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诗意的腊月出发
---读王良葆文集《从腊月出发》的感受
口 邹洪复
腊月像一本书,不折不扣地站在那儿,它不说话,有大美而不言,睁着最大的眼睛而不看。你不知道它在想什么,它在雪花里朦朦胧胧地,和它一起,会悠闲自在。
腊月是一个容器,它盛满了看见的和看不见的东西,它是大,大到装盛整个空间,思想和所有;它又是小,小到可以听见一粒尘土的喘息一只青蛙的眠歌。
风到哪儿,腊月就会到哪儿,腊月有着冷静的激情。它用手掌托起大海,倾听海螺和老龟的私语。
腊月是一个约会,总是很准时,它的脑袋在秋天,它的屁股在春天的华灯初上。脑袋和屁股的距离就是腊月的身材。人们在它身上走都要细声慢语,脚步轻柔。腊月是诗意的弥漫,一声狗叫很容易让腊月支棱起耳朵,过年的时候,它不说,做听众。
大多数时间里,腊月像腊梅一样,是一种心情,一段舒缓音乐的抒情,是静。是雅。是趣。腊月是孩子们在街上的雪仗。是正下着的一盘棋。是一对相依相偎的恋人。腊月是一棵让秋天归巢的树。
腊月是美,是雪花的脚步轻轻,是被窝里温柔的自由。最是思念好时候。
腊月也如花,如梦,如诗。让我们沿着理想的路,从腊月出发。
傍晚的时候,我走在街上,走在一本《从腊月出发》的书里,很多人也走在街上,也走在这本书里。街上有很多个我,有很多个手挽手。街上到处是随想曲,灯光和随想一起,安谧地沉默,甜美的呼吸。真实的帐篷漫漫升起,星星们坐在上面,这时候,热闹也成了安静。
读完青年作家王良葆新近出版的小说散文集《从腊月出发》的时候,于不经意间,我写下了上面的这些文字,很显然,是王良葆的作品点燃了我。我真想忍不住把他书的名字改为《从诗意的腊月出发》。
王良葆的文字首先透出的是诗意的真诚。那些纯洁清雅的字句像怀揣爱情的雪花在我的心空甜蜜荡漾,那些对社会对故乡对亲情的真诚吟咏,常常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从《那副断项链》到《第一次系领带》,从《父亲的春天》到《今夜无眠》,从《母亲的麦垛》到《故乡红石榴》,从《麦苗返青的时候》到《家园恋歌》,它们以各种各样唯美的姿态站立在我面前,和我坦诚地说笑着,思考着,给我一种亲切的随意,它们是自在的幸福的,我默默读着它们,不敢打搅它们。惟恐我一出声,就惊扰了它们的蓝梦。
王良葆那素朴的语言,就像春天各色花儿,随意,散漫着开满文章的山坡。“麦苗返青的时候,你来吧/我等你//麦苗大清早就含着欣悦的泪/读你的消息”。这一句里的两个“麦苗”,一个是实指,一个是虚指,借物喻人,就使作家炽热的情感前后挈和,并且瞬间有了一个更美的升华。一个“泪”的暗喻,一个“读”的动作,这样一静,一动,使作家的情感更形象具体地跃然纸上。所以,这一句应该是虚实相生,动静很好结合的典范句子,读来让人陶醉、回味和感动。也可以说这是作家情真意切美好情怀的诗意呈现。
再如《家园恋歌》里的“纵使拄杖的老母亲,把前方游子的归路望尽,站成山坡一座永恒的碑;/纵使拓荒的父亲,摸一把腰间的酒葫芦,会醉成一粒种子,在春天的阳光里长成一蓬坟草;/前方那树那草总是不停地摇曳着绿色的旗语:回,家,园,回—家—园!”这样优美深情凄楚伤怀的母子父子情,家园之爱就像一副充满动感的油画,在黄昏里,在父母的渴盼,游子的牵念里,一点一点在我们面前展开。那种沧桑感,那种刻骨铭心的亲情和相互关爱,在作家凄美的言语里,呼喊着,缠绵着,和着泪眼吟唱着,深深震撼着我们的心灵。让去国怀乡的人不由地想起自己的心事和对故园的怀恋。作家用诗意的言语为我们打开了情感的闸门。因为里面有作家的真性情在荡漾,有作家的美学修养在缠绵,所以,才文采斐然,才感人至深。
读王良葆的作品,让人感到了真的淡雅和朴素,美的清新和飘逸,善的敦厚和和随意。可以说是文如其人:善良,实在,坦诚。
(王良葆,某报社编辑,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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