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性癖、同性恋、佛教和善良的故事——《你好!伊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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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写书为赚眼球脱去衣裤,而我更下流,我脱去肉身直逼灵魂。请给我一分钟叙述我光怪陆离的人生经历。年少时我希望变成女孩,也就是人们所说的“易性癖患者”,后来忧郁症把我变成了男孩,大学时我同学不堪卑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同样在大学,我认识了三个信仰佛教的同学,也知晓了佛教和同性恋的渊源,因为,他们三个都是同性恋。我还有幸证实了汤姆·克鲁斯的性取向,虽然结果令世人遗憾。

     当这一切就真实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没有权利庆幸上帝给了你多少个精彩的故事,留下的只有被苦难污浊的心灵。如果你认识生活中的伊万,你一定会爱上他的,因为他很善良,善良得愿以血肉养蚊蝇。

     为了节省您的时间,我把这本书浓缩成了您可以在十分钟内看完的文字,如果这十分钟吸引不了您,也就没必要窥得全貌,忘掉您以前所知道的关于“易性癖”的一切,陪我一起开始生命的探险之旅。

     邀世人共赏——《你好!伊万》。

     第一章 我的母亲

     如果我的出生被人们看作是一场灾难,我又何必让母亲承受生子之痛来这物资匮乏的年月和父母分一杯羹。上帝是个顽童,他用恶作剧把我的生命带来供人欢娱,也把我的爱情和尊严埋进了泥土。上帝到底想从我身上看到什么?是我受苦受难时的叛逆与疯狂,还是我救苦救难时的善良。

     木纳是好强的母亲所最不能容忍的,她几乎从来不用“木纳”这个较中性的词语来批评她的孩子,取而代之的是:“你这个木头,一无是处,只会用钱,死猪头,你去给别人舔屁股人家都不要,你……”伊万含着眼泪写下母亲在一大堆亲友面前发表的言论。经过母亲无数次的重复之后,小伊万终于相信了自己是一块木头,从此以后他变得更像木头——母亲是一个伟大的预言家。

    母亲犀利的言辞让伊万感觉自己在家里也像在学校一样不被尊重,而伊万的悲哀就在于他固执地要在自己卑贱的命运中保留强烈的自尊心。而过分自重的人通常都是不快乐的人。凡高是自尊的典范,也是不快乐的典范。我所敬爱的文森特,伊万明白你在那些扭曲的画像里说了又似乎没说的苦痛,你的苦痛只因你的清醒。我长眠于奥维尔公墓的画匠,伊万爱你。

     第二章 父爱深深

     第三章 和别人不一样

     黑暗中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我。

     “伊万。”

     “你…是谁?”

     “你猜。”

     “你是……男人?”

     “不。”

     “女人……?”

     “不。”

     “白人……?”

     “不。”

     “黑人……?”

     “不。”

     “我知道了,你是麦克尔•杰克逊。”

     “不,我是上帝。”

     “你真是上帝吗?”

     “如假包换。”

     “上帝啊上帝,学校那些坏男孩都欺负我。”

     “我知道,我的孩子,你应该努力变得更坚强,更勇敢。”

     “不如你跟我上床,让我怀上你的孩子,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

     “下流!”

     “告诉我为什么让我和别人不一样,没有人爱我,同学们都嘲笑我,我不是个好男孩儿,我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不,没有人规定好男孩必须是个普通的男孩,我爱你我的孩子,我看得到你的善良,我让你和别人不一样,是因为我在你身上有个特殊的安排。”

     “别骗我了,让我受尽侮辱和歧视也是您特殊的照顾吗?求你了,只要可以让我做个普通的男孩,你可以拿走我所有的美德。”

     “我的孩子,这个世界上没有歧视,如果你可以做得更好。你应该比别人更努力,让人们感觉需要你。答应我,比别人努力十倍。”

     “好吧,我答应你,伊万会做个好男孩的。”

     第四章 友谊

     我就像一个在洞房花烛夜被抛弃的新娘。没有人揭开我的盖头,没有人听我的呐喊,新郎睡得很好,繁星,圆月,暗夜,风景这边独好。万物都没有平淡其色彩来合衬我心中的苦恼。命运没有权利来羞辱被父亲捧在掌心的独生子。他只是个孩子,在命运的捉弄下他没有太多的抗争,而是满怀恨意地去迎合世俗对他的左右。他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变成普通人,有最平庸的相貌和最不惊天的婚姻,像普通人一样不懂得感情的珍贵,像普通人一样在幸福甜蜜的新婚之后再孕育另一个繁殖机器,像普通人一样在围城里大打出手。什么时候我才能享受急切逃离围城的心境,而不像现在守着绝不为我开启的城门郁郁成疾。带着我怪异的性取向和我卖矛又卖盾的身体,我要付出什么样的努力才能得到世俗的宠爱。拿去吧,我的生命,在我还没有暴露自己的性取向之前,我所致爱的亲朋都将得到一个宛若处子的尸体和对那个男孩似是恬静、友善、乖巧的回忆。母亲也将为他儿子从未离经叛道的干净灵魂而悲痛欲绝和欣喜若狂。

     第五章 玫瑰少年梦

     就在结束这次荒唐的求偶后不久,我就迎来了人生最重大的一次转变。母亲一直把我古怪的想法归咎于那些关于“易性癖”患者报道的杂志,而真正让我决定要改变自己的,却是一部电影——《偷偷爱你》。

     现在再看那部电影,剧情已有点老土,但对当时的伊万来说,无疑是莫大的震撼。我偷偷爱过的所有人,都促成了我在看电影时的感慨万千。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爱情,我第一次知道为什么古人道:“只羡鸳鸯不羡仙”。我的神呀!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原来情歌里唱的那些缠绵悱恻都是真的,原来纸墨之上那些关于爱情的赞美都是真的,原来赞美爱情不像我们赞美祖国时的浮夸,这便是生于尘世的美好与弃世登仙的悲哀。多少年来,我一直抗拒自己心中的情感想要变成一个正常的男孩,当我发现我的目光还是在搜寻那些仪容俊美的男同学时,我恨不得自剜双目,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成为一个普通人,我愿意遵守所有的繁文缛节里的教条,去成为一个传统的人。我不要倔强,我不要叛逆,我多想融进世俗的洪流和人们一起去咒骂那些恶心的同性恋者。如果我可以选择,我愿意永远成为一个多数派,生于人数最多的种族,加入人数最多的党派,与世人同醉,协官吏同污。任何时候,我都不要成为革命者,先驱者,或者任何新潮思想的倡导者,我甘于奴役绝不反抗,我甘于剥削绝不罢职,仁慈的上帝,只要让我成为一个普通人,我已不在乎是否会有一个值得你错爱的灵魂,如果人们都醉了,千万别让我醒。

     伊万日记:

     昨天下了碗口那么大的雨,今天下了天口那么大的雨,雨水疾驰而下,打落在一切适于振动的物体上,演奏着悲怆交响曲。我手托下颌,故作思绪万千状。

     今天我终于明白了我是怎样一个人,要过怎样的人生,我幻想着自己有一天穿上洁白的婚纱和爱人走入婚姻的殿堂。婚纱是不是租的不重要,钻戒是不是次的不重要,只要身旁执子之手的人是真心的。希望婚礼可以在教堂举行,因为那是唯一让我觉得严肃又浪漫的地方,其实可以和爱人在一起就是最浪漫的事了。我可以向上帝保证,只要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就算一辈子没有性我也愿意。其实上帝被我骗了,当我抚摸爱人的发丝,当我和爱人相拥入眠,当我轻吻爱人的双唇,这一切都代替了性的愉悦。这就是弗洛依德那曾经惊世骇俗的理论。

     我很幸运地结交了一些朋友,他们倒是经常向我倾诉少年维特的烦恼。我细心开导每一个早恋以及过早失恋的年轻人,即使我听到的所有烦恼都不及我对生活一半的困扰,我仍就那么细心地听着,那么安静地听着。

     第六章 男生贾文

     第七章 大学的门

     第八章 摇篮里的革命者

     高三当我第一次打开同性情色网时,上帝让我吓了一跳。我不得不惊叹造物的希冀。这世间最根本,最一层不变的规律莫过于两性的吸引,而所谓的同性恋不过是一个正常的男性爱上了一个拥有女性灵魂的男性躯壳。然而一切都被颠覆了,当我看到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在亲吻。原来男人真的可能爱上男人,困惑。虽然有所震惊,但不管是基因作怪还是天性使然,只要他们是真心相爱,伊万也将以自己博大的胸怀宽容他们。

     我还没有获取足够的时间和智慧去平息这场惊讶,又发现竟然有女性把自己定义为男同性恋者而改变了性别。上帝,算你狠。

     伊万日记

     我已故去的朋友,你终结生命所带来的轰动效应只维持了几周,在我喧闹的寝室里,已经鲜有人再讨论你的壮举。花儿在芬芳,鸟儿在歌唱,你看祖国这美丽的山河才懒得为你惆怅。听说你曾经是成都市的三好学生,可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你什么都不是了,你连物质都不是了。虽然我明白你所受的痛苦,但我还是不赞同你对生命的选择。你做了自己的上帝,因为你掌控了生命的终结,如果你已不惧怕死亡,为什么不和伊万一起站出来反对这荒唐的世俗。这几天,为了你离开的真相,一向文静的伊万喝了酒,抽了烟,还侮辱了和尚的信仰。今天我跑到心理学老师那里把你的事告诉了他,并嘱托他以后在心理学课程上告诫同学们要接受自己的性取向,尊重别人的性取向,他答应了。现在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伊万哭了。

     第九章 男孩的忧郁

     一天晚上,胃疼折磨得伊万无法入睡,他蜷缩着身体,大拇指用力顶住疼痛的地方。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胃疼还是没有缓解。突然间,他全身异常寒冷,耳朵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瞬间跌入了绝望的谷底,身体不做主地抽动。他好像真正体会到了地狱是什么,顷刻间黑暗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让他觉得恐惧,这种精神上的痛苦就好像是世间所有的不幸都发生在了他的身上,度过每一分钟都那么艰难,它足以敌过任何病痛的折磨,我眼睛能看到的任何东西,耳朵能听到的任何声响,和脑子里能想到的任何事情都让我恐惧和忧虑,眼泪夺眶而出。生活中什么不幸的事都没有发生,但我却感到绝望。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疯掉或者自杀。原来这才是忧郁症。

     坐在去往火车站的公车上,望着窗外倒行的景物,我心里悲凉且绝望。是恨成就了我今日举步为艰的生活。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却妄想要承担改造社会的义务。也许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我成天想的都是自己,从来不主动跟陌生人交谈,对别人不感兴趣。我憎恨邪恶,并希望能拥有邪恶的力量成为救世主,我不是一个好人。我应该学会去追求梦想却不被梦想所累,认真对待活着的每一天才是真谛,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这高楼林立的城市里,每一样东西都让我忧郁,世界已经在我的脑中变换了模样。

     尊严?多年来我努力要维护的只不过是一个娼妓的尊严。一个没有职业素质的娼妓就是在冷眼斜视中还努力强调自己坎坷命运的人。而我也是生而低贱的,我本该无视别人的目光,用心去经营自己的生活,享受短暂生命中美好的那一部分,做一个快乐的娼妓,而我却以清醒的头脑回应了世人愚拙的偏见。

     第十章 2008年到意大利

     离登机还有一个多小时了,恩佐给我的口袋里塞了一叠钱,我把钱还给了他说:“我们是朋友,你这样很不礼貌。”

     “我只是想用这些钱照顾你。钱可以解决很多困难。”

     “恩佐,我还年轻,困难对我来说也许是件好事,我需要知道生活的艰辛才能学会怎样生活。”

     “难道你觉得自己还不知道生活的艰辛吗?难道你经历的还不够多吗?”

     “够了,我受够了。”

     我没有要恩佐的钱,登机前我们拥抱了,他挥泪如雨却说自己很开心,老年人就是让人搞不懂,我不得已要回以眼泪表达我的诚意。见他妈的鬼,我以后再也不跟老年人交朋友了,他们总是说:“再见,如果我还活者的话。”每次我一听到这种鬼话,就他妈的眼睛进沙子。

     后来每当我看到和尚庙宇这些对一个追逐时尚的中国男孩一点都没有新颖的景物,就会想起他在景区流连忘返的样子以及当他导游的烦恼和快乐。也许有一天我会突然接到一个从意大利打来的电话,然后我就不得不怀念他的音容笑貌。真是不敢想像,当我还在尘世里庸人自扰的某一天,我的朋友就已经通晓了生死的玄妙。我还是不习惯跟一样东西或一个人永远地分别。昨天离开的恩佐,一年前的新衣,十年前的自动文具盒,二十年前旋转的木马和滚动的铁环,还有童年时振臂呼喊的恐龙特急克塞号,每一样都写着伊万的印记,每一样都在附和时间的流逝,想起每一样都让人痛苦。我逆不过时间,逆不过留在时间里每一点滴带着芳香的生活,逆不过多年后亦会老去的父母,逆不过暮年我揭秘死亡的那一天。活着让我恐惧,死也一样。

     第十一章 伊万和李齐

     听过李齐的解释,我相信他期望有一天能皈依佛教是出于坚定的信仰,不是因为所受的苦难而选择避世,但我还是好难过,好难过。成长是苦的,爱情是甜的,现在他已受尽了成长的苦,却不准备要享受属于凡人的精神宝藏。伊万不愿相信有一天要到寺庙里去看李齐,看拿着经书清心寡欲的他。他是我的朋友,但我却不能跟他分享我的喜怒哀乐,这些对他来说都是过眼云烟,他已经不食人间烟火而贪食香火,他不会需要我的关心和帮助,在追求超脱于世俗的极乐中,他已得到了全部的精神慰籍。

     第十二章 难忘恩师

     第十三章 求你快乐

     伊万日记:

     希望我从来没做过让自己感到羞愧的事以后也不会有,希望我昨天一直聪慧明天也不会愚笨,希望人人都爱伊万,希望我是完美无缺的,但为什么我不是。我就像一台永笨机永远没办法叫自己满意。我讨厌会犯错的伊万。

     饭后我以为可以和李齐好好聊聊性事,我以雷电的速度洗好碗出来陪他,可他却告诉我说同性情爱是一种妄念,他以后还是要潜心研究佛法不能再说不得体的话了。当我听到这番话时拍案而起,摇着李齐的双肩疯狂地吼叫:“去他妈的妄念,佛应该是包容的,如果他不能包容我与生俱来的妄念,那他也不是值得世人尊敬的神奇。去告诉你的佛,我伊万有比他更仁慈更广阔的胸襟。”

     那神奇的力量他的确不该如此狭隘,因为……

     当我和自己年已古稀的意大利朋友游览寺庙时,他指着路过的每一个僧侣跟我说:“同性恋,同性恋,同性恋。”我打断他说:“不要说对佛不敬的话。”每走进一个寺庙,我都会跪地轻声念出对佛的敬语,可是我伟大的佛主,您是否知道在您的信徒中,确实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尘世受尽苦难的异类。在我大学认识的三个信佛的同学中,有三个是同性恋者,试问圣佛又怎么敢狭隘对爱的定义。

     我就要失去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李齐了。佛学淡释了人情冷暖,连疾病与灾难都说成是前世今生的因果相关。我还是喜欢当一个庸人,我也好想李齐陪我当一个庸人,我们一起说成人笑话,一起骂讨厌的人,一起赞美爱情,一起体验生活百态该有多好。

     直到送别,他都不停地重复着:“伊万,你是个好人,我只希望你过得平平安安就好,一辈子都平平安安。”对于我的感情生活他一句建议都没有。

     看着他瘦弱的背影渐行渐远,我大把大把地抹眼泪。那些曾经欺辱过我最善良朋友的人他们得偿所愿了,他们讨厌的人已经看破了红尘,我一闭眼就能看到他们卑鄙的奸笑。心如止水的李齐不会再去恨他们了,我帮李齐恨他们。

     第十四章 古巴风云

     一个月后,两颗沸腾着革命热血的心,带着共同的社会主义背景,为了人类的和平与友爱,决定结合。

     谈及国家,我用最简短精辟的语言告诉了Edel什么是改革开放,我很自豪我的国家曾有那么一个伟大的人打破那许多的限制与禁锢挽救了初生的中国,我不敢相信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以后,在地球的另一边还有一位英雄在坚持着自己的军事固执以至于让我的爱人深受其害。连英雄的女儿都不堪忍受而逃离了警察多过路人的祖国,那位曾经伟大的革命家却还在继续一个伟大的错误。当战争结束的时候,国家和人民不再需要一个伟大的人物,而是一个伟大的制度。也就是因为军事独裁导致的诸多不便让我等了自己的爱人整整两年。

     伊万日记:

     李齐,为什么不找一个人来爱你呢?Edel对我很好,是他给了我克服忧郁的力量,是他让我还想要继续活下去,是他让我体会到了降生为人的美好。就算没有性,找一个人照顾你也好,伊万不忍心看你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找一个人关心你,把你一半的苦恼分给对方。伊万看得到你美丽的心灵,也痛恨你不愿予人分享的固执。我还痛恨你的善良,痛恨你所有的美德。伊万还没有告诉你赵博的死,既然我们是生而变态的,为什么不从事变态的行为去当一个变态的综合体。“狗娘养的”变态的综合体,“下三滥的”变态的综合体,不管别人用什么样的称呼奉承我们,都好过当一个忧郁的综合体。你是否意识到所有的苦难正在抹杀你曾经如水晶般干净透明的心,如果你不快乐,那你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好人。那狗娘养的赵博,他在忧郁里自我毁灭,他抛弃了父母,他讥讽了生命,难道他还算是一个好人吗?当约翰•纳什获得最高荣誉的时候,你的佛祖是不是只看到了该死的同性恋,却没看到数学家的美丽心灵。伊万的上帝看得到,上帝一定知道伊万是个好男孩,上帝一定看到伊万爱他的父母,上帝一定看到伊万搀扶过街的老妪,上帝一定看得到伊万在公车上让位于残缺的身体。李齐,明天找一个人爱你,明天不恨那些给予过伤痛的人,明天给路人一个微笑,明天和伊万一起,签字捐献自己的遗体。明天,我们比别人高贵。伊万爱你。

     伊万日记:

     李齐,昨天我在日记里骂过你的佛祖,今天我却在麻将桌上赢了个盆满锅满,看来你的佛祖也不那么小气,他一定也爱伊万,今晚祷告的时候帮我带个好,就说伊万这厢有礼了。

     母亲希望我像风筝一样飞得高远,也希望永远有一条线牵着我,在她想我的任何时候可以拉回来看看。“父母在,子不远游。”,今天我不得不离开我熟悉的城市去一个会让母亲担心的陌生地,而我的一生都生活在离母亲的平凡与传统很遥远的城市。我的城市里男孩子们可以在一起,我的城市里没有战争,我的城市里没有国家,我的城市里没有肤色和种族,我的城市里包容一切的信仰,我的城市里没有乱扔的弃物。妈妈!我的城市很干净。

     母亲在帮我打包行李时有太多强加的意见,我还是喜欢按自己的意志填塞行囊。我和母亲都是好强的人,现在我爱我的母亲,但不表示我们生活在一起不会有碰撞。我曾对父母有过很多埋怨,想一想要把自己的父母换成其他任何人又都不太妥当。爸爸,妈妈,下辈子我们三个人还组成一个家庭,妈妈的脾气要好些,伊万学习会更努力,爸爸要多挣些钱养活我和妈妈,让我们不出家门就可以傍大款。

     如果二十年前那个在襁褓中哭泣的孩子值得父母爱,今日亦然。

     第十五章 未完待续

     当这本书得以出版的时候,我会去一个贫困的山区生活一段时间,去体验贫穷。现在写作和情感已经渐渐抚平我心灵的创伤,在张口有饭、伸手有衣的的生活中,我还是抑制不住贫穷里的抓狂,我没有珍惜过现在的生活,所以我要去一个没有同性恋,没有易性癖,没有忧郁症,痛苦简单得只来自于贫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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