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网络造谣,公安部出重拳
◎干露露、凤姐成名幕后推手“秦火火”“立二拆四”等人被捕 ◎曾捏造雷锋生活奢侈、张海迪拥有日本国籍、郭美美事件等
日前,北京警方打掉一个在互联网蓄意传播制造谣言的网络推手公司——北京尔玛互动营销策划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尔玛公司)。秦志晖(网名“秦火火”)、杨秀宇(网名“立二拆四”)及公司其他2名成员被警方抓获。诸如雷锋生活奢侈、张海迪拥有日本国籍等谣言都是两人捏造。北京警方介绍,两人已被刑拘。
据了解,公安部部署全国公安机关集中开展打击网络有组织造谣传谣等违法犯罪专项行动,严厉打击此类犯罪活动。这也是傅政华就任公安部副部长之后,开展的第一次重大专项活动。
制造、编造过的网络热点
谣言1:受郭美美及卢俊卿事件影响,红十字会七、八月份捐款严重缩水,九月红十字会通过各地民政局发通知,要求各地单位企业职工按工作年限进行捐款,标准为工作一年一百块,工作两年两百块,以此类推。如有不捐,单位须从职工工资里扣,该规定暂于普通职工中执行。
谣言2:刚刚得到消息,铁道部已向动车事故中意大利遇难者茜茜协议赔偿3000万欧元(折合人民币约2亿)。据悉,这是铁道部参照欧洲法律中有关人身意外伤害条款后,不得不同意此赔偿协议。若此赔偿协议属实,将开创中国对外个人意外伤害最高赔偿纪录。
谣言3:曾经的一代偶像张海迪,请你回答以下这几个问题:你的妹妹张海燕现在为何更名叫张挪威?亿万富翁、山东瑞森建筑工程有限公司董事长张挪威,现在还是中国国籍吗?山东瑞森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是否承接过残联的工程项目?请用事实证明你们不是白眼狼,我们不想当年的爱心结果养了一头白眼狼。
谣言4:这是雷锋1959年为自己添置的皮夹克、毛料裤、黑皮鞋等全套高档行头,皮夹克、毛料裤、皮鞋加起来当时在90元左右,而当时雷锋一个月才6块钱。
谣言5:罗援,再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你大哥为什么能成为德国西门子(远东)公司高级顾问,后来又成为西门子(中国)公司副总经理?你们罗家出了老二罗挺和老三罗援两个少将,现在又有老大罗抗和老四罗振两个兄弟分别在德国和美国公司任高层?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利益交换关系?请解释这个问题。
谣言6:1990年,梦鸽与李双江结婚,因两人年龄相差27岁,再加上梦鸽还是解放军艺术学院的研究生,因怀孕生子不得不休学一年,曾引起不少非议。梦鸽若是1990年怀孕,最迟1991年生下李天一,李天一今年该是22岁,是成年人。
行为
为增加粉丝造谣炒作
20日,北京警方介绍该案查处经过。不久前,一则严重诋毁雷锋形象的信息被网名“秦火火”的人发布在互联网上并迅速传播,许多网民向北京公安机关报警,要求彻查诋毁雷锋形象的谣言制造者。
北京警方经侦查发现,以“秦火火”、“立二拆四”为首的尔玛公司,专门通过互联网策划制造网络事件,恶意侵害他人名誉,严重扰乱网络秩序并非法牟取暴利。
为提高网络知名度和影响力,以便更好地非法牟取营利,秦、杨二人先后策划、制造了一系列网络热点事件,吸引粉丝,使自己迅速成为网络名人,如“7?23”动车事故发生后,故意编造、散布中国政府花3000万欧元天价赔偿外籍旅客的谣言,挑动民众对政府的不满情绪。二人还捏造了所谓雷锋生活中的奢侈情节、污称这一道德楷模的形象完全是由国家制造的；利用“郭美美炫富事件”蓄意炒作,恶意攻击中国的慈善救援制度。
两人还捏造全国残联 张海迪拥有日本国籍,并将著名军事专家、资深媒体记者、社会名人和一些普通群众等作为攻击对象,无中生有编造故事,恶意造谣抹黑中伤。
套路
忽悠网民充当审判者
北京市公安局网安总队有关负责人介绍,秦、杨二人认为,网络炒作必须要“忽悠”网民,使他们觉得自己是“社会不公”的审判者,只有反社会、反体制,才能宣泄对现实的不满情绪。必须要煽动网民情绪与情感,才能把那些社会名人一辈子赢得的荣誉、一辈子积累的财富一夜之间摧毁。
作为曾经“别针换别墅”活动而出名的网络推手,网名“立二拆四”的杨秀宇在其新浪微博中表示“谣言并非止于智者,而是止于下一个谣言”。
获利
删帖查IP替人消灾
记者从北京市公安局获悉,杨秀宇系北京尔玛互动营销策划有限公司创办人,秦志晖曾从2010年7月开始在该公司工作一年多,其他涉案人员也均系该公司员工。
北京尔玛公司于2010年3月成立于北京市朝阳区。记者在工商部门查询发现,该公司注册资本为100万元,注册经营范围为企业策划、经济贸易咨询、会议及展览服务,设计、制作、代理、发布广告,组织文化艺术交流活动(不含演出)。但是据杨秀宇、秦志晖供述,该公司自成立以来,主要从事网络推手、网络营销等业务。
警方透露,他们大量使用淫秽手段色情包装,为多位欲出名女孩进行炒作助其成名。“中国第一无底限”暴露车模、“干爹为其砸重金炫富”的模特等,均是他们的“杰作”。
据办案民警介绍,秦、杨等人炮制虚假新闻、故意歪曲事实,制造事端,并以删除帖文替人消灾、联系查询IP地址等方式非法攫取利益,严重扰乱了网络秩序。其行为已涉嫌寻衅滋事罪、非法经营罪。
◎揭秘
谣言是如何诞生的?
接受警方询问时,“秦火火”秦志晖坦陈了一些“著名”网络谣言的产生过程和动机。
“动车事故赔偿外籍旅客3000万欧元”:我还真没有调查,我要承担责任,我说错了。
“某军事专家是逃兵”:我是要制造热闹,微博又多一些粉丝。
“张海迪拥有日本国籍”:我对张海迪没什么,就是好玩一下,人家一直很正面的。如果她能出来解释一下,就最好不过了。后来我被禁言15天。
“雷锋添置高档行头”:@江南秦火火:这是雷锋1959年为自己添置的皮夹克、毛料裤、黑皮鞋等全套高档行头,皮夹克、毛料裤、皮鞋加起来当时在90元左右,而当时雷锋一个月才6块钱。
制造谣言原因:当时在百度网页,搜到了十几个消息,发出来,让大家讨论一下,完了之后该干吗干吗去。现在看,确实是抹黑了。
◎探究
警方追查转微博者
记者发现,不管“秦火火”以哪个账号发布谣言,在达到一定的转发量后都会很快删除信息,但信息在频频转发过程中早已在互联网上留下难以完全消除的痕迹,以致这些谣言经常会隔上一段时间后卷土重来,而且官方辟谣的信息有时无法覆盖到谣言当时传播的范围,或是网友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印象,不再相信辟谣。
记者还发现,在谣言的传播过程中,微博大V们的作用也不容小视,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大V们粉丝众多,说的话影响比较大。个别大V还有一些“脑残粉”,凡偶像所说无不奉为金科玉律,他们转发过的东西,由于有了此前个人信誉、价值取向的背离,更容易让普通网民相信,在面对谣言时,从最早的将信将疑逐渐转变为深信不疑。
民警告诉记者,在案件审查过程中,“秦火火”初步交代,他们和某些人达成了协议,互相帮转微博。下一步,警方将对此进行具体调查。
◎秦火火
曾在地铁推销自己
第一次出现在微博上,是在2010年。秦志晖在微博上注册了“中国秦火火”的ID,这是他第一个微博账户。
办案民警说,秦志晖很想出名,急于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但他发现,通过常规的方式,很难。
2011年的五六月份,秦志晖想出一个办法来营销自己。他穿了一件白色T恤衫,胸前贴了一个广告:我是中国秦火火,请大家关注我。他专门来到人群密集的北京一号线和五号线地铁车厢推介。“活动初步达到了目的。”办案民警介绍。
为了出名不择手段
后来,秦志晖又发现了一个更能增长粉丝的方法。在“7?23”动车事故之后,“中国秦火火”发了一条微博说,在“7?23”事故中遇难的意大利籍旅客家属获赔3000万欧元。随后,这条消息的内容被铁道部驳斥。
这条微博只存在了两小时,之后“中国秦火火”被销号。据秦志晖统计,两个多小时里微博被转发了12000多次,粉丝涨1500多名。
此后,秦志晖又注册了中华秦火火、华夏秦火火、炎黄秦火火等11个新浪微博账户。在被警方抓获之时,还剩下“江淮秦火火”在运作。
警方初步统计,从2011年7月以来,“秦火火”编发、转发各类信息3000余条,有造谣的,也有传谣的。“秦火火”被称为“谣翻中国”。
办案民警说,编造谣言时,秦志晖的原则是“极其夸大,才能引发关注”。民警介绍说,“秦火火”的心得有两条:“颠覆名人、关注实时热点事件。”
出名为实现出书梦
生于湖南农村的秦志晖,高中毕业后,开始到广东、北京打工。刚来北京的时候,“80后”的秦志晖做过校对、文案,工资只有1000多元。
他后来不断跳槽,工资随之增长。被刑拘前,在一个负责网络推广的公司,任社区部副总监。
他很想出名,“出名之后,就会有出版社来找我,可以出书,实现写作的梦想”。
因为秦志晖只有高中学历,警方曾怀疑涉案微博是否由他自己编写。警方曾让他现场针对自己被公安机关带走这件事,写300字短文,“看看语言组织能力”。
民警认为,他的表现确实超出了他的学历。语言表达也非常有网络特点。
想给孩子积点阴德
秦志晖说,现在非常后悔,自己的微博每一条单独拿出来,只是一个普通的造谣,但是串起来一看,“确实过了”。
“我不务正业啊,80%都是负能量。我以后要去接受些正能量的东西,去谈风花雪月。”秦志晖对民警如是说。
秦志晖说,他曾在最后一条微博里说过,以后不再发这类微博了。民警问及他原因,他答道:“以前的事儿确实有点过分,我也想给孩子积点阴德,别让孩子以后被鄙视,说他老爸不上道儿。”
20日,秦志晖57岁的父亲秦声东告诉办案民警,秦火火16岁就离家了,至今没给家里寄过一分钱,品质恶劣,政府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本报综合《新京报》、《北京晚报》等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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