少阳寺,但经流浪这么一闹之后,谁接管月明都变得不合适了。

  这时峨嵋的长者站出来道,我有一个提议,我们把妖女押解至印心斋劳驾水净沙水斋主出面解决此事如何?

  峨嵋派的长者此提议一出附和之声渐起,背在流浪背上的月明听得水净沙之名也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流浪从中看得出来这个印心斋的斋主必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再从普陀山那位师太脸上隐隐有不忿之色流浪猜出这个水斋主应该是个女修真者。

  在水斋主非凡的人格魅力感召下各派意见很快趋于统一,而这是流浪最不想看到的情况,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瞧不一步了,刚才他已经见识了各派几位长者那急若流星身法,他用屁股想也知道要逃是逃不掉的,退一万步讲即使能逃掉也只有逃入邪恶森林一途,虽然他从未踏足过邪恶森林,但传说之确凿令他一想到邪恶森林心里就有一种凉飕飕的味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不会走此下策,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印心斋在东胜神洲中南部的南狱山中,他们现在是在东胜神洲西部的斗天峰下,对于他们这群能高来高去的修真者来说路途并不远,一顿商之后他们准备朝南狱进发。

  这是稍事调息暂时压制了内伤的珈蓝已经背着问松走了过来,看到问松伤势如此严重,各位忍不住再次打量起流浪来。持怀面色相当的不善,问松是他弟子,流浪扫了他的颜面。问松自不用说,恨不得能把流浪生吞下去,但流浪对他浑然不理。

  一行朝山下走去,流浪走在了持怀的身边,这正中持怀的下怀。

  走下山头的时候流浪趁众人不注意突然狠狠的掐了月明小腿一把,猝不及防之下月明凄厉的一声疼叫,那声音由衷得听之惊心,而在此同时流浪对着持怀狠狠踢出一脚之后发出一声闷哼飞速朝转由问道背着的问松撞去,问道一声痛呼滚倒在地,问松喷出一个鲜血后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后再没有声息,不知是死是活!

  变生肘腋之间!众人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连持怀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问松死活不明,而始作俑者显然是流浪,持怀目眦欲裂,朝流浪扑了过去。

  流浪忙蹿到一直冷眼旁观似乎在打着小算盘的昆仑长者背后抹着嘴角的一缕血丝道,持怀,你偷袭妖女也就罢了,你难道连我都想杀死吗?

  事情原来如此!

  最近的昆仑长者立即出手挡住了持怀!

  昆仑长者心里确实有一个小算盘,他们昆仑派与忘情门同处昆仑山中,要是能单独擒住月明可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刚才之所以同意把月明交由印心斋处理不过是大势所趋而已,如今场面再次混乱他心下立即便存了顺势推波助澜一把的念头。

  持怀什么身份,虽然现在他以明确知道他们都中了流浪的奸计但他也不屑解释,再说即使是解释估计也没谁会信,因此他心下只有一个想法,毙了流浪再说!

  小子拿命来!持怀避开昆仑长者双掌毫不留情的朝流浪劈去,流浪再退到蓬莱岛普陀山峨嵋派三位长者的身边,三位长者齐齐出手,三人联手之力岂可小觑!持怀被震退,怒极,再冲过去,昆仑峨嵋普陀山蓬莱岛四位严阵以待。少阳寺的禅师与持怀最是相交莫逆,怕他以一敌四吃亏,连忙支援。

  本来峨嵋普陀山的两位长者并不想真个出手,但昆仑与蓬莱的长者却与他们想法不同,此时他们又无疑是同坐在一条船上,于是与含愤而出的持怀支援而来的少阳寺禅师甫一接触便真打在了一起,越打火气越盛!

  混战几方的弟子连忙支援各自的师长,余下各派的也终于开始帮亲友的忙。

  场面极度混乱中!

  月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不得不说流浪这混蛋真还奸诈到了极点,不过她配合得也不错,她暗暗得意的想。

  流浪趁机背着月明离开了战场,等交战各方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他早已经远遁了。

  除了昆仑派与蓬莱派的长者外,其余的都气得顿足捶胸,其中持怀更是差点气得吐出血来。

  等他们终于平静下来重新去追流浪与月明的时候,流浪却背着月明再次潜了回来,在斗天峰下一个隐秘的山谷中歇足下来。

  第三章 我是谁(2)

  山谷四面环山,其上苍翠如盖,谷中有条小溪,溪水流入一个小潭中,小潭碧绿幽深,小潭的四周是一块鹅卵石地,再远的地方是一片荒草茵茵的草地,草地与山相接。

  坐在小潭边的月明愤怒的看着躺在旁边的流浪,双目像是要喷出火来。

  你这个内心阴暗卑鄙无耻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丧尽天良的流氓混蛋恶贼你竟然打了我一巴掌还狠狠的掐了我一下,我恨死你了,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说着还把雪白的小腿露出来伸到流浪的面前泫然欲滴滴道,你看,都被你掐紫了。

  流浪忙探过头来道,真的呀,我看看。正准备伸手去摸,月明忙把腿缩了回去,恶狠狠的骂道,臭流氓!

  你慢慢骂,骂完了告诉我一声,我好跟你算算账。流浪继续躺下咬着一根草根慢悠悠地道。

  你打我一巴掌至少要扣除一百金币,你掐我一下掐得那么重至少要扣除两百金币,你还倒欠我九十金币。月明一边说一边用腿踹着流浪。

  好。流浪懒懒的干净利落地道。

  那把我的玉佩还给我。月明停止了脚踢动作有点不相信的把手伸到流浪面前道。

  啪,流浪重重的打了月明的手一下。

  你这个恶贼!我跟你拼了!月明说着扑了过来去掐流浪的脖子。

  流浪一推,月明摔了出去,牵动了伤势,表情很是痛苦,嘴里依然骂着流浪,眼泪流了下来。

  流浪忙坐起来走过去想察看她的伤情,月明不让她看。

  安静一点!流浪怒道。

  月明安静下来,怔怔的看着流浪,流浪脸色不善,月明呜呜的哭出声来,眼泪却还是那么几滴。

  月明受的是内伤,流浪束手无策。

  哭了一会见流浪不搭理她月明终于消停下来。

  流浪开始询问起事情的始末来。开始月明不说,但被流浪稍一逼迫她终于还是说了。

  原来不过是一场普通的遭遇战,本来还有两个忘情门的跟月明在一起,但为了掩护月明逃走已经舍命战死了,这就是为什么几个修为深厚的各派长者比珈蓝他们迟到一会的原因。

  不是传说你们忘情门的本事都很了得么,怎么你却这么不中用?

  月明怒瞪了流浪一眼,流浪没搭理她,在等她的回答。

  那些高手修的是,是,是欲道,是速成功夫,我修的不同,我修的是情道,情道功夫比欲道要厉害,但只能循序渐进的来。月明脸色绯红地道。

  流浪暧昧的一笑,月明恼怒的哼了一声。

  你自己呢,内息好像很强,武功怎么却一窍不通?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二十岁之前的事情我没有一点记忆,好像有一只手把我的记忆从我的脑袋中掏走了。流浪有点失落地道。

  啊!?

  流浪苦笑着躺了下去。

  那我来教你武功好不好?

  滚!我一指头都能把你点倒。

  别忘了我们忘情门有很多秘典哦,虽然我没练习,但一些厉害功夫的口诀我都能背诵的。

  流浪心一动,翻转身来侧卧着看着月明。

  月明狡黠的一笑道,不过得交学费,一门功夫一百金币怎么样?

  这时流浪肚子咕噜一叫,饥饿时件可怕的事情,并且是件必须解决的事情,必须得弄点东西吃了。

  不干。

  流浪干脆利落地道,说着爬了起来向谷中的一面山上走去,不久就拎了一只山鸡回来。

  很快山鸡烤好了,流浪也不理会月明抱着山鸡吃了起来,可怜月明还向他伸着手。

  可恶!我呢?

  嗯?你也饿了?流浪明知故问。

  哼!

  一千金币半只,要不要随便你,嗯,好香。

  你这是在抢劫!月明跳起来歇斯底里地道。

  流浪不理会她,只顾吃着山鸡,吃的时候嘴巴还吧嗒吧嗒的响,月明不争气的吞了一口口水。

  到底要不要?

  最多最多值一百金币!

  拉倒!

  好吧。月明终于委屈地道,她似乎相信为了金币流浪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甚至眼睁睁的看着她饿死!

  吃完烧鸡之后月明迟疑的对流浪道,你到谷外去转一转好不好?

  不去,我要休息。

  那你背过身去。

  我干嘛要听你的?

  我,我,我想洗个澡。

  流浪色色的笑道,那我就更不能背过身去了。

  去死!

  一千金币我背过身去!

  好!月明简直要抓狂了。

  水终于停止了响动。

  这一千金币可真不好赚。流浪转过身来伸了个懒腰,但懒腰还只伸到一半他就像被使了定身法一样定住了,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他看到了一个比仙女还要仙女的仙女。

  他半天才回过神来道,十金币亲一口怎么样?

  去死!

  一百金币!流浪一咬牙道。

  去死!

  一千金币!流浪哭丧着脸道。

  去死!

  唉。流浪叹了一口气,一副相当懊恼的样子。

  看着他的样子月明忍不住格格一笑,流浪再次瞧得魂不守舍的,月明脸淡淡的一红。

  受不了啦受不了啦。流浪说着跳入了潭中。

  流浪洗浴上来之后月明对着他左瞧瞧右瞧瞧之后道,看不出来,小伙子其实蛮俊的嘛,这么俊的小伙在干嘛要做恶贼呢,唉。

  调戏我一百金币一次。

  呸!

  第四章 习武

  月明一直鼓捣着要教流浪武功,已经降价到十金币了,但流浪就是不肯。

  你若肯求我学,并且愿意出一百金币一门的话,我会考虑一下的。

  去死!

  流浪嘿嘿一笑道,臭丫头,你那点小心思我劝你最好还是收起来,我是谁,想拿我当枪使

  ,凭你?滚!再说了,现在我算是完成任务了,再过两三天等风头过去了一点你哥哥我就拍屁股走人了,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把帐好好的算一下了?

  月明走过来默默的把头靠在了流浪的肩膀上,正准备开口说话,流浪突然转过身来近在咫尺的用眼睛瞪着她的眼睛,月明一声惊叫,忙向后退出。

  流浪哈哈一笑道,你再跟我来这一套小心我将计就计!

  月明重重的哼了一声之后道,好吧,我求你学武吧,一百金币一门。说完幽幽的叹了口气,说不出的可怜。

  流浪只是嘿嘿的冷笑。

  你难道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你还是不是男人那?

  亲一口十金币。

  月明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双目失神的看着流浪,口中喃喃地道,流浪你没救了,你不可救药了,怎么让我碰上你这么个混蛋?倒霉倒霉倒霉透顶了。

  最后终于还是决定交流浪武功了。

  流浪无疑是学武的天才,他除了熟悉脉理花的时间多一点之外,练习月明口中所谓的高深武功的时候他简直是一听就会,不过半天的时间月明已经损失四百金币了,流浪还一个劲的抱怨能不能来点高难度的?

  月明张口结舌的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怪物,再这样下去她非债台高筑不可!

  蓬莱岛的瞬息千里身法指她整整用了一年功夫才算是初窥门径他却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学会了。

  青玄门的惊雷掌就是问松打他时候的掌法他随随便便打便打得有模有样,在他手中使出来威力甚至比问松还大得多。

  他想练习一门刀法,于是月明教了他一门被修真界视为邪教之首的黑暗堂的黑暗刀法,黑暗刀法向来被修真界认为以穷技击之术的极境,但月明口诀一念出他稍稍一琢磨就把黑暗刀法流畅的使了开来,到总套刀法融会贯通不过两个小时而已。

  少阳寺的拈花指因为他比较喜欢,于是费时多一点,但其中包括他嫌拈花指不够简练因此他干脆按照自己的意思把改造拈花指的时间,拈花指被他改造过后竟然威力倍增!

  更有甚者,受拈花指的启发,他再回过头来用不多的时间把前三套武功都改了个遍,在形神俱失的情况下效果却更佳!

  半天啊!月明用自己的手指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痛!用自己的嘴巴去咬自己的鼻子,没咬到!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流浪说使用这些武功的口诀错是不错,但当调用自己那不知道来自哪里的内息的时候还是很不自如,似乎只能调用到一江河水中的一瓢而已,月明惊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的同时她犹豫着是不是要教他她们忘情门情道的最高心法一江春水向东流。这是一门除了她们的创派祖师不世奇才忘情仙子之外还没谁练成过的心法。并据传一江春水向东流并非是忘情上人首创,而是得自一个不知名的神仙的传授,只不过一江春水向东流并非是一门练功心法而是一门使用功力的心法,于是忘情仙子把它与忘情心法融合了在一起。忘情仙子考虑到平常人要运用此心法难于上青天,于是她取这个心法一些粗浅的入门法门再揉合忘情心法创造出了可以借诸外力为己用的小六转玄功,小六转玄功本来是一门可以转天地之灵气为己所用的不世奇功,但让忘情仙子想不到的是她的后辈弟子竟然把这门功夫用在了采阴补阳之上,要是忘情仙子泉下有知非气得活过来不可!

  流浪听月明把这门功夫说得神乎其神的倒也动了心思,不过并没行诸于色。月明本来尚在犹豫,看着流浪爱理不理的样子气不过,于是把法诀背了出来想看流浪的难堪。

  这门心法果然有点门道,流浪一天下来依然没有琢磨出头绪,月明开始频频对她嘲讽冷笑,这是打击流浪的天赐良机她不能错过!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流浪却说出了一件令月明很惊讶的事情,他说他似乎对这门心法很熟悉!果然接下来的时间里流浪进步飞速,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已经能够运用自如了!然后流浪告诉月明,这门心法不算什么,因为这门心法依然只能调用他内息的百分之一而已,他的内息似乎被封印了,似乎要更高深的心法调用!

  月明再次彻底的抓狂了,她不停的喃喃地道,我要疯了,我真的要疯了,流浪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人?

  流浪一掌把她打入到水潭中。

  当然,这时她的伤已经好了,会运用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内息后要治疗月明的伤对于流浪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伤好了的月明依然嚣张不起来,为此她差点给了自己一巴掌,干什么不好要教流浪功夫?她简直连肠子都悔青了。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她还是忍不住把自己能背诵出口诀的功夫一股脑都教给了流浪,然后兴奋的看着流浪把这些自己练不成的功夫一样样的使出来。

  一共是一千二百金币。流浪使完最后一套邪道罗刹门的看家掌法冥王劫之后道。

  流浪,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月明跳到半空中叫道,伤愈带给月明唯一的优势是她恼怒时声威壮了一点闹的动静大了一点。

  再跳高一点,摔死你!流浪不咸不淡地道。

  月明一飘飘到流浪身边对流浪恶狠狠地道,你这个黑良心的混蛋!流浪作势把手一举,月明连忙飞开,流浪满是嘲讽的看着她,她的脸忽然红了。

  流浪。月明温柔的叫道,流浪不理会她,她款款的走了过来,流浪,我欠你多少金币了?

  一共是一万二千三百四十个。

  什么!?你干嘛不去抢银行!

  抢你比抢银行好多了。流浪懒懒地道。

  你欺负妇孺,我要生气了!

  你如果有不生气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

  流浪我们讲和好不好?

  我肚子饿了。

  我去抓山鸡!月明咬牙切齿地道。

  我今天想吃野猪肉。

  我,我,我……你确定你不想吃麒麟肉?

  暂时不想,想的时候我一定告诉你。

  野猪多少金币一头?

  十金币。

  我求你去死好不好?

  暂时不想。

  那你去弄野猪肉。

  一千金币。

  月明半响才嫣然一笑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道,流浪,你真可爱。

  你真的打算问我要一万二千三百四十个金币呀?月明愁眉苦脸地道。

  我去哪里弄这么这么多金币嘛!月明看似很苦恼地道。

  打个折好不好?月明的眼中满是希翼。

  你这个奸商!我赖帐!月明见流浪不搭理她气极道。

  流浪,我决定不理你了。月明严肃地道。

  你可别后悔!我真不理你了。月明把头转了过去。

  流浪露出了轻微的鼾声。

  我忍!月明把牙齿咬得嘣嘣作响。

  流浪醒来的时候月明忙把已经弄好的一只山鸡撕下一半殷勤的送到流浪面前。

  多少金币?

  俗!我们都这么熟了还谈什么钱!你说是吧?你放心吃,一个子都不要。

  看样子你打算赖上我了?流浪吃着山鸡道,话有点含糊不清。

  瞧你怎么说话的,真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呀,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我对你好?月明看似有点生气地道。

  月明,你太让我失望了。流浪看似相当为月明感到难过地道,你别告诉我你们忘情门就这点手段,这怎么能勾引到我?来点有技术含量的嘛,比如说露个胳膊露个腿什么的,或者干脆半解罗衫,试试,看我会不会中计。

  我……我再忍!月明终于强行压制住了想打人的冲动,流浪,我是想跟你商量个事情。

  流浪看着她。

  你看你在江湖中无门无派势单力薄的,你现在又一不小心得罪了那么多门派你要是撞上他们你连个帮忙的都没有,我很为你担心啊。

  嗯,你说得挺有道理的,如果我要是加入一个门派,比如说忘情门,那情况会好一点吧?

  岂直好一点?简直好很多那!月明内心窃喜地道。

  比如说?

  比如说我们忘情门在一个秘密的地方还有三百多人,个个都是高手,这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哦。

  嗯,听起来挺不错的,还有呢?

  月明神略显暧昧神秘的一笑道,这三百多人中不少是美女哦并且都是欲道弟子练习了媚仙术的,这个,嗯,这个就不用我说了,你知道的吧?

  我似乎心动了,但诱惑似乎还不够大,还有呢?

  还有就是,这个这个,你以后的吃喝就不用愁了。

  嗯,这个也不错,还有呢?

  啊?

  不会就这三点吧?我很犹豫啊!你说吧,第一,如果我要找颗大树靠的话,青玄门比忘情门的势力大吧?我要是拿你当见面礼,我想青玄门应该会收留我的吧,即使青玄门不收还有蓬莱岛呢,即使蓬莱岛不收还有黑暗堂呢,你现在是奇货可居,而你正好在我手中,你说是不是?第二,如果我要是贪图美女的话,近在眼前不是有一个么,我干嘛要舍近求远,我吃饱了撑的?你说我现在要是想非礼近在眼前的这个美女你猜猜这个美女跑不跑得掉?要不我们来打个赌?我赌跑不掉!第三,我现在似乎并不愁吃喝吧,唉,不论是谁如果手中有一万二千三百四十个金币的话就是想尝尝愁吃喝的滋味都难啊。说到最后流浪严肃地道,月明,我越来越对你刮目相看了,开始我不过认为你只是一般般傻而已,现在我确定了,你简直是傻瓜中的极品,极品中的异类,傻瓜中的战斗瓜!

  可恶!月明站起来咆哮着叫道,流浪你这个混蛋,你逼得我要出绝招了,你不要后悔,我不是威胁你,我要叫你好看,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扑了过来抱住了流浪的手张嘴就咬!

  流浪再次一掌把月明打入小潭中。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倍受打击但依然坚强的月明道。

  拍卖。

  拍卖?拍卖什么?

  拍卖你,底价一万二千三百四十个金币,当然,你知道我是一个遵守职业道德的雇佣兵,因此你有底价获得权,你可以买断你自己。

  月明呆了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才长长的吐了口浊气道,流浪,如果换作我是你,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么妙的主意。

  第五章 弦月玉佩

  你真的打算出去吗?

  是的。

  那我呢?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找一个好的买主卖一个好价钱。

  我只有一个要求。月明用充满企盼的眼神看着流浪道。

  你知道我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我想我会答应的。流浪很大度地道。

  你一定要答应我――你卖掉我的时候让我帮你数钱好不好?

  和你合作真是太愉快了。

  一走出山谷正如流浪预料的那样,山上到处都是搜寻他们的修真者,月明脸色顿时有点苍白,双手不自觉的拉住了流浪的胳膊,当有人朝他们瞧过来的时候,月明更是把头都靠在了流浪的肩上。

  流浪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月明,然后把手放在了月明的腰上,月明全身一阵轻轻的颤抖,看上去巧笑嫣然的对流浪道,流浪你这个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臭流氓,把你的臭手拿开。

  流浪低头侧目用满含深情的眼睛看着月明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会将计就计的,你看我配合得多好,我想不论是谁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坚定不移的认为我们是一起的,并且关系非浅,你拖我下水的目的达到了,既然你达到了你的目的那么总要给点好处给我吧,搂搂腰算什么,我们来点实质性的。

  月明虽然依然温柔的笑着,但有点惊恐地道,你想干什么?

  你表现得真好,继续,不要抵抗,否则就露马脚了。流浪说着低下头去吻月明的额头,月明稍稍躲了一下,没躲开。

  流浪我要杀了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时候,现在你应该做的是表现得再专业一点再敬业一点。

  朝他们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许多双眼睛里都带着哀伤,梦在别人的怀抱中无论如何都是件应该哀伤的事情。

  流浪又看到了问道珈暝。

  问道珈暝的眼中恨火中烧妒火中烧,烧得眼睛通红。

  你好,你好。流浪忙笑容可掬的打招呼。

  这次看你往哪里逃。问道咬牙切齿的说。

  我为什么要逃?流浪很惊讶地道,我欠了你的钱吗?

  阿弥陀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施主,今天且让小僧超渡你去拔舌地狱吧。珈暝说完这句话后微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凶光大盛。

  流浪听得一乐,心想这珈暝确实是个有意思的和尚,说狠话的时候总带着佛腔,但他并不想和他过多纠缠。

  不想纠缠最好的方式就是跑,于是流浪跑了。

  雇你做保镖真是丢脸,你就不能英武一点?不英武也还罢了,但是跑之前至少要说几句场面话吧,比如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之类的,特别是最后要跑的时候至少要摆一个酷点的姿势吧,拍几下胸膛不会?你倒好,一声不吭的就跑了,我都替你脸红!月明一边跑一边数落流浪。

  你看看别人名家子弟,都衣着光鲜的,你再瞧瞧你自己,活脱脱的一个叫花子。月明脸上满是鄙夷之色。

  流浪真不是我说你,你真是丢人现眼丢到家了,竟然拿把菜刀做武器,想装酷是吧,那干嘛不干脆拿块砖头呢?月明眼中充满嘲讽。

  流浪,你应该自惭形秽。月明的表情很严肃。

  流浪,你怎么没皮没血的?月明有点气愤了。

  流浪,我真替你难过。月明看上去果然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流浪,你脸皮真厚。月明叹了一个口气。

  流浪,你……啊!月明一声闷哼再也说不出话来,一直懒得搭理她的流浪看她没完没了的越说越来劲干脆一伸手点了她几处穴道,其中包括哑穴,顿时月明全身不能动弹口不能言,她被禁锢了,只剩下脸上的表情生动。

  她脸色灰败试图扮鬼来吓死流浪。

  她怒目圆睁试图用眼神杀死流浪。

  她银牙拼命咬着自己的唇角希望流浪同样会疼死。

  她失败了,流浪安然无恙。

  正当月明打算把表情做德更生动一点的时候流浪一不做二不休撕下一幅衣襟蒙住了月明的头,月明气喘如牛,怒的。

  汇聚而来的追兵越来越多,其中不乏高手,眼见将成合围之势流浪这才把在山谷中学的武功使了出来,凝聚起四层功力展开了已经经过他改良的蓬莱岛瞬息千里身法,顿时他如一缕轻烟朝追兵中的一个缝隙飘去。

  本来流浪遽然提速让所有的追捕者同时一惊,但他们马上心安了,流浪逃去的方向是斗天峰,那是一条绝路,一条除了上天别无它途的绝路。

  追捕者不约而同的放弃了把流浪拦截下来的打算,在互相的呼喝声中呈扇形分布开来围堵流浪月明,只留下一条上斗天峰的路。

  流浪本来就是奔斗天峰去的,追捕者自作聪明的举动倒是为他赢得了不少时间。

  揽着月明一路飞奔。

  强劲的山风袭来吹落了蒙在月明头上的衣襟,月明举目一瞧云雾缭绕天地辽阔,她已经置身于突兀的伫立于天地之间似乎与天相接的斗天孤峰上,四面是即使是神仙掉下去只怕也难免粉身碎骨的万丈悬崖,后面追兵如蚁。

  月明脸上的表情只能用爆炸两个字形容。

  流浪解开了她的穴道。

  流浪,你这个死猪头,你哪里不能跑,偏要跑到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步灵的地方来,平常瞧你挺聪明的你今天是不是忘记吃药了?你想自杀可以直接拿你用来装酷的菜刀抹脖子呀,干嘛要拉我垫背?可恶的混蛋,你简直气死我了,我恨不得一口咬死你,老天啊,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在我最危难的时候你怎么让我遇上来这么一个人……

  可以闭嘴了,再叽叽歪歪的小心哥哥把你扔下去。月明骂兴渐浓的时候已经勘查好地形的流浪终于说话了,听流浪这么一说月明立刻闭上了嘴巴,双眼充满戒备的看着流浪。

  流浪却不再理会她,走到一边运起神力搬来两块巨石堵在上斗天峰的唯一的一条两边都是悬崖的小石道的路口自言自语地道,不错不错,这地方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拍卖会就在这里召开了。

  你真的要拍卖我呀?月明终于忍不住道。

  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的呀?流浪恶作剧的笑着。

  那我死了算了,我要跳崖了,你别拦着我!月明哭丧着脸道。

  流浪没有一点想拦的意思,月明朝悬崖边探了几步张目朝悬崖下看出一声惊叫忙退了回来全身颤抖。

  跳呀。流浪嘲弄地道。

  你叫我跳我就跳啊,我,我,我偏不跳。月明说着哼了一声偏着头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山风凛冽,衣襟与长发飞舞,月明宛若一个九天上嗔怒着的绝美仙女。

  流浪竟是瞧得一呆,有种强烈的想拥她入怀的冲动,月明似乎也感觉到了流浪有点不对劲,脸淡淡的一红,粉颈低垂,更是楚楚动人。

  这时追兵已入眼底。

  看着飞上上来的追兵越来越多流浪渐渐皱起了眉头,心中的绮念一扫而空。

  他们仅仅是为了藏书而来的吗?流浪沉声问道。

  流浪已经瞧出苗头不对,月明的心怦然一跳,躲开了流浪的目光故作轻松地道,还为了姐姐长得漂亮呗。

  那些疯狂的老道士老和尚老尼姑难道也想一亲你芳泽?流浪嘲讽地道。

  月明不做声。

  你自己来看看,对付你这么个小丫头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么,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不下百余人,比前几天多了一倍不止!你再看看,后面还不知有多少人正赶过来!另外仅仅从服饰就可以看出这一百多人至少来自于十几个不同的门派,你们忘情门再厉害也没有厉害到把江湖中各大门派的秘典囊刮一空的地步。流浪说得有理有据,他在等月明的回答。

  明依然不做声。

  说,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不准撒谎!流浪转而威严地道。

  你凶什么凶,有你这么问话的么,偏不说!月明扁着嘴委屈地道。

  嘿嘿。流浪一声冷笑。

  月明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说!

  你求我说。

  我求你个头。

  粗鲁!

  嘿嘿,你提醒我了。

  你想干什么?

  非礼你。

  都已经被你非礼过了!月明没好气地道。

  天真!幼稚!那也叫非礼?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才算是非礼的。流浪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意,搓着手一步步的向月明逼过去,月明慌忙站了起来,一脸的惊恐,然后闭上了眼睛。

  流氓!站住!我说还不行吗!月明带着哭腔道。

  流浪停住了脚步。

  还有还有……已经在你这个无赖手里的那块玉佩。月明哭丧着脸道。

  嗯?

  那块玉佩我们忘情门祖师忘情仙子的遗物,修真界根据其形状称之为弦月玉佩,听说听说对修真者升仙有点作用,不过具体是什么作用我不是很清楚,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臭流氓,这下你满意啦?

  流浪怀疑的看了月明一眼,转而嘎嘎一笑道,这下赚大了。

  流浪的笑声刚落,追兵的喧哗声传了上来。

  月明脸色一变再变。

  第六章 拍卖

  追兵在距离流浪设障所在百来米的地方汇聚起来,立足之处是一个相对开阔的地方,并且是一个拐角,即使流浪推下石头也砸不到他们。

  流浪压根没有砸谁的想法,他一门心思只想召开一个成功的拍卖会。

  各位!流浪开口说话了。

  流浪运用一江春水向东流心法将话语以真气传出,声音只若龙吟,凝聚不散如同固体,被投放在追兵所立地的上空,每个闻其声者不论远感受不到丝毫听觉上的差异,让他们产生一种流浪似乎是在单独对自己说话一样的错觉。

  这是一门高深的功夫,无精湛的修为不得为之,是实力的证明,按照修真界对修为的划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流浪竟然至少已经踏入真武之境,这意味着他即将穷极武修的巅峰,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在东胜神洲这块修真之风大昌其世的土地上修为达到武修巅峰的修真者不在少数,甚至更进一步攀升至修仙境界的仙武者也为数不少,但像流浪这样年轻就达到了武修巅峰的却是不多,不过寥寥数十人而已。

  有好事者从这数十个青年高手中精选出十个出来称之为青年十圣,这十个人无一不是天姿卓越之辈,可以说个个前途无量,在修真界中占尽了风流。

  在修真界中没人怀疑只要假以时日这十个天纵其才的十个青年便会荣登仙位俯视苍生!

  这是怎样的荣耀?

  对于东胜神中众多的年轻修行者,特别是绝大部分尚处于最初的固体期修炼阶段尚未跨入武修门槛的人来说只有艳羡的份,只望能穷天时以补天资之不足,有朝一日也能像青年十圣一样,青年十圣是他们的目标是他们的梦想,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上万精英出其一的天之骄子啊!

  却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又让他们遇到了一个几可比肩青年十圣的年轻高手!

  众追兵脸色再变,直至目瞪口呆,停止了喧哗声。

  问道珈暝的脸色更是难看,简直有点灰败,流浪竟然出乎意料的强!这个名不经传横空出世的角色竟然有此等修为!不知内情的他们顺理成章的判断为流浪首遇他们的时候是在故意装疯卖傻有意隐瞒实力。这次是他真实实力的体现吗?这么一想后问道珈暝内心直欲抓狂!

  流浪对众追兵的表现显然很满意,目光扫视了全场一眼,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开始了演讲。

  我今天把你们引到此处并无恶意,不过是想澄清一些事情以及举行一场拍卖大会而已。

  拍卖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下面喧哗声再起。

  我与此妖女其实并无瓜葛!流浪不理会众人的喧哗,指着月明道。

  场面再次静下来,众人齐刷刷的朝月明看过去,月明那张隐隐流动着一丝丝如青莲般清淡的媚意美得没有一丁点瑕疵的脸上无喜无悲,她正用神一样的姿态淡定从容冷切的注视着众生,此刻她的形象气质与跟流浪相处时截然不同,妖冶而圣洁,让神疯狂,让魔膜拜。

  装逼。这是流浪在心里对此刻月明的评价。倒也怪不得流浪有此评价,此刻的月明跟他初次看到的月明差不多,那一次月明让他惊为天人,但经过相处,他们渐渐熟悉起来之后,他有了一种被蒙骗的感觉。

  流浪背着众人给了月明一个充满嘲弄意味的表情。

  如风掠过池面,月明面带嗔怒白了流浪一眼,然后恢复如初,这一切来得那么的突兀,但月明却做得如此的自然。

  活色生香,众人骚动!

  流浪看得一怔,他显然误会月明了,两个都是真实的。

  流浪终于明白以月明的修为怎么能从珈蓝问松他们的追捕中逃得生天了。

  看来真是捡了个活宝!流浪心下更是欣喜。

  我只不过看不惯此妖女卑鄙的行径于是出手把她擒了下来。流浪继续道。

  珈暝问道他们自然不信流浪的鬼话,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出声,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有了前几天的教训今天他们都选择冷眼旁观,看看流浪又想玩什么样的花招。今天在场的前几天也参与了其事的一些人想法跟珈暝问道也大同小异,因此并没有谁打断流浪的话语。

  我跟你们中的一些人在前几天闹过一些误会,我想他们一定不会相信我的话,幸亏,我并没打算让他们相信的意思。

  珈暝问道一干人等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因为我不过是个生意人而已,而我今天就是想与各位做一笔生意,把此妖女卖给你们当中的一个。

  下面一片哗然。

  擒此妖女很是费了我一些手段,天见可怜,此妖女的价值不菲,我想关于这一点各位比我更加清楚,我也就不多作说明了。

  既然现在此妖女现在在我手上,那么我就是卖主,各位当然是买主了,我会为这个妖女标出一个童叟无欺的低价,想得此妖女的都可竞价,最终价高者得。

  不知各位有何异议?

  荒谬!

  新奇!

  扯淡!

  这个主意其实倒也不错。

  笑话!

  有趣。

  岂有此理!

  这么多人争抢,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流浪话音一落,下面的莫衷一是。

  流浪趁机报出了底价。

  底价刚一报出竟然马上有几个人竞起价来,不过听得出来,竞价的玩笑的成分居多,于是下面不时的传来一阵阵哄笑。

  在半假半真的竞价中一个锦袍青年刚一开口就直接把价格从五万金币提高到了十万金币。

  如是兄好气派,果然不愧为儇家子弟!有人道。

  好说,好说。锦袍青年儇如是不冷不热的拱了供手。

  流浪喜笑颜开。

  妖女,把你卖给这个儇如是怎么样,这儇如是看上去丰神俊朗的,再加上年少多金,怎么也算是一个好买主吧?

  月明哼了一声。

  儇如是叫出十万金币的报价后下面顿时静了下来。

  十万金币并非一个天文数字,但这个价格从儇如是口中叫出之后意义便有所不同了。

  这儇如是在修真界虽然名头虽然不甚响亮,但他背后的儇家却是个了不得的家族。

  儇家不但富甲天下,并且血统高贵,相传为上古帝王的直系子孙,虽然几千年下来儇家已经皇权旁落,但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如今儇家依然在东胜神洲各大世家排名中名列前茅,掌握着东胜神洲领土上三大帝国之一楚国的大部分军权,更何况楚国镇国将军也即儇如是的大哥儇无敌更是有天下第一将军之称,即使放在修真界中也是有数的高手之一,这样的家族背景谁敢小觑?

  十万金币的报价显然令流浪喜出望外,看大家不再竞价,他忙道,还有没有比这位儇公子更高的报价,如果没有那么月明妖女就以十万金币的价格归这位儇公子了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想要的快做决定,我要倒数了……十万金币第一次!

  在流浪倾情表演之下终于有了点拍卖的味道,现场的气氛竟然凭添了一份紧张。

  月明看上去真如一头待售的美丽羔羊。

  流浪在等待着更加让他心花怒放的报价。

  下面的各自在自己的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但不论这些小算盘打得多么的精细,无一例外的都终结在一个问题上:如果儇如是真的出十万金币买下妖女怎么办?

  这是一个令所有欲得月明者都感到头疼的一个问题。

  如是兄你真打算出十万金币把妖女买下来?

  儇如是笑而不答。

  下面的各位这时注意到了儇如是的两个随从。

  一直形影不离的跟在他后面的两个中年随从的脸上始终没有表情,没有丝毫的表情,他们的生命似乎已经被时间凝固在几千年前,如同两个已经在风雨中伫立了几千年的雕塑,浑身散发着古老的气息,脸上没有一丁点喜怒哀乐,静默,绝对的静默!只有手中的长剑熠熠生辉,这两把长剑看样子竟似是传说中的上古名剑--噬魂夺魄!

  这是两把震古但却称不上烁今的名剑,因为这两把剑在几千年前以最华丽的方式消失了――再没有比那更华丽的方式,这两把剑让修真界中的一个传说一个坐标一个禁忌魂飞魄散了!那个坐标那个传说那个禁忌叫逆天,近万年来东胜神洲最强的修真者,一个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修真者,一个创造了一个弑神时代的修真者!这样一个修真者却灰飞烟灭于噬魂夺魄之下!这是两把怎么样的名剑!然后是几千年的沉寂,想不到沉寂几千年之后这两把名剑竟然随便的出现在儇如是两个随从的手中!

  这两个随从是谁?不管是谁!震撼。只有震撼。

  十万金币第二次!这时流浪叫道,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儇如是的两个随从,看到他们手中的剑不知为何流浪的心里有点悲伤,很奇怪的悲伤。

  那悲伤来如一抹轻雾冲击力却那么强,那悲伤有着一丝古旧的色彩似乎来自于恒远的过往――他不想忘记却已经忘记的过往,那悲伤又似乎早已经被时间雕刻在他的生命上封印在一个角落中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如今被突然的触发。

  他茫然的抬头眼睛扫过天空视线最后却不自觉的停留在月明的身上,月明竟然给予了他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感觉竟似来自于前世!

  我莫非是中了邪?流浪摇了摇头。

  悲伤如潮水般退去,然后在他心里留下一记淡淡的印痕,记忆的印痕。

  下面陆陆续续汇聚而来的修真者越来越多。

  场上突然多了一拨黑衣人,没谁知道他们怎么来的,好似他们一直便在那里,直到此刻才被人们发现,好似他们是从天而降,但天空中并没有留下他们降落的痕迹。

  一共十三个黑衣人,这十三个黑衣人甫一出现便凝注了各人的视线。

  十三个黑衣人中十二个蒙面,唯一未蒙面的是个身材修长相貌英俊的青年,青年披头散发,头发火红,似是来自地狱的火焰,看上去格外的妖异,这还不算特别的,更特别的是青年有一双分外邪异的眼睛,那眼睛漆黑如墨,似乎是溶解了无数个黑夜,这让他的眼睛看上去像是黑夜的瞳仁,一双眼睛之外的眼睛!

  黑暗堂黑暗少主雷缺!有人惊道。

  青年十圣之一。问道珈暝各自在心里留下一声叹息,他们知道前有儇如是后有雷缺,今天已经没他们什么事了,即使他们知道他们门中的几个长者正在赶来的途中,但来了又如何?这次正道六门派中所出的最高手便是持怀,若论修为持怀还是及不上名声如日中天的青年十圣的,更何况雷缺身边的十二个人隐约便是传说中的冥王十二使,江湖有言宁入阎罗殿莫遇十二使的冥王十二使。冥王十二使是黑暗堂精英中的精英,平常若无大事向来很少集结行走于江湖,这次倾巢而出,看来黑暗堂是志在必得了。

  月明妹妹,好久不见。

  雷缺微微抬头背着双手沉沉的跟斗天峰顶的月明打了个招呼。他的声音并不高,但很清晰,最妙的是那声音似乎并非响在听闻者的耳边而是直接响在心里,很显然,仅仅是小露一手便可以看出雷缺的修为比流浪只高不低!

  在场的变了脸色的很多,但其中并不包括儇如是与流浪,儇如是还是那么沉静,一副世家子弟高贵的派头,流浪还是一副市侩嘴脸,甚至连雷缺与月明的相识都没有引起他一丁点的惊奇,虽然月明并没有跟他说过。

  月明并没有回应雷缺的招呼,只是低下了眼帘,嘴微微的一翘,做了个精巧细微的鬼脸,然后恢复正常,看得出,雷缺并不是很招她待见。

  雷缺瞧得呵呵一笑,这一笑令他看上去更是邪异,一种充满魅力与诱惑的邪异,像是一朵罂粟。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要买的速度做决定啊,到时可别后悔莫及啊!再重申一遍,十万金币第二次!有没有加价的? 流浪把在场的注意力再次拉回到自己的身上。

  流浪话音刚落雷缺已举起了一个手指道,我出价一颗头,你的头,不知道抵不抵得上十万金币?

  雷缺说这番话的时候似乎站在峰顶的流浪都比他矮了一个头,他正居高临下的说话,一副主宰者的模样,睥睨天下。

  流浪哂的一笑,清越而刺耳,雷缺脸色微微一变。接下来流浪却再也没有理会雷缺的意思,只当他不存在似地道,金币金币,我只认金币,最后问一次,有没有超过十万金币的报价,有的速度啊,我数到三如果没有超过十万金币的报价,那么妖女就归那位儇公子所得了。一,二……

  流浪的态度惹怒了雷缺,不待流浪把话说完,雷缺已是重重的一声闷哼,双臂一震,强行向峰顶掠去,一边飞一边怒喝道,小子,借头一用!

  第七章 争斗

  流浪倒也回答得干净利落,也是一声断喝,不借!

  下面的均想好戏要上场了,至少打一场是免不了的,这可不是寻常的打架斗殴,而是难得一见的高手相争,精彩之处自然不会少,各自心下暗暗兴奋。

  雷缺果然不愧为青年十圣之一,出招气势与寻常高手不可同日而语,只见他双掌笼罩的范围内时空似乎被凝固了,这个凝固的时空形成了一个狭小的域,看上去正如一个独立的空间,在这个独立的空间中到处闪耀着黑芒,那黑芒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以连绵不绝之势朝流浪刺过去。

  流浪岿然不动。

  下面的看得暗自心惊,想,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叫流浪的青年果然是高手,在雷缺如此有威力的招式下竟然凛然不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他的护体功夫都已经修炼到武道巅峰中的金身护体阶段了?

  雷缺嘴角却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心中想着管你是银身护体还是金身护体在我凝聚十层功力使出的此招之下即使不把你打成筛子也要把你打成漏勺!

  流浪势危!雷缺越逼越近的时候他的片片衣角已被能道道黒芒斩落风中。

  雷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下面看的心越来越紧张。

  等雷缺逼得更近的时候流浪却突然伸手向后一探,一把抓住月明,然后把月明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

  当个个都把流浪看成高手的时候没料到他竟然干出如此不齿的事情出来!

  月明那张美绝尘寰的脸顿时流光溢彩,先白再红再青再紫再白。

  雷缺满脸的不屑生生收住招式刹住身形潇洒的飘落回原地。

  下面嘘声一片。

  流浪好整以暇的看着众人,脸上不但没有丝毫羞愧的神情,看似还很是为自己的举动自鸣得意地道,我劝各位都冷静一点,今天要不你情我愿把生意做成,要不买卖不成仁义在,要不玉石俱焚鱼死网破,只此三途,别无它径,各位想清楚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流浪冷冷看着下面的众人竟然有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儇如是鼓起掌来,一边鼓掌一边道,跟流浪兄做生意我个人感觉开心极了。

  那么十万金币成交了?

  我没任何异议。

  好!我宣布十万金币第三次……

  慢!雷缺再次一声断喝。

  儇如是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彬彬有礼的对雷缺一拱手道,不知雷兄还有何见教,儇某洗耳恭听。

  雷缺衣袖一拂怫然不悦地道,别人怕了你们儇家雷某可不怕,儇兄今天莫非硬是要强出头么?

  今天要强出头的怕是雷兄吧?儇如是依然不愠不火地道,连脸上的笑容都不曾少了分毫。

  好,好,好!雷缺冷冷的连说了三声好之后没了下文,不过话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冥王十二使立即作出了姿态,含式待发,气机外泄,在场的各人立即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如泰山悬于头顶,心里竟然不由自主的生出惶惶之意,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冥王十二使果然名不虚传。

  儇如是首当其冲,神色之间却甚是自若,雷缺心头一震,听闻儇如是虽然是贵介名流但修为并不如何,莫非传言有虚,立于冥王十二使如此磅礴的气机中心,完全看不出他有运功抵抗的样子,但他却完全不受丁点影响,没一点事。他非常清楚冥王十二使的实力,根据儇如是的表现来看他的修为显然已经到了炼神还虚的地步,唯有如此才能纳雷霆之势于无形之间,而这也正是步入了修仙阶段的重要特征之一,这怎么可能?

  正寻思间雷缺似乎若有所悟,忽然朝儇如是身后的两个随从瞧去,这一瞧不打紧,越瞧雷缺心里越惊。

  他确定了一件事情,这是两个修仙境界的高手,儇如是之所以处于气机中心安然无恙倒不是因为儇如是修为有多高,而是他的两个随从在不动声色之间在儇如是立身之处布下了一个结界,正如在空间当中划下了一个独立的空间,结界之内不受外力影响,这一手比雷缺挥掌成域又要高明多了。

  冥王十二使功力再催,十二道劲气齐向结界撞去,立身于他们周围的人纷纷被逼退,有修为稍逊者只觉脏腑翻腾一个把持不住竟然生生跌倒在地,面色潮红,显然是血气上涌,而他们并非是十二使攻击的目标感受到不过是一些离散的劲气正所谓沧海一粟,可见那十二道劲气之强,但那十二道劲气依然动不了结界丝毫。

  外放的劲气如潮涌,一波强如一波,十二使身边的人一退再退,躲避不及的已经口喷鲜血,但这些劲气碰到结界的时候依然是潮打空城寂寞回!

  雷缺面色越来越冷。

  儇如是笑容可掬。

  珈暝问道张口结舌。神乎其技。他们是井底的两只青蛙。

  月明正恼怒的跟流浪发脾气,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竟然拿我当挡箭牌,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

  流浪静静的盯着下面相斗的两拨人,什么也没说,一手扣着月明,一手拍了拍腰间的菜刀。

  你还吓唬我!月明闷声说完这句之后嘟着嘴不说话了,面对她的时候,流浪装腔作势的情况好像很少。

  这时持怀等六派长者赶了过来,凭神识感觉到场中争斗的情形后面色凝重,而当他们看到峰顶上的流浪与月明时反应各自不同。

  流浪隔空朝他们友好的微笑,然后他的目光被一个和尚吸引,一个装扮跟珈蓝珈玄珈暝没什么不同的和尚,同样是穿着圆领月白色的袈裟,但这袈裟穿在这个和尚身上的味道格外不同,飘逸出尘,让他看上去正如那随时都要破空而去的神僧。

  月明也在打量着这个卓尔不群的和尚,轻轻地道,珈空来了。

  月明话语中有点迷离的味道。

  真是个好和尚,就是不知道这个和尚有没有钱。流浪道。

  干什么?

  我想把你卖给这和尚的话你一定不会拒绝的,不是吗?

  滚。月明的脸淡淡的一红。

  流浪似笑非笑的看着月明,月明有点慌乱的躲开了流浪的目光。

  看来你这块破玉佩真不简单啊,连如此超然物外的和尚都引来了。流浪颇有深意地道。

  月明也一脸的迷惑,很显然,她也不甚了了。玉佩是他父母临死前留给她的,那时她还很小,尚在襁褓之中,后来她虽然隐约知道了这个玉佩的一些神奇之处,但对于她来纪念意义远远超过了玉佩的神奇。

  看月明似乎真不知道,流浪这次没有倒也没有逼问下去。

  下面已经暗斗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冥王十二使虽然依然没有出手,但已经长发飞扬,衣袍外鼓,他们外放的劲气也再不需要用神识探知了,十二道劲气汇聚在一起凝而不散形成了一个越到顶端越黑的实质化柱体朝儇如是立身之地轰去,功参造化,风云突起,那根黑柱似乎有贯穿天地之威。

  不错。儇如是背后的随从之一用一个似乎来自于亘古的声音不咸不淡的赞了一句。

  笼罩着儇如是的结界渐渐有形起来,是一个暗红色的钟,钟的颜色越来越深,终至血精之色。

  轰!

  平地起惊雷。

  旁观者中无数人影翻飞。

  天空似乎被撕裂了,一半红一半黑,诡异而妖艳。

  力场中心的儇如是蹬蹬蹬连退三步然后稳住了身形,嘴角挂着一缕血丝,但却全然无狼狈之相。

  冥王十二使各自发出一声闷哼,身形一阵急剧的摇晃。

  儇如是的两个随从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但依然立于山岳。

  离战场最近的雷缺也除了火红的长发在空中飘舞衣角猎猎作响之外也是一动不动。

  很显然,拚斗的双方旗鼓相当,在这一场较量中至少在表面上并没分出什么高下。

  两位前辈莫非是传说中的剑奴剑仆?冥王十二使中的一个道。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阴冷如来自于地狱,但任谁都听得出来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恭敬的意味。

  竟然还有人记得我们,多少年头了?忘了,忘了。小辈果然有点眼力,不错,我们正是剑奴剑仆!回答者那从远古传来话里起而迷惘终而骄傲。为奴为仆者一般为卑贱的角色,但他们却似乎为剑奴剑仆这两个称呼感到无上的荣光,像神一样的荣光。

  听到儇如是的两个随从直言不讳的承认他们是剑奴剑仆之后,冥王十二使那露在黑色蒙面巾之外的那十二双本来如同死去了一般的眼睛里不约而同的泛起了恭敬之色。

  雷缺面色甚是惊讶。

  冥王十二使论身份虽然不过是黑暗堂的十二个使者,但实则地位尊荣,在黑暗堂中连他那不可一世的有黑暗王者之称的父亲对他们向来都恭敬有加。听教中的长老们说十二使个个都是几百岁开外的人了,可谓是前辈中的前辈,之所以一直甘心充当黑暗堂中地位并不崇高的使者是因为他们当年立下了血誓。然而,剑奴剑仆竟然称呼他们为小辈!这实在是件耸人听闻的事情!

  月明,恭喜你。

  恭喜我什么?月明充满戒备的看着流浪道。

  你越来越值钱了。

  第八章 第一只蝴蝶

  流浪,你知道他们都是谁么?

  不知道,但看得出来一点点。

  那你还要与虎谋皮,不要小命了么?

  死?那道因噬魂夺魄而起的记忆印痕再次在流浪的心中浮现。

  即使我只是个雇佣兵在芸芸众生中如同天地里间的一粒尘埃时刻要面对狂风肆意的吞噬如同江山中的草木时刻要面临战火的洗礼如同翻出沧海的那一滴水珠时刻有着被蒸干的危险我的卑微注定了我的命运不过是在一场宿命的诅咒下挣扎我所有关于生命的感叹也终究是一声无奈的叹息但别人又何尝与我不一样我们只不过是五十步笑一百步的关系在一个位面中被至高的法则所奴役既然我们同被神划分到这个结果早已经注定的区域那我又何必在乎结果即使面对再强大的敌人我又何必可笑的害怕我知道即使神无所不能即使神规定了一切但神却不能阻止我们对他的规则有不同的理解唯虫能虫唯天能天我就是那只特别的虫我不迷信结论终结在螳臂挡车这一评定上的一切力量神看似慷慨的赐予其实是一个诱惑的陷阱我不掉入这个陷阱当中当神企图灌醉所有人的时我倒掉了神赐予我的那杯酒我是一只清醒的虫当我不能消灭神的时候我选择站在神的同一方我只为生存这一我不能效法于神的至高法则所框定我只有这一道枷锁神不迷惘时我也不迷惘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你变成一堆金币你相信吗?

  月明只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我相信,我还相信在你眼里我早已经是金色的了,我丝毫不怀疑你现在如果把我扔到地上你会听到叮当的一声响,那是金币落地的声音。

  是,但你今天卖不出去了。

  为什么?

  流浪叹了口气道,三方势力均衡的时候局面最具稳定性,我也不能浑水摸鱼了,这个和尚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月明不由自主的看向珈空。

  虽有六大门派的长辈在场,但珈空的江湖地位显然比他们超然的多,虽有儇如是剑奴剑仆雷缺冥王十二使在前,但珈空的到来显然还是引起了轰动。

  他就是珈空。

  少阳寺最年轻的声闻。

  果然不但有神僧风范还风采不凡,是个风流人物。

  到处是溢美之词,珈空合十不亢不卑的向众人行礼。

  和尚你莫非也是来趟浑水的?雷缺暂且押过与儇如是的一节朗声一笑道。

  阿弥陀佛,和尚不过是奉师门之命来此彼岸渡劫的,向忘情门的这位女施主讨回一点师门之物,让雷施主见笑了。

  雷缺嘿嘿一声冷笑道,不知和尚准备如何讨回?

  有各位前辈再次哪里轮得到小僧置喙,和尚自是以各位前辈马首是瞻。

  好个滑头的和尚!雷缺冷笑道。

  雷施主滑头得和尚也滑头得。珈空含笑道。

  这话大妙!儇如是鼓掌笑道。

  珈空朝儇如是颔首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雷缺哼了一声。

  唉,儇兄,看来今天我们的生意怕是做不成了。这时候流浪的声音传了过来。

  儇如是苦笑道,流浪兄明鉴,我也很想跟流浪兄做这笔生意,可惜啊可惜,到时候可能免不得还要得罪流浪兄,情非所愿,这里先向流浪兄告罪了。

  流浪的一张脸如同苦瓜。

  月明幸灾乐祸的看着流浪。

  我来跟流浪施主做这笔生意如何?珈空突然道。

  下面的全都一怔。

  月明双眸神采奕奕。

  和尚你若想用十万功德来换那我敬谢不敏了。流浪的一张脸依然如同苦瓜。

  这下轮到珈空神情一滞了,但他旋即带着迦叶面对金菠萝花时的微笑道,流浪施主果然慧根深种,看来我只能在此参禅礼佛十日以期望与流浪施主佛心共通了。说完珈竟然席地坐了下来。

  这和尚竟然比我还流氓!想活活饿死我!岂有此理!流浪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阿弥陀佛。嘀咕过后流浪高声宣了一声佛号。

  月明一乐,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流浪遭受挫败。

  流浪狠狠的瞪了月明一眼,月明不假辞色的狠狠瞪了回去。

  流浪,你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月明叹了口气道。

  好像是的。流浪看上去非常的苦恼。

  你说他们为什么不冲上来?

  因为他们投鼠忌器。

  这样说来你是鼠我是器?月明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好像是的。

  你说他们要是知道弦月玉佩在你身上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月明狰狞的微笑着问道。

  要是我能留一个全尸我就谢天谢地了。

  真可怜。月明再次叹了一口气,怜悯的看着流浪。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好像不是你的作风哦。

  那你说怎么办?流浪有气无力地道。

  你说如果我像之前那样继续配合你把戏演下去情况会不会好一点?月明建议道。

  岂只好一点,简直要好很多。流浪脸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那你怎么打算感谢我呢?月明狡黠的一笑。

  想最好的感谢方式就是我不要那十万金币了。

  什么时候变十万了,不是一万二千三百四十个金币么?月明有点纳闷。

  唉,你升值了嘛,月明,说实话,最开始的时候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值钱。

  但是你不是说我有低价获得权么?

  此一时彼一时。

  嗯嗯,你说得有理,十万就十万吧,你真打算不要了,十万哦?月明有点怀疑。

  唉,我想你一定看得出来,现在我的小命拿捏在你的手里。

  好像是的,流浪,你很聪明,但你实在是太不幸了。月明非常努力的想装出一副很同情流浪遭遇的样子,但不论她怎么努力始终都掩盖不住脸上自然流露出来的得意神情。

  月明你真让我感动,谢谢你的同情。

  流浪,其实你还有一条路可以走的,你难道对一江春水向东流赋予你的力量一点都不好奇?你其实可以放手一搏的。

  暂时不想。

  为什么?

  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我能有什么阴谋?月明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她的心情在云端摇摇欲坠。

  我有两个问题想不通。

  第一个,雷缺为什么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兴师动众的动手?很显然,你们早就认识,肯定有过接触,他有早动手的机会。

  第二个,你为什么会同时招惹上六大门派的人,到底是巧遇呢,还是故意的?

  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月明纳纳的不做声。

  流浪把脑袋伸到月明的面前指着自己的脸道,难道我看上去很像傻瓜吗?

  你不像,至少不如我像。月明幽幽的叹了口气道。

  月明,你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好像是的,自从遇上你之后我就拿块石头跟自己的脚干上了。月明咬牙切齿地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遇上我,我只知道你希望我成为一把刀,是的,我是一把刀,可惜是一把菜刀,不如儇如是雷缺珈空他们那么锋利,关于这一点我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始终都是一个雇佣兵,一个出色的雇佣兵,至少到目前为止是出色的,我想这一点连你自己也承认,作为一个贵佣兵我对自己的职责与既得利益都很清楚,我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要做的是满足雇主也就是你的要求,以及索回到目前为止十万金币的报酬。然后我想确认一件事情,你决定继续雇用我吗?

  流浪你这个奸诈卑鄙的混蛋,原来你搞这个破拍卖会不过是趁机哄抬物价最终让我自己买下自己,从一开始你就谋划好了一切,布下一个套,让我自己往套里装,流浪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没你这么欺负人的!月明气得浑身颤抖,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刚还在天堂,这一刻她已经置身于地狱之中。

  流浪嘿嘿一声冷笑,什么也没说,他在等月明的回答。

  月明终于稍稍平静下来,静静的立于峰顶,任由长发在山风中散乱,一张丽色无俦的脸在失落中朦胧,说不出的哀婉动人。她这一刻的风情刺伤了下面所有正仰望着她的眼睛,很多人已经不由自主的心生出一股要保护她的冲动,那冲动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在眼神中赤裸裸的绽放,她用一个表情征服了她的敌人,但站在她身边的债主却依然无动于衷。

  你这么好的雇佣兵我到哪里去找,我非常乐意继续雇用你。彻底平静下来的月明嫣然一笑道。

  流浪毫不掩饰的一声奸笑之后道,你的选择很明智,不管你要做什么,即使你是一只蝴蝶,只要有我,我也要让你那双纤细的翅膀扇起一场风暴!

  说着流浪一手抱起月明一手握着菜刀冲天一声长啸,向峰下飞去!

  神,即使我坠入你的陷阱又如何?一个不属于流浪的声音在他心里冷冷地道。

  第九章 问性

  问性并没有随同众人去追捕流浪与月明,持怀派给了他一个任务,把重伤的问松送回青玄门,以及把目前江湖中的形式禀告青玄门掌门,让他进行下一步的定夺,问性知道,之所以是由他而不是问道问行接受这个任务,是因为他平庸,是的,他很平庸,从降生的那天开始他就接受了这个盖棺似的定论。

  也许被选入青玄门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光辉,但他不会忘记他之所以能选入青玄门并非是因并非是因为他有什么过人的禀赋,而是因为他有一个天纵奇才的哥哥,如今青玄门最杰出的问字辈弟子问天。

  在战火中他们兄弟俩随着靠教书为生手无缚鸡之力的父亲以及还有点姿色的母亲逃亡的时候天降横祸他们碰上了一股凶残的散兵游勇,他们看上了他的母亲,父亲惨死在屠刀之下,母亲咬舌自尽,正当屠刀向他们哥俩举起的时候青玄门的一位道长他日后的师尊持圆救下了他们,持圆看中了他哥的资质,想收为弟子,于是附带的收录了问性。

  进入青玄门后他跟哥哥的待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哥哥得持圆垂青亲自教导,他虽然名义上也是持圆的弟子但持圆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他甚至在初入门的那几年一直在厨房打着杂。

  对此,他没有丝毫的怨言,合该这样,这是命。

  后来问天的地位越来越尊荣,有一次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弟弟,于是问性这才跟其它同门一样得到了修行的机会。

  他虽然资质平庸,但他依然坚持不懈的默默修行,从没放弃,终于小有所成,算是步入了修真界的殿堂,修真界算是有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的修真者,而这时问天已经是修真界风光无限的青年十圣之一了,他为他哥哥高兴,虽然问天总是忘记他的存在,但他一点也不怨恨他哥哥,龙有龙道,鼠有鼠径,这道理他明白。

  因此当他哥哥手持长剑在青玄门一年一届的同门精英较技赛上纵横捭阖的时候他只能在下面负责鼓掌。

  因此当他一直暗恋的师妹被他哥哥不冷不淡的态度所伤害而独自垂泪的时候他只能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中远远的看着她暗暗为她祝福,只能祝福,因为他知道他哥哥的心里容不下别人,他哥哥的心里只有水灵裳,印心斋的水灵裳,被视为修真界圣女的水灵裳,对于他这样卑微的存在来说只可以顶礼膜拜的水灵裳。

  水灵裳的心里有没有他哥哥?

  这样想的时候他心里竟然有几许快意的味道,一种恶毒的快意,他知道这样不对,但他还是忍不住会这样想。

  水灵裳与少阳寺的珈空连袂来到青玄门的时候,他俩并肩而立的风猜永远的雕刻在他的心上,那是一个美的雕刻,所谓众口称颂的神仙眷侣也不外如是吧,他想,然后他第一次看到了他哥哥的失落,他那属于仙道的光芒在刹那间黯淡下去。

  他还来不及彻底的快意,他哥哥就赢得了与水灵裳并肩而立的机会,他不得不承认,他哥哥与水灵裳站在一起的风采并不曾弱了珈空分毫,水灵裳对他哥哥嫣然一笑,他的快意彻底的崩溃。

  再后来他发现水灵裳对谁都那样的充满亲和力,即使是对他!

  水灵裳也对他笑了,那笑靥岂是如花能形容的,即使他还深深的暗恋着他的师妹,但那一刻他的灵魂被那一笑抽空了,他平身第一次体会到了漂浮于云端的感觉,他手中的茶被水灵裳接过之后他还足足在原地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虽然事后他被同门狠狠的取笑,但他知道那是他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们平生第一次怨恨平常端茶递水的工作为什么都是他来做。

  虽然他明白水灵裳的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他知道,水灵裳对他的笑跟对他哥哥对珈空的笑没有什么不同,这已经足够了。

  在她眼里众生平等。

  他终于确定,水灵裳是天边的明月,不是她的心里有谁,是谁都在她心里,草木如人,人如草木,听说这个境界叫做明,离空只差一步了,突破了这一步便踏入了修仙的至高境界,若再进一步便踏入仙修的境界了,已是神仙,对于水灵裳来说这显然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虽然他哥哥修为远较他为高深,但修真之路正如一个局,修为越高便在局中陷得越深,因此反而是他看破了这一点。

  看破这一点后他第一次找到了自身存在的价值,至少,在水灵裳的心里,他跟其它人没有什么不同,他不再认为平庸是一场宿命的安排,他开始试图突破平庸。

  他决定,他不再继续恶毒的快意。

  因为他相信,他的生前也是莲花。

  他的人生从一个笑容开始。

  他的心从所未有的平静,隐约中他似乎触摸到了道的真谛。

  这时同样很平静的青玄门忽然得到了两个消息。

  第一个是忘情门竟然藏有他们青玄门的秘典惊雷掌谱。

  惊雷掌法在青玄门中虽然算不上至高绝学,但里面有很多运功法门却是他们青玄门的不传之秘,决不能外泄,一旦外泄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个是数千年来一直被修真界视为异宝的弦月玉佩竟然也在忘情门中。

  虽然这两个消息有点空穴来风的味道,听上去无论如何都像望风捕影之说,但这两个消息还是引起了青玄门的注意,不管消息来得多不详实,这种事情毕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虽然没有兴师动众的必要,但探探虚实还是必须的,于是着外事堂的持怀带了几个弟子去打探一番,结果被视为无修行任务的问性刚好被选中。

  于是有了这次出行。

  然后问性来到了刹那间风起云涌的江湖,看到了与水灵裳同为天人的月明,看到了平庸的流浪,平庸的流浪手中握着一把普通的菜刀,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那把普通的菜刀将名震天下。

  这时远比他优秀的问松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他有了一丝担心,珈蓝珈玄珈暝问行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时不待我。

  问性的目光变得异常的坚定。

  第十章 第二只蝴蝶

  水灵裳一袭素衣静静的坐在印心斋的小情轩中看着轩外的一池残荷,小情轩是印心斋中唯一有四季更换的地方,秋来了,荷花凋零。

  风微微吹来,残荷摇曳,风中的水灵裳似要随风而去,如同一个空灵的仙子。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用神识一探测,是一片虚空,只有师傅才有如此神通,她一回头,风华绝代的水净沙已经立于她的眼前。

  师傅你来了。水灵裳一扫仙姿拉着水净沙的手娇憨地道,只有在师傅面前她才会显露出小女儿形态。

  在想什么呢?水净沙爱怜的摸着她的头道。

  想师傅。水灵裳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一闪狡黠地道。

  贫嘴!水净沙屈指轻轻的在水灵裳的头上敲了一记。

  水灵裳夸张的哎哟一声。

  水净沙格格一笑,转身坐了下来。

  师傅,要是不认识的看到我们坐在一起你猜他们会认为我们像什么?

  像什么?水净沙饶有兴趣的问道。

  姐妹。水灵裳说着呵呵一笑。

  水净沙也不经莞尔。

  我看你才是越来越小了,小时候虽然生得粉妆玉琢的,但总是一副典雅的模样,等到大了倒好,虽然生得典雅,但心性却是长回去了,变成一小丫头了,再过几年怎么得了,得要师傅抱了。水净沙打趣地道。

  那也不错啊,我宁愿永远这样轮回停留在见心明性的阶段,才不要像师傅那样修到一切皆空的地步多寂寞,师傅,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你突然破空而去呢。说到最后水灵裳轻轻的把头靠在水净沙的肩膀上幽幽地道。

  水净沙伸手轻轻的搂住水灵裳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傻丫头,师傅之所以始终执着于一念留在你这个阶段就是不想破空登入仙境,师傅舍不得你啊。

  真的吗?

  真的。

  很温馨的一幕,要是印心斋门下其它弟子看到这一幕保不准眼珠子都会掉下来,打死他们也不相信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师妹与观音菩萨一样的师傅会有这至情至性的一面。

  丫头啊,虽然你已经到了见心明性的境界但一直以来你都是出世修行,因此虽然你道心已具但并没深种,若想道心深种你必须历经劫难入世修行,这也是师傅命你这次行走江湖的目的。这次和以往不同,以往不过是增加阅历增长见识,这次你是去修行,你需置身其中行走入万丈红尘之间,一切皆须取舍,至于取舍之法虽然源于道法,但还要靠你自己拿捏,师傅帮不了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

  水灵裳坐直了身子,三尺灵堂一片清明,再无半点依依之态,水净沙满意的一点头然后道,

  至于师傅之前交代的那些事情能为之则为之,不能为之则不要勉强,一切皆有因果,我们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而已。说着飘然而去,得至行到远处,却是落下一声叹息。

  她在为谁而叹?

  天地不仁兮,以万物为刍狗。

  第十一章 谁与争锋

  此刻的流浪哪还有半分市侩的气息,简直如一尊天神,从天而降,光气势都足以横扫千军。手中的菜刀也许一把绝世的利刃发出耀眼的光芒,凌空砍下,一时之间山河都为之色变。下面的各自一惊,谁也没料想到流浪一击之势声威竟是如此的雄壮功力竟然是如此的惊人。修为较低的已迅速后退,但不论后退的速度有多快,都觉得如芒在背,凉飕飕的。修为高的纷纷严阵以待,准备迎接那正急剧落下却没有焦点的菜刀――这也正是此招最神奇的地方,竟然谁也看不出菜刀对准的目标是谁,似乎对准了所有人,似乎又谁也没对准,不过是流浪胡乱一劈而已,却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发动攻击,只能被动防守。

  帅!月明兴奋地道。

  轰!

  地动山摇,碎石激射,一片混沌。

  流浪那威力绝伦的一刀劈在了虚空之处,似乎把空间撕裂了开来,形成了一条空间的通道,流浪快速闪入这条空间通道中,毫不理会身外的敌人,向峰下狂奔。

  等儇如是雷缺珈空冥王十二使剑奴剑仆发现了他的真实意图之后他已经远远的把他们抛在了身后,赶上了先前退去的各人。

  流浪踏出那条空间通道的时候正好遇上珈蓝珈玄珈暝问道问行他们,但此刻,他们连出手的勇气都丧失了。

  流浪快若闪电,一闪而过。

  等众人都回过味来的时候,流浪已经跟他们拉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众人这才紧紧跟上。

  这时看出了功力的高低,剑奴剑仆当先冲出,冥王十二使紧随其后,再是珈空雷缺,然后是儇如是与六派长者,其它一干人等拉开一条长线跟在他们身后。

  斗天峰的山道上兔起鹘落。

  流浪,你真是一匹骏马。月明搂着流浪的脖子拍着他的肩膀表扬道。

  流浪,你太牛了,简直是全世界唯一的一头牛,愣是冲出了由这么多高手组成的包围圈。月明越想越兴奋。

  流浪,我果然没看错你,你如同神仙放出的一个屁啊,不同凡响!月明开始感叹自己有识人之明。

  流浪,我这几记马屁拍得你舒服吧?月明没忘记邀功。

  驾!流浪,快点!看着后边的追兵不离不弃月明拼命的为流浪加油。

  驾……流浪,你怎么不跑了?

  刚跑下斗天峰,流浪突然停了下来。

  月明一回头脸色煞白,斗天峰下到处都是人,比从正从斗天峰上追下来的人还多,并且看得出来,峰下的都是各门各派的精英。

  略一思考之后流浪一咬牙转身朝邪恶森林跑去,这时峰下的几个人已经扑到眼前,流浪故计重施,一刀朝虚空劈去,几个人措不及手之下同样都被流浪神乎其技的一刀震住,流浪趁机冲入空间通道中狂奔。

  一骑绝尘。

  追兵如蚁。

  黑黢黢的邪恶森林出现在眼前,腥湿地风迎面扑来吹在脸上滑腻滑腻的,风中隐约有恶魔的吼叫声。

  把月明放下来观察好退路后流浪在一森林的一个入口处站定,这时他们面临的情况跟在斗天峰上十分的相似,前面是追兵,后面是绝路。

  这次月明似乎是被吓傻了,一直没做声。

  很快他们被包围起来。

  人越聚越多,流浪冷冷的看着他们,他们也冷冷的看着流浪,并没有逼过来。

  万绿丛中一点红,流浪的眼睛突然被一个清丽无匹的身影所吸引。

  水灵裳。

  水灵裳被众星捧月似的立于人群的中央,周围的人群如尘埃,她是一朵绝世的的青莲,她正用她那双没有悲喜比一汪秋水更空灵的眼睛打量着抱着月明的流浪,流浪的心竟然莫名的一疼,而在此同时水灵裳的眼神突然之间竟然也有几许迷离。

  那道记忆的印痕第三次在流浪的心头闪现,这一次与前两次带给流浪的感觉都不同。第一次是淡淡的伤感,第二次是深切的迷离,这次是格外的清晰,不仅仅只有心情,心情背后似乎还有故事,虽然那故事如一道道混沌的残影,但却带给流浪很多感觉上的冲击。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他似乎认识眼前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难道她存在于他那被封印了的二十年的记忆中?

  我们曾经认识吗?流浪失神的对着黑压压的人群问道。

  水灵裳似乎知道流浪是在问她,她迷惘的摇了摇头,但否定得并不坚定。

  所有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们,然后被水灵裳迷惘的神情迷住。

  流浪,你这个色鬼,你一辈子没见过美女呀,用不着这么夸张吧,眼睛都瞧直了,魂都没了,只差没流口水了,德性,丢人。月明的话中不无醋意。

  你叫什么名字?流浪似乎在努力的思索着什么。

  水灵裳。水灵裳的脸竟然淡淡的一红,顿时引来一片扑腾的心跳声。

  月明偷偷的狠狠掐了流浪一把,流浪竟然如同一个木头人,月明一声暗哼,很不高兴,翘起了嘴,扑腾的心跳声再次响起,如浪潮。

  水灵裳?流浪喃喃地道,没印象,怎么回事?

  这位施主,小道青玄门问天,请把这位女施主交给我们如何?问天单手向流浪施了个道家的礼数彬彬有礼地道。

  流浪对他不闻不问,正如他不存在一样。

  问天的脸色微微一变。

  施主!问天提高了声音。

  流浪这才似乎从梦中醒来一般,冷冷的看了问天一眼,转而又把目光投向了水灵裳,众目睽睽之下,流浪肆无忌惮的仔细打量着她,眼神还说不出的迷离。

  施主!问天再次提高了声音。

  闭嘴!流浪恼怒的一声断喝,向问天毫不留情的拍出一掌。

  流浪一掌之下,空间似乎扭曲开来,一道道清晰的水波纹展现于众人的眼前,众人皆是一惊!这是流浪第三次出手,如果前两次尚有取巧的成份让人看不真切的话,那么这次众人皆看得清清楚楚,不论从哪方面看这个青年明明最多处于武修的真武境界,但偏偏这个青年似乎有掌握空间的能力,这是神的法则!这正如明明是一只普通的猴子但却能说话一样让人不可思议!

  问天一退再退接连布下三道防御终于挡住了流浪的一掌,却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出来,问天脸色铁青,这个跟头栽大了,不但是栽在一个同龄人手中,还栽在了水灵裳与月明的面前,旁边还有珈空与雷缺在看着,这叫他如何咽得下这个口气?

  迅速调息了一番内息之后他一声怒喝抽出长剑捏了一个道家的飞剑剑诀然后以人剑合一之势朝流浪扑了过来,问天竟然把自己也当作了剑,他人与剑形成一个统一的整体,人即使剑,剑即是人,人随剑走,剑随意动,剑尖闪动着三尺有若实体的青芒,那三尺青芒与空气一摩擦发出丝丝的响声,似乎要择人而噬一样,炼气为实,正是真武巅峰境界的标志,问天以道家飞剑秘诀使出的人剑合一跟雷缺所使的挥掌成域虽然走的是不同的修炼路子但修炼之法向来是殊途同归万流归宗因此大体上论起来两者的层次是一样的论威力可谓不分伯仲,一干年轻修行者由衷的发出一声赞叹,目光齐齐朝流浪看去,看他如何接这急若奔雷似乎可以洞穿一切壁垒的一招。

  流浪一声轻喝单掌竖起朝虚空一劈,他身前的空间似乎立即分成了两半,然后他身形稍稍动转,身体转到空间的一边,在原来立身处留下一道残影,不知为何问天的一剑便刺在了那道残影上,问天心中一惊,立即收住前冲的势头,想转身再次,但却怎么也转身不过来,被流浪划开的空间丝毫没有借力之处,他正如一条鱼游到了岸上!

  在问天想转身的一刹那流浪已经转到问天的对面,时间拿捏得妙到毫巅,然后轻轻朝问天挥出一掌,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问天立即倒飞而去,落入人群中,然后轻飘飘的落下,谁都看得出来若不是流浪手下留情问天现在已经命丧黄泉!

  问天面色死灰,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长剑,然后木然转身,失魂落魄的退入人群中,心情比杀了他还难受。

  经过问天这么一闹流浪已经完全从记忆的印痕中摆脱出来,神色逐渐清明。

  哇!流浪你好厉害!月明明艳动人拍掌赞美道。

  差不到哪里去,我这身手好歹也值十万金币,是吧?刚还威风凛凛的流浪转眼间已经市侩像十足,看得别人大呼头疼。

  流浪你能不能偶尔谦虚一次,能不能暂时忘记一下钱的事情?月明鼓着眼睛道,她也是时而娴静如圣洁的仙子,时而嗔怒如一个邻家的小丫头,跟流浪有得一拼,正是寡鸡蛋配臭屁,一对活宝。

  不能!流浪斩钉截铁地道。

  恶俗!月明鄙薄地道。

  看他们目中无人的闹着,雷缺耐不住性子刚想下场却被冥王十二使拦住了。

  这时儇如是叹了口气道,流浪兄,俗话说双拳敌不过四手,你一定要跟众人为敌么,只要你留下月明小姐以待公审不再插手此事我以儇家的名义担保你安然无恙若何?

  儇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个雇佣兵,并且是个很讲职业道德的雇佣兵,错过今天儇兄如果他日有难只要价格合适别忘了照顾我的生意。流浪微笑着道。

  一定一定。儇如是苦笑着道。

  剑奴剑仆哼了一声,不过一声轻哼,空气却似乎被凝结了一般,但剑奴剑仆却并没有出手的意思,流浪已经插翅难逃,他们用不着出手。

  并肩子上擒了他再说。这时有人鼓噪着道。

  这话一出口附和者越来越多。

  流浪摆好了架势,似乎打算要硬拼了。

  正当众人就要动手的时候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慢!是水灵裳,场面立即静了下来。

  水灵裳如一缕清风越众而出道,家师曾对事有过交代,家师说忘情门以往虽多行不义但多年前已遭报应,只要余留的忘情门弟子谨记教训那么盼江湖同道以恕道为怀得饶人处且饶人,能对余留弟子网开一面,若是忘情门弟子延续前非,那么印心斋定当责无旁贷。至于江湖传言的忘情门有各派藏书一说如若消息确实那么还请月明姐姐通达为怀把这些秘典物归原主。水灵裳说着看了月明一眼,月明不置可否,水灵裳继续道,至于弦月玉佩一事,家师说了,若真在忘情门,那么由我代回忘情门交由家师封印然后交还忘情门,这样做的理由有二:一是异宝虽无善恶,但用于善途则为善,用于恶途则为恶,为免起江湖纷争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封印;二是弦月玉佩本是忘情门祖师忘情仙子遗物,虽然忘情门弟子早已背弃忘情仙子遗愿,但弦月玉佩被封印后还是应该由忘情门保管,以作纪念。至于月明姐姐,家师也有交代,月明姐姐与印心斋颇有渊源,月明姐姐若是愿意留在忘情门那么便留在忘情门,月明姐姐若是不想留在忘情门那么家师愿意收录你为弟子。以上是家师对此事的处理提议,不知各位有何意见,月明姐姐有何意见?

  修真界中谁不敬佩水净沙水斋主?

  水仙子的提议很公正。

  我们同意。

  水灵裳话音刚落,赞同声一片,虽有一些对弦月玉佩的处理心存异意颇有染指之心,但却也不好说什么。

  水灵裳看向月明。

  你看我干什么,我不同意。月明白了水灵裳一眼直截了当地道。

  哗然声一片,指责声四起。

  不知好歹。

  做水斋主的弟子是你哪世修来的福分,竟然拒绝。

  道不同不相为谋。

  月明一一报以冷哼。

  水灵裳幽幽的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月明,你的脑袋被驴踢了吧?流浪也叹了口气道。

  你的脑袋才被驴踢了呢,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你犯糊涂呢,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哼!月明说着狠狠瞪了水灵裳一眼之后继续道,你看不出来他们在欺负我么,你别听她徒弟说得冠冕堂皇的,那个印心斋的水净沙能安着什么好心么,当年就是她带领各个门派攻打的忘情门,还说什么收我为弟子,切,我娘亲还是她师妹那,结果都被她逼死了。说到后面月明眼睛都红了。

  流浪轻轻的握住了月明的手。

  在场只有少数人知道此事,不知道的都疑惑的看着水灵裳。

  月明姐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要不是师叔盗走了本门的封印无相天魔的封魔印我想师傅也不会出此下策的,再说,师叔是自己自尽而亡的,我想在场的有不少前辈知道此事。

  水灵裳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全场,立即有不少修真者点头称是。

  众人听到无相天魔的时候都悚然动容,显然那是一个可怕的存在,连流浪都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他不知道那感觉从何而来,因为他对此茫然无知,毕竟说到底他不过是误打误撞一不小心进入了修真界而已,他不会忘记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一个咬着草根想念着烧鸡味道的流浪汉。

  后来他知道了。

  两千年前在东胜神洲的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出现了一个叫无相天魔的绝世魔王,无相天魔不但魔功盖世还有一项特别的本事,能召唤心魔。

  心魔是修真者的异形。

  当修真者修炼到修仙境界的炼神阶段时会在体内产生一个由精神力量组成的元神,炼神实际上就是修炼元神。元神的修炼共分固本,培元,明心,大悟四个阶段,等到元神处于大悟期的时候修真者便进入到炼神还虚的阶段,把元神炼化取代原来的精神本体,精神本体被元神完全取代后修真者便算是完成了修仙境界中的修神步骤,这时的修真者便叫着仙武者,到此完完全全比真武者高了一个档次。

  至于接下来便是修心,修性,然后是证空终至飞升。

  而在炼神的过程当中伴随着元神的出现心魔也会出现,元神为正面力量,心魔为负面力量,元神越强大心魔也会越强大,正如阴阳的两极,当元神被被炼化的时候心魔也会消失。

  本来心魔的产生对修真者并无什么害处,因为心魔与元神都臣服于精神本体,只是在炼神还虚的时候如果出现差池才会出现心魔反噬的情况,从而走火入魔,重则功力大损,轻则形神俱灭,不过一般情况下这种情况很少发生。

  但是无相天魔的出现对于处于这个阶段的修真者来说是个莫大的灾难,因为他能随时召唤心魔,令心魔反噬主体,然后取代修真者的精神本体令修真者被心魔控制坠入魔道,入魔后,修真者的元神会被心魔逐渐吞噬后化为力量,令修真者功力剧增,但此时修真者已经沦为被无相天魔操纵着的傀儡。

  无相天魔如一场噩梦袭来,他奴役着一干坠入魔道的高阶修真者带领着几个隐匿多年的魔头以及众多的魔兽以生命为祭礼在东胜神洲的大地上横行。

  修真界的人士奋起而抗争,在印心斋的带领下与无相天魔在此消彼长的过程中战斗了一千年。

  最终修真界元气大伤,但也终于把不死不灭的无相天魔封印,用由数十位前辈高人炼制而成的封魔印封印在印心斋所在仙山中的藐神峰下,仙山因为封印了无相天魔于是改名南狱。

  噩梦终于过去,乾坤终于恢复清明。

  但无相天魔带来的阴影始终留在了修真者的心头,另外一个更大的阴影是,在无相天魔横行无忌的那一千年中无所不能的神一直没有出现,神似乎遗弃了东胜神洲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污蔑,我娘亲从来没有盗过封魔印,只不过是当时我们忘情门的势力越来越大,水净沙害怕印心斋的江湖地位将被我们忘情门取代,于是利用我娘亲有盗得封魔印的能力栽赃诬陷,借此聚集各门各派的力量攻打我们忘情门,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最可恨的是事后你们还颠倒黑白!

  妖女休得妖言惑众。

  你们忘情门倒行逆施人人得而诛之。

  别跟她废话,擒下她!

  月明话音刚落便引来攻击声一片。

  对于众人的非议月明冷笑对之。

  直到此刻众人才发现了情况不对之处,月明当然明白自己这时的处境,可以说是羊入虎口,但她看上去却有恃无恐并不畏惧众人。

  阿弥陀佛,前尘已定,当着眼于今时,和尚认为水斋主的安排有处处为月明施主着想之处,月明施主何必苦苦执着于一丝嗔念,令自己坠入万劫不复之地呢,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善哉善哉。这时珈空似乎看出了点什么颇有慈悲之心地道。

  月明对珈空嫣然一笑,但马上又当他如空气一般不再理会他。

  珈空被她弄得一怔一怔的,坐在心中的佛摇摇欲坠。

  丫头,和尚是在为你着想呢。流浪忍不住道。

  谁稀罕。月明不屑地道。

  那你稀罕什么?

  稀罕你。说着月明温柔的把头靠在了流浪的肩膀上。

  月明这话一说出来,众皆瞠目结舌,连水灵裳都稍稍动容。

  妖女,妖女,果然是妖女。

  滚!流浪作厌恶状的一推月明道。

  不!月明抬起头来鼓着腮帮挑衅意味十足的看着流浪。

  说吧,有什么阴谋。流浪叹了口气懒懒地道。

  流浪,你有勇气跟我一起进入邪恶森林么?

  第十二章 邪恶森林

  即使那里充满邪恶在我们走入森林的那一刻如同走入了一个黑暗的王国恶魔会把我们捆绑猛兽会把我们吞噬我们将成为黑暗的祭礼停留在轮回的空隙里永远的挣扎永世不得超生来自天堂的信使被蒙住了眼睛我们唯一能听到的是地狱的嚎叫声没有希望只有恐惧没有快乐只有忧伤我们的身体会被禁锢我们的灵魂会被风蚀造世主把我们遗弃救世主把我们遗忘我们会干扁成一个昭示着惩罚的图腾最终成为世间最恶毒的咒诅的载体如一个绝世的毒蛊被积毁万年被口水腐蚀得不留一点尘埃但只要我跟你在一起只要你给我金币我什么都不怕这就是我的勇气。

  等到真正踏足入传说中东胜神洲土地上作为猛兽邪灵与恶魔聚集地的邪恶森林流浪的内心涌出一种奇妙的感觉,邪恶森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对他进行着召唤,留在他心里的记忆之痕在神秘的召唤中扩张,但依然一片混沌。

  在踏入邪恶森林之前月明忽然狡黠的对流浪一笑道,流浪,进入邪恶森林之前你想不想再赚点金币?

  流浪立即眼睛闪亮。

  那你帮我挡住他们,让我来卖几本书。

  流浪心领神会立即一马当先的站到了月明的面前,手中的菜刀高高的举起。

  蓬莱岛的瞬息千里身法,价格一万金币。

  蓬莱岛的门人们齐齐一怔,但马上变了脸色。月明正一字不差的被着瞬息千里身法的口诀,忘情门果然有各派藏书!

  在场的大部分人在开始默记。

  跟流浪打过交道的蓬莱长者一声大喝带领门人向他们扑了过来,流浪双掌一推震退几个之后与余下的缠斗在一起,月明越念越迅速。

  一些有识之士知道再不出手等下厄运便会降临到他们头上,于是群起而攻之。

  流浪忙全力推出一掌拉起月明的手朝忘情森林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埋怨道,月明,你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动则得咎,做砸了吧,太让我失望了!

  月明格格一笑朗声道,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和你学嘛,如果我能从邪恶森林生还,我一定会做成这笔生意的,到时候你就等着数钱吧,嘻嘻。

  说话间他们终于已经处在邪恶森林的边缘,从邪恶森林中吹出来的风更是黏稠得有如实质,凶灵的吼叫声也更加的清晰,还有一股铺天盖地袭来的能令灵魂战栗的恐惧气息。

  流浪默默的在再森林边驻足了一会,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水灵裳,终于决绝的拉起月明的手踏入到森林当中。

  在流浪看来的那一刻,水灵裳的心不由自主的怦然一跳,但她并没有惺惺作态的刻意躲避流浪那说不出地朦胧的目光,她直视着他,然后看着他转身消失于视线当中,心里怅然若失。

  月明的话回响在各人的耳边,有些胆大的负有师门重托的或者别有所图的稍微一阵犹豫趁月明踏入邪恶森林还不久也跟着一咬牙踏足了进去,出乎意料的,水灵裳竟然也跟着进去了,于是跟着进入邪恶森林的越来越多,到最后最有一小半打道回府了。

  一进入邪恶森林之后众人才发现情况不对,他们竟然凭空生出一种已经从刚才那个世界消失了的感觉,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当中!有几个连忙回头,回头处竟然是一片空蒙!

  结界!有几个修为高的已经惊呼道,偌大的邪恶森林竟然是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结界!这是个怎样的手笔!难怪传言说邪恶森林是个葬神的地方!毛骨悚然!

  剑奴剑仆冥王十二使相互诧异的看了一眼,显然以他们的见识也不曾听过邪恶森林是一个结界之说,虽然平常没有看到过邪恶森林的凶灵出没于东胜神洲的土地上但是他们却知道两千年前无相天魔所召集的那几个魔头以及所驱使的魔兽都是来自于邪恶森林,怎么回事?十四人合力向外推出一掌,这一掌之力似乎可以毁天灭地!掌力笼罩的范围内空间似乎破碎了所有草木都连根拔起,甚至连草木之下的泥土都翻起了几丈,挖出了一个巨大的坑,但这一掌落到结界之处的时后却如石沉大海!

  只能向前了。

  再向前走入一段之后他们已经完全处于浓雾的包围之中,这些浓雾不但有质感而且还带着浓浓的恐怖气息,脚下开始有了爬虫,头顶开始有了怪鸟,林间开始有了野兽的身影,空中开始有了幽灵在飘荡,远处传来了恶魔粗重的呼吸声,危机四伏,各人胆颤心惊,忙聚在了一起。

  突然一头黑色的会飞怪物闪电般朝各人袭来,有几个首当其冲修为不高的修真弟子立即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栽倒在地再没了声息,修为较高的修真者忙凝聚掌力朝那倒黑色的怪物劈去,黑色的怪物身形一滞,各人才看清楚然来是一只巨大的张着血盆大嘴的黑色蝙蝠,趁着蝙蝠身形一滞的空档有的拍出了雄浑的掌力有的则祭出了飞剑齐齐朝蝙蝠袭去,鲁莽来袭的蝙蝠即使再强悍,但哪里是众多高手的对手终于发出一声惨叫坠入地下。

  被蝙蝠突袭后众人更是小心在意步步为营,但一想到前面还不知道多少凶灵在等着他们,个个都不免手心冒汗。

  我们可能上了他们的当了,他们是故意把我们引进邪恶森林的。问行突然道。

  有可能,那个叫流浪的小子,奸诈得很。问道咬牙切齿地道。

  他们来得我们也来得。珈暝不服气地道。

  不好!我们要赶紧寻着他们,他们既然敢进来可能有所持。珈玄急急地道。

  与流浪打交道打得最多的几个人中只有珈蓝没做声。

  众人越想越觉得他们几个说得有理,因此这才暂时从眼前的阴影中摆脱出来留意起流浪与月明的行踪起来。然而,虽说流浪与月明只比他们早进来一步,但想要在如此浩瀚又是如此状况的邪恶森林中寻找两个人谈何容易,只如大海捞针,最要命的是他们对这海还不熟。除非他们中有人能凭神识洞察一切,也即有天眼通的本事,这显然不太现实,因为这是神才拥有的技能。

  只能顾着眼前了。

  丫头,这就是你的阴谋吧。在邪恶森林中一个不知所在的地方流浪对月明道。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月明躲避着流浪的目光道。

  并没有继续逼问月明流浪沉吟了一阵之后道,忘情门就在邪恶森林中吧?

  啊——你怎么知道的?月明突然发现自己又说漏了嘴,下意识的去捂嘴巴。

  流浪伸手敲了月明的头一下道,丫头,你一定要明白一个问题,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笨,我遇到你的时候你被六大门派的人追的时候干嘛往邪恶森林逃?忘情门隐匿江湖二十多年间为何没有人知道你们藏身之地?这两个问题一联系起来,答案是不是很明显?

  流浪,你不是人。月明异常肯定地道。

  滚!还有,你用各大门派的藏书与弦月玉佩作诱惑就是想把他们引入邪恶森林吧,你看我这个雇佣兵都帮你办到了,现在你是不是该带我去忘情门拿金币了?

  月明的脸忽然苦了下来。

  月明,你千万别告诉我忘情门其实穷得叮当响已经揭不开锅了啊,没谁信你!

  那倒不是,而是所有的事情你只猜对了一半,忘情门可以说是在邪恶森林中也可以说不在邪恶森林中。因为忘情门是在邪恶森林的恶魔谷中,但忘情门所在地与邪恶森林却是两个不同的结界。忘情门所在地的结界由我们祖师忘情仙子布下的,祖师布下的结界坚固无比,邪恶森林里面的再厉害的凶灵也进入不了忘情门所在的结界,但我们忘情门的弟子也不能从忘情门所在的结界自由出入邪恶森林,因为恶魔谷,你知道恶魔谷多可怕么?里面堆积着很多神仙的骸骨。

  于是你想把各大门派的人引入恶魔谷中?

  月明低下了头,算是默认。

  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感叹过后流浪继续问道,要是集他们之力也破不了恶魔谷呢?

  那我们,那我们就只能做一对同命鸳鸯了。说到最后月明的声音已经小得不可闻。

  谁要跟你做什么劳什子鸳鸯了,我要的是金币,并且能有命花这些金币!流浪非常不解风情地道。

  哼!你是想跟那水灵裳做鸳鸯吧,我不如她漂亮么?

  流浪不做声了,虽然他并没有经验,但他的聪明才智告诉他不要试图跟吃醋的女人讲道理。

  心虚了吧,被我说中了吧,流浪你这个色鬼,我掐死你!说着月明果然抓着流浪的手臂掐起来。

  看月明没完没了的流浪轻轻一掌推开月明道,够了,收起你这一套,你这一套什么时候对我管过用吗,你倒还乐此不疲的……

  啊——流浪尤自在数落月明,月明突然一声尖叫,她被一颗隐身于浓雾中直径怕不有数十米的巨树抱住了!

  流浪看得稍稍一呆,然后忙抽出菜刀向抱住月明的那颗巨树的树枝劈去。

  住手!巨树看到流浪二话不说说砍就砍忙伸开月明叫道。

  巨树刚一松劲月明便趴的一声瘫在了地上,花容失色,眼中满是惊恐,全身瑟瑟发抖。

  不过是开个玩笑嘛,年轻人几千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冲动啊。巨树对正愣愣瞧着它的流浪道。

  你是在跟我说话?稍稍镇定下来的流浪小心翼翼的靠近巨树把月明抱在怀中充满疑惑地道。

  唉,世态炎凉啊,年轻人看来你把我忘记了,亏我当年还救过你一命呢,简直是太伤树心了。巨树唉声叹气地道。

  流浪退了几步道,几千年前?你救过我?你确定没认错人?

  唉,人的记心看来不如树的好啊。巨树顶尖的树枝一阵摇晃如同在摇头一般。

  看巨树似乎并没有恶意,流浪彻底的镇定下来,道,树前辈,对不起啊,我犯过失忆症,因此不记得您了也属正常,您大树有打量,请您原谅。

  原来如此,我说呢,当年你被一个叫什么炽焰神兽的小子打得遍体鳞伤追得上天入地的正好遇到好心的我,要不是我给你渡了一口树精助你恢复元气你哪还有小命在。

  流浪忙点头道,感谢树前辈的救命之恩,感谢树前辈的救命之恩,我说呢,虽然我失忆了,但遇到树前辈的时候有种遇到了亲人的感觉,幸亏那一刀没砍下去,虽然那一刀砍下去也伤不了树前辈分毫,但那样我岂非成了忘恩负义之人么?

  嗯,这还像话。巨树顶端的树枝又动了动似乎在点头。

  树前辈您高寿几何?

  唉,看来你果真是失忆了,这问题你已经问过一次了,我也记不确切了,总之二三十万岁有了吧,弹指一挥间,已是沧海桑田啊。

  果真是沧海桑田啊。流浪跟着感叹道。

  这时月明也镇定了下来,她轻轻摸摸的走到巨树的面前狠狠的掐了巨树一下后连忙跑开道,你疼不疼?

  小丫头,调皮!

  月明朝巨树做了个鬼脸,然后恼怒地道,你为老不尊,刚才谁叫你欺负我?

  巨树呵呵一笑,伸出一根树枝想去摸月明的头,月明连忙躲开。

  别怕别怕,刚才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一个四千岁的小丫头我欺负你干什么?唉,年轻真好!

  月明差点晕倒道,你确定你没发高烧吧?

  小丫头怎么说话的呢?巨树佯装不高兴地道。

  月明嘻嘻一笑,把巨树当成了神经。

  树前辈您能跟我讲讲这个森林的事情么?

  这个森林的事情?哦,有我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森林,然后几十万年如一日般,要说事情我在数万年前遇到了一只会说话的猴子算是个事情了,我就是跟那只猴子学会说话的。那真是一只调皮的猴子啊,嗯,比这个丫头还调皮,竟然在我头上撒了一泡尿,还用一根自称是定海神针的棍子不停的给我搔痒痒,看我不痒,猴子一生气撅着屁股走了,从此我再没看到过这只猴子,也不知道这只猴子现在怎么样了。然后就是几千年前遇到你了,你走了之后我本以为你也会跟那只猴子一样渺无音讯,那知道今天又遇到你了,真是缘分啊。特别点的就这三件事情了,万古皆空,树生真是寂寞啊。

  果然寂寞,树前辈,我们还有事情,不陪你聊天了啊,你放心我还会来看你的。流浪看问不出什么告辞道。

  再陪我聊几百年天嘛,那么着急走干什么?

  啊!月明捧着头摇摇欲坠。

  然后拉着流浪兔子似的跑了。

  树生啊,真是寂寞。身后传来巨树的感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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