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抒情
——赎罪分行作品
思想是人类的天决义务，不思想即有罪。——题记
1
房子的 余晖
公交车和行人的 余晖
远山的 云彩的 余晖
纷纷飘落，入我的瞳孔
多像，树叶落入大地啊
我慢慢闭上眼睛，我睡去
分不清
哪是腐烂的味道
哪又是梦的奇香
2
终有一天，我们会休息
就坐在，小说最后一页的空白处
那时候，我们终于
将残损的肉体，尽脱于
鱼网一样的句子上
我们，紧贴于封底
任由温柔万般地温柔
情节已经摆脱，只待读过的人
轻轻地抚摸
3
今春，生了一枝野菊
却是在，没有来得及搬动的瓦砾上
如果人们懒散或是推诿
这枝花，自会循风雨的节奏生长
开花之后，自会蜷成可点燃的枯黄
那么，关于我
可就是另外一番模样
我的成长，有各种律法的保护
只是，一旦走出家门
就不比那枝野菊，我只能
自己去寻找风雨寻找太阳
4
我们的梦，都没有门
永不能互相叫开
我们的心，栅在
各自的胸膛里
我们无法太近
可也不能太远
我们紧张地妥协，保持着
或抚摸或思念的距离
这样的法规，也常用来
制造有弦的乐器
5
自旷野打开门
后面，仍然是旷野
你拿走了我的房间
床，还有一盏灯
你责怪我
不该嫌弃角落
不该失措于暗影下的鬼魂
你对我说
只要打开窗子
必有太阳，或者月亮
6
没有什么，比悲伤
更加真实，它
胜于盐
不要把它从微笑中取出
不要把它从慈悲中取出
不要把它从疼痛、畏惧中取出
否则这一切，将空虚
将无法食用
没有什么，比悲伤
更加真实，它
胜于石头
不知道有多少悲伤倾诉向石头
石头碎裂成土壤
土壤开满了花朵
7
空白的墙壁，永远是
令人心慌的谜面，没人知道
墙壁的后面有些什么
于是，在空白的墙壁中间
我，挂上了一幅画家的名作
时间久了
我便仔细研究画作的笔触，仍是
没人知道笔触的后面有些什么
后来，我换了另一种风格的作品
但我确信，没有哪种作品能够持久
只不过是在空白的墙壁上
我，又更换了另外一种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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